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恒並不在意子鳴金仙說出的那一大通所謂解釋,甚至於連接那兩個被及時推出來頂罪的倒黴蛋也沒瞧一眼,隻是盯著子鳴金仙的眼睛,一字一句用仙力將自己的詢問擴散得最遠。
他也沒想到拂遠仙王這人骨氣節操不過如此,這才多久功夫堂堂一介仙王就這般認慫,主動退讓了。
所以,哪怕薑恒覺得最終結果還是差強人意了些,但事情有變卻是不得不見好便收。
畢竟不論對方找了多少理由借口洗白,但總歸仙王都親自承認州府的確出了問題,承認依依之事錯了,他一個金仙帶這麼多人若再鬨下去不見好就收,那才是有理都成了無理。
所以,人家慫得快,用這樣的方式直接把負麵影響控製在最小的範圍之內,他也的確不能再當眾得寸進尺,頂多也就是再專程替自家小徒洗清一下名譽了。
子鳴金仙臉色變了又變,哪裡不明白薑恒的真正用意,他默了默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親口正式承認了一遍:“是的!”
而“是的”這兩個字,他不做處理,薑恒卻是貼心無比地將他的聲音同樣護散得最遠,幾乎是想讓所有能夠聽得到的人都親耳見證他們這一問一答。
“子鳴金仙現在可是代表整個太安州府?代表佛遠仙王?”
薑恒再問,完全不給子鳴金仙半點退路。
“是的,我現在代表太安州府,也是代表拂遠仙王,承認之前所有的事都是誤會,貴派弟子無羈並沒犯任何的罪行,也未做任何有損無妄海之事。”
既然都已經退讓了,子鳴金仙倒也沒有再在這點小事上再跟薑恒扯皮,人家要的無非就是徒弟的清白,如今他再親口正式多承認一遍也沒什麼。
“多謝子鳴道友替我那不爭氣的徒弟澄清,修仙之人的聲譽畢竟也還是挺重要的。”
薑恒臉上終於有了笑容,隨手一抓便接下了補償,不要白不要:“州府的補償與心意,薑某代我徒兒收了,希望將來她萬幸能夠平安歸來的話,薑某能夠將這些歉意親自交到她的手上。至於這兩個人……”
說到這,他頓了頓,目光轉向被太安州府推出來的兩個替罪羊:“還是請子鳴道友替薑某在這裡直接懲處便是。”
子鳴金仙心微微沉了沉,卻也無可奈何。
薑恒這人太過聰明,明明知道這不過是兩個替罪羊卻明白不可能再揪著這事鬨下去,但又根本不願意親自臟了手,更不想給自己以及雲仙宗留下任何的把柄。
弄到最後,明明是雲仙宗與拂遠仙王之間的較量,結果從頭到尾卻成了他一個人包辦了所有臟的、臭的、累的以及惡心的活計。
“理當如此!做惡得便是如此下場!”
下一刻,子鳴金仙抬手便給了那兩人一人一掌,片刻間直接要了他們的性命。
“這下,薑道友應當滿意了吧?”
將屍身一把火給點了,子鳴金仙臉上已對一片雲淡風輕:“據我所知,今日……”
原本他還想借此向所有圍觀者表態一下佛王拔亂反正的公正之心,同時也好暗示一下薑恒帶人靜坐示威鬨事之舉並不可取,若非拂遠仙王仁慈,今日這裡早就已是血流成河。
但薑恒卻是完全沒有再給他發揮的時間與機會,立馬便帶著人頭也不回地走了,直接用實際行動表達著他們對於太安州府最後處理結果的滿意度。
“散了,都散了,那麼多金仙大人都走了,咱們還圍著乾什麼,趕緊走吧!”
“快走快走,這一巴掌直接便拍死兩個,一把火燒得渣都不剩,簡直太慘了。”
“彆說了,出了這麼多事高興才怪,萬一遷怒到咱們身上可就麻煩了。”
……
都是修士,不過十息之間,先是薑恒一行走了個精光,而後連接旁觀看熱鬨的也散了個乾淨,原本裡三層外三層的廣場,瞬間冷清得不剩一片雲彩。
子鳴金仙還夾在喉嚨中的話,吐不出也咽不下,一時間堂堂金仙愣是把自己給憋紅了臉。
片刻後,他這才無奈地清了清嗓子,歎了口氣沒精打彩地轉身回了州府城堡之中。
罷了,反正他發現自己就從沒有在薑恒跟喬楚這對師兄弟身上占過什麼上風,如今外頭的鬨劇總處劃散場了,可他還得回去重新麵對仙主的怒火。
太安仙州這邊的捷報,以最快的時間傳回到了雲仙宗,薑恒等人還沒回來,整個宗門上上下下卻是已經開始慶賀了起來。
張依依高興之餘倒是有些擔心拂遠仙王吃了大虧會不會暗中在半道上截殺自家師尊等人以泄怒火,倒是三瘋師祖拍著胸膛保證不會有事,讓她安心等人回來便是。
“您是說拂遠仙王受了重傷,到現在都沒完全恢複,所以根本不可能真正露麵,更不可能半道親自截殺師父他們?”
張依依一不小心又聽了個小道消息,下意識地問道:“他是什麼時候受的傷?是什麼原因受的傷?”
“不是師祖說的,這事師祖我也是聽萬順仙王透露的。”
三瘋師祖笑道:“論起來,這事還是從你們三境榜時開始得。他不是以自身精血神魂煉製的那兩張仙寶圖,本來還打算用那張萬惡圖誆你們進去殺了你們這些進入過仙王遺址,有可能發現他們了秘密的所有人嗎,結果惡有惡報,被旁的仙王趁機鑽了空子動了手腳,如今那兩張仙圖儘毀,他自然也被反噬得極其厲害。”
三瘋師祖笑道:“論起來,這事還是從你們三境榜時開始的。他不是以自身精血神魂煉製的那兩張仙寶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