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這是重講幾回了?”
看清畫麵中可憐巴巴的挨罰者竟是方可後,張依依莫名覺得自己的語調都帶著幾分看熱鬨的興災樂禍。
見方可因為舍得不再出一件仙器抵罰,隻能被動承受蜥蜴怪分身一尾巴之力,她都覺得疼得慌。
沒想到方可也同她落到了同一地,直接撞到了蜥蜴怪分身手裡,而且貌似這人一進秘境便倒了黴,並且到現在也沒看清形勢,也沒太將蜥蜴怪的特殊神通當回事。
隻是慘叫實在太過真實感人,真仙之體落到蜥蜴怪手裡挨起揍來,顯然也不是那麼耐扛的。
“重講五回了,你好像不太喜歡他?”
蜥蜴怪收了畫麵,很是不解地說道:“你們不都是一夥的嗎,身為同門怎麼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
“我跟他可不是同門,對了,若是講的故事一直得不到你特彆好聽的批語,是不是就得一直講下去?”
張依依覺得蜥蜴怪對她的態度明顯比對方可不知好多少,人家都罰了好幾輪了,她這還沒正式開始講故事,小怪物還左一句右一句的同她閒聊,可不是區彆對待嗎。
“不是同門嗎?往年來的不都是混元仙宗的弟子?這一次怎麼有例外了?”
蜥蜴怪雖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深究打打算,轉而說道:“不是就不是吧,反正誰來都一樣,我隻管聽故事就成。如今的修士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講的故事亂七八糟的,一點兒都沒意思,之前好多人一講就是三年,直到秘境強行關閉時,他們被主動踢出去這才結束。不過我可是看好你哦,一看你就像是個會講故事的人,講出來的故事肯定比旁人講的要有味道得多。”
嘖,一講三年呀,可真是一個慘字了得,估計出去之後再聽到故事兩字都會條件反射直接嘔吐吧。
她這是碰上了個故事怪了,怪不得如此龐大的身軀裡頭裝著奶娃娃的聲音,看來本就是一個幼稚的靈魂呀,否則哪個怪物一天到晚隻想聽故事呢。
可張依依從來就不是一個擅長講故事的人,為了不讓自己如同方可一般一遍又一遍地被蜥蜴怪處罰重講,她覺得可以好好想想,看能不能找到取巧點。
“要不,我還是直接跟你打一場算了,畢竟講故事我是真沒天賦,但打架不同,哪怕這是你的地盤,多打幾百回合,就算吃點虧,也總有辦法殺出一條血路來的。”
張依依彈了指手中的虛無劍,劍鳴之聲音無比悅耳,明顯是在附和著她的話。
她就不信,曆年曆界所有落到蜥蜴怪手裡的修士通通都這麼聽話配合地講故事,修行之人哪怕被強行壓製得死死的,卻也少不了幾個寧死不講的暴脾氣。
“打什麼打,你一個仙子成天喊打喊殺的像話嗎?進來之前你們負責的頭頭沒告訴你們不要在這裡頭亂殺生嗎?”
蜥蜴怪虛張聲勢地嚷嚷著,睜開的那隻眼睛卻是不敢直接張依依手中的虛無劍:“算了,看在你不是壞人的份上,我再給你一個彆人都沒有的好處,但凡你講的故事令我滿意的話,不僅可以順利離開,同時還能得到我給的一份獎勵,大獎勵!”
見狀,張依依不由得笑了起來。
這可真是個欺弱怕硬的怪物,發現碰上的不是那麼好啃的硬骨頭,便一退再退,從壞人到勉強不算壞人,再到如今的不是壞人,還外加一份大獎勵,小怪物能屈能伸前途可期啊。
“什麼大獎勵,說來聽聽。”
她一副考慮考慮的模樣,終於把虛無劍給收了起來,露出一抹慈愛的笑意:“要是拿些垃圾來應付我的話,就是你讓我走,我也不走了。”
不走了當然不是繼續講故事,而是打打殺殺嗎,反正她有三年大好時光,倒是不介意在小怪物這裡多停留停留。
雖然她會聽從混元仙宗金仙負責人的提醒,在這裡頭能不殺秘境裡的生靈就不殺,但不殺死可以殺傷、殺疼、殺得它哭爹叫娘生不如死呀!
“彆,我肯定不會拿垃圾應付你,看你笑得這麼凶殘,就知道你又在威脅我,哼!”
蜥蜴怪奶聲奶氣地哼了一聲,在張依依麵前還真是沒什麼原則:“放心啦,對我而言,你天生就是個講故事的,不然的話我能跟你廢這麼久的話?要不是看在你……”
說到這,它突然停了下來,而後那隻睜開的眼睛連著眨了好幾下,頗是有些心虛道促:“好啦好啦,你就趕緊講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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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依依好像又發現了點兒什麼,對於蜥蜴怪來說,她果然是不同的,原來這真不是她自以為是的錯覺呀。
可既然都是講故事,為何蜥蜴怪像是格外期待她的故事?
難道說從她嘴裡講出來的故事有會特殊之處?
偏偏蜥蜴怪還不能明言或者暗示,這種情況莫名地讓她想起了一些精怪即將化形時主動找人問問題借言化形的傳說。
“你看我像什麼?”狐狸精模仿著人的打扮舉動,朝著它碰上的第一個人詢問。
若是那人說它像人,那麼狐狸精則會真的越來越像人一般變化,化形成人。
但若碰到的那人沒有說出它像人這樣的話來,狐狸精便無法借助到這份言力化形成功。
所以,蜥蜴怪的情況是不是也有類似的困擾,需要借助他人講出來的故事之力助其完成某種蛻變,達成某種目的?
張依依在腦海裡快速做分析著種種可能性,如此一來她講故事的方向才能夠確定。
等同於大乘境的蜥蜴怪,應該早就已經化形,所以除了化形以外,蜥蜴怪如今最希望得到的是什麼?
等她的目光在蜥蜴怪身上來回掃過三遍後,張依依猛地想到了什麼,陡然間變得底氣十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