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蠶繭被毀了個一乾二淨,最終連渣渣都不剩絲毫。
“完了”,老者腦海隻剩下這最後兩個字,而後也步了血色蠶繭的後塵,直接無火**,化為了灰燼。
等到長虹溪穀有人發現不對勁時,那處懸浮的陸地平台早就已經空空蕩蕩,什麼都不剩。
……
江文不太記得自己剛剛到底經曆了什麼,他隻知道明明沒有再看到張依依動手,但那方巨大的血色蠶繭以及蠶繭下的老者,就那般突然化為灰燼。
再下一刻,江文便被張依依帶出了長虹溪穀,甚至於僅僅一個晃神的功夫,他便輕而易舉的遠離了那處是非之地,任是如何也不會再受到那裡的牽連。
他主動表示願意效勞,最終自己也沒有賭錯。
張依依並沒有扔下他甚至於直接滅口,行事作風明顯偏正。
這一點,張安然倒是與她這位姑姑頗為相像,江文覺得有時時候,或許血脈這東西的影響當真存在。
“你想要什麼?”
張依依徑直朝江文發問,也算是事後論賞,給足報酬了結掉先前江文帶路的功勞。
沒有江文的話,她想要找到老者最終藏身之地,找到那處懸浮的陸地平台,找到血色蠶繭,肯定要費勁得多。
“晚輩什麼都不需要。”
江文朝著張依依行了一禮:“晚輩之前是自願替前輩辦事,而且說實話也並沒有起多大的作用,著實不曾想過其他。”
一開始他是擔心自己無意間碰上了張依依,怕他的出現影響到人家的計劃而被提前滅口,所以才會主動投誠示好,為自己尋得一絲退路。
現在看來,他雖說多少有些小人之心,但也並不後悔自己這般低估人性。
“什麼都不要可不好。”
張依依見狀,抬手朝著江文眉間方向點了點,說道:“我這人從來恩怨分明,你今日的確沒費什麼事,但卻當真幫了我不小忙,所以該你的得的還是早些結算清楚。你我也算有緣,既然你沒什麼特彆想要之物,那麼我就看著隨便給點,也算是兩清這份因果。”
給完東西,張依依轉身便走,僅僅一兩步之後,整個人便再也看不到影蹤。
江文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因為此時他的識海中多出了一團淡淡的霧氣,而那霧氣之中封印的竟然是一份修煉心得。
那不是旁人的修煉心得,正是張依依自身所有,就這般被當成了報酬送給了江文。
等江文意識到自己得到了一份何奇珍貴之物時,當下便朝著張依依離去的方向跪了下來,激動而鄭重無比地朝著早就已經不見蹤影的張依依重重磕了三個頭。
隨後,江文也沒有再繼續留在原地逗留,他得好好把握住自己這一份大機緣,立馬尋一處安全之處閉關,好好將這份修煉心德領悟消化掉。
……
張依依回到了落陽城租住的臨時洞府。
她前腳剛進屋,宋屹後腳便在院外搖了門鈴。
張依依這一趟跑下來著實也有些累,本不想這麼快見宋屹,不過對方卻是堅持得很,明顯今日不見就不走,倒是隻能又把人給請了進來。
沒辦法,幫了大忙的都是老大,她也不能這麼快便如此現實的翻臉不認人。
“你來得可真夠快的,坐吧。”
張依依抬手示意宋屹隨意,既然人都已經來了,那麼索性有什麼話就一次性說完,反正這場所談話也是免不了的。
“不來快一點兒,我怕遲個半天一天再來,就連你的人都找不著了。”
宋屹在不近不遠的地方自行找位坐下,也不用張依依招呼,一揮手自己擺出了慣用的茶具,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而隨著宋屹落坐,張依依的這處租住的臨時洞府直接被他的領域與外界徹底隔離開來,任是誰來了都沒那能耐可以窺視到這裡頭分毫。
“這話說得,就好像我做了什麼壞事要跑路似的。”
張依依還真不怕宋屹秋後算賬,畢竟這人若真覺得有跟她算賬的必要,之前也不會在最後時刻依然選擇遠程動手幫她乾掉要乾掉的目標。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宋屹挑了挑眉:“你跟他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你就這麼篤定我不會殺了你?”
“聽到了又如何?說得好像你之前當真一點兒都沒有猜到過我的身份似的。”
張依依看了一眼宋屹,滿不在乎地說道:“你要想殺我,之前早就已經殺了,或者說隨時動手都來得及。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這一點明擺著,沒什麼好擔心的。”
“就因為你是安然的姑姑,所以你覺得我為了安然也不會殺你?”
宋屹反問的同時,倒是覺得安然果然是像了她這姑姑,一樣的膽大包天。
“跟安然沒什麼關係,我現在雖打不過你,但卻從不是那種拿家中後輩當資格,隨意胡來的。”
張依依反駁道:“我隻是覺得你根本沒有殺我的必要,僅此而已。”
“你可是變數,本質上來說,天生就是神域的敵人,這樣的理由還不夠殺你?”
宋屹最開始的確有想到張依依並非神域之人,而且極有可能來自於那方正在與神域交戰的另一方,但到底沒想到她竟然就是能夠星空戰場最終戰局的那個變數。
不過,無論張依依是誰,卻都改變不了他打一開始的決定,搞出那些後天奪運之體且還敢把臟手伸到安然身上的東西,無論如何通通都得徹底毀滅。
所以張依依也算是藝高人膽大,明知一路上的所做所為他都能感知得到,卻還是毫無顧忌的堅持最開始的計劃從沒動搖,無比信任的救了他的手,最後除去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