不怕鬨事的有本事,就怕鬨事的不僅有本事,還鬨得冷靜、鬨得規矩、鬨得他們半點毛病都挑不出來,鬨得拂遠仙王壓根沒法直接以暴製裁,強行了結。
更彆說,今日拂遠仙王若真敢直接出麵以大欺小打殺主事的薑恒,那麼暗中立馬便會有人跳出來保人。
真到了那一步,可就不僅僅隻是人家要為弟子討個清白公道的小問題了,而指不定會是一個弟子引起的整個州府動亂與血案。
“薑道友,咱們這有話好好說,都彆坐在這裡了,進州府我好酒好茶地招待你們坐下再慢慢說,好不好?你們都這般堵在仙州府大門口,這影響實在是不好。”
子鳴金仙都想給薑恒跪下了,要是跪下能夠解決問題的話。
“子鳴道友,薑某也不奢求知道我那徒弟如今到底在哪裡,是死還是活?隻是想知道那不爭氣的孩子到底做了什麼能讓州府把無妄海生靈死傷大半這麼大的罪過硬是安到她的頭上?薑某就是想要個證據,想知道你們憑什麼給我徒弟定罪,這事解釋清楚就這麼難嗎?”
薑恒坐如鬆,可是半點都沒有起身進州府城堡內好好坐下關起門來商議的打算。
笑話,這事要是能關起門來談,那他還搞這麼多乾什麼。
他可不怕影響不好,他要的就是影響越不好越好,反正拂遠仙王也不可能直接出來一口氣把他們這麼多金仙給當眾殺了滅口,所以主動權自然就在他的手中。
子鳴真仙能有什麼解釋,本來這些就是莫須有隨便亂安的罪名,哪裡有個屁的證據,解釋得清那才叫怪。
可現在人家偏偏什麼都不要,就是要看證據,要解釋,要清白,要公道,甚至連找他們州府要回徒弟這種稍微過份一點兒的無理要求都沒有。
子鳴金仙也清楚,人家這是有意弄成這般僵持之狀,目的無非就是想讓整個太安州府明著承認之前針對雲仙宗,強行給雲仙宗弟子亂扣罪名、亂潑臟水。
可若是真承認的話,這便意味著以拂遠仙王為尊為首的太安州府強權欺淩底下門派,行事不公,目的不純等等一係列惡名便將隨之而來,再也洗不去。
這不僅僅隻是認錯丟人的問題,更是若真退了這一步,整個太安州府甚至於佛遠仙王都將威信全無,還不知道將會被人猜測出多少的陰謀詭計出來。
所以子鳴金仙才會如此為難,又不可能直接武力強行鎮壓住這些人,也不能鬆口說是他們弄錯了,左右為難、進退皆艱,偏偏若這情況僵持得太久,影響同樣也隻會越來越壞,到時鬨得更大麻煩的還是他們。
“薑道友,州府一直都隻是說懷疑那事與貴徒有關,隻是想儘快找到人查問清楚無妄海到底發生了什麼,並沒有正式給貴徒……”
沒等子鳴金仙狡辯完,喬楚帶著不少人也及時趕了過來。
“子鳴道友,我師兄說的話還不夠簡單清晰?不過是幾句話就能夠解釋清楚的事,為何子鳴道友不能直接了斷地給個答案?而總是重複這麼幾句毫無用處毫無意義的廢話?”
喬楚直接上前,坐到了自家師兄邊上,看著子鳴金仙當眾質疑:“當初這個門派任務便是你們強行派給我那師侄的,照理說來那丫頭根本就沒那樣的能耐獨自接得下這種程度的查探任務,可為了配合太安州府,我們雲仙宗二話沒說也是硬著頭皮讓孩子去了。結果孩子一去二十三年再無音訊生死不明不說,竟然還禍從天降要背上這麼天大的黑鍋,這是哪裡來的道理?”
喬楚可是半點麵子都沒給子鳴金仙留,繼續道:“明明在我師侄被強迫接下這個查探無妄海異常的任務,進入無妄海之前,無妄海裡就已經風波不斷,殺氣騰騰,進入者幾乎沒有什麼正常生還者,這便足以說明在很早前,無望海便發生了誰都不知道的危險與大事。可如今等無妄海內的異常恢複,修士皆能正常進入後,發現裡頭生靈死傷大半便能把這種莫名大罪推到我那師侄身上?”
說著,喬楚朝著廣場四周看熱鬨的修士笑道:“諸位都給評評理,我那師侄進入無妄海查探失蹤之前,可僅僅隻是個剛剛晉級的真仙,你們說說有哪個真仙如此厲害恐怖,竟然能夠把整個無妄海大半生死滅殺個乾淨?這到底是誰給我師侄定的罪,這是用屁股定的嗎,都沒腦子想的?”
這話一出,四周修士頓時哈哈大笑,一個個也跟著起哄直道喬楚說得對,用屁股也想得到這事肯定不是一個小小真仙辦得到的。
“喬楚,你亂嚷嚷什麼,州府也沒說一定就是你那師侄做的,隻是懷疑,懷疑!”
子鳴道友急得團團轉,卻也隻能再次強調他們隻是懷疑張依依與此事有關,還並沒有直接真正給任何人定罪。
“懷疑?這是懷疑嗎?我那師父說,你們可是把通告都直接發到雲仙宗,甚至下達到整個鴻遠仙城各個仙城仙台了,一旦發現我那師侄的蹤跡便得立馬上捉拿至州府,任何人不得隱瞞包庇,否則一律按同夥處置!”
喬楚冷哼道:“什麼叫同夥?什麼叫捉拿?這若還隻是懷疑,那什麼叫徹底定罪?這種毫無根據的汙名你們為何硬是要塞到我那師侄頭上?這到底是州府的意思,還是其他某些人的意思?如此針對我那師侄,針對我們雲宗仙究竟是什麼意思?今日若是州府不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解釋與交行,這事可就完了不!我們雲仙宗是小,可骨頭卻硬!”
“喬楚!那些都是州府的正常程度,隻是……”
子鳴金仙的話還想說什麼,卻是直接被薑恒叫停。
“子鳴金仙,既然此事你說來說去也無法真正解釋清楚,也不願意代表州府徹底為我徒兒正名,那麼還請尋一個做得了主的人來說吧。”
薑恒在喬楚再次把事情起因結果說得夠清楚詳細後,乾脆不再給子鳴金仙任何辯解的機會,既然你當不家做不了主,無法真正代表某人解決此事,那麼就換一個能夠真正話事的人來。
說罷,薑恒手微微一抬,看似隨意得做了一個禁聲動作,而後不論是喬楚,還是其他用實際行動支持他,跟著一起靜坐於廣場的眾金仙們通通都再不言語,真正開始沉默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