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依依不得不承認,自己到底還是大意了。
這是什麼“禁咒”?
這是專門為張依依這個變數準備的一道慢性毒藥,不論她會來會來神域,總之這邊都早早為她做好了準備,寧可浪費也不願錯過。
正因為如此,所以張依依在第一時間踏上神域之際,便已經落入到這個專門為她準備的“禁咒”中,不然的話,她也不至於連兩域時間流速完全不同這麼明顯的問題竟然都直接忽略過去,也不至於在今日毫無防備之中,差點就直接爆命。
“如此級彆的禁咒,應該是神域之主親自煉製專程設下,在你踏進神域之後便已悄然開啟。不過,一旦你使用時空之術在到達到最低觸發程度,或者是你出現了某種與時空道有關聯的特定舉動等,都可以直接引爆禁咒,就如剛剛那般一樣自行了斷。”
萬星盤與宇宙同生同存,自然見多識廣,便是父神專門為張依依設下的禁咒,也有所涉及了解,但因為禁咒這種東西因煉製之人不同,從而解除的辦法也並不相同,所以便是它也隻能暫時將已經在依依體內正式成型顯現的這道禁咒封印起來,卻不能直接替其解除。
“為了保險起見,你最好再用功德金光為引,在我的封印之外再添上一層封印,且沒有真正解決這道禁咒之前,時空之術能不用便不用,也切莫隨意陷入與時空道有關的參悟冥想之中。”
萬星盤的聲音並不像平日裡意念傳識一般聽起來古樸蒼桑,反倒有著一種孩童般的清脆,這會兒正一個勁地叮囑張依依:“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神域之主如此忌憚你的這個變數,反之也更加說明隻要你好好活著,總有一天將成為令他們功虧一簣的關鍵所在。你暫且忍忍,隻要你把命苟住,咱們就是贏家,整個仙域也將成為最終的贏家!”
聽到萬星盤苦口婆心勸她先把命好好苟住,張依依也是覺得哭笑不得。
這是怕她受不了被算計之後怒火,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來,反倒是提前把命給徹底搞沒呢。
“放心,我這人最是惜命。”
她依言先給萬星盤替自己打下的封印上又加持了好多道帶有功德金光的封印,把補丁打牢了再說。
不過是暫時不能使用時空之術及其相關的東西,算不得什麼無法忍受之事。
被人坑了就坑了,隻要命還在,總會有坑回去報仇的那一天,莫說這場交鋒之中,她最大的對手是神域之主這樣的存在,便是其他任何人,勝敗也是兵家常事,她還不至於因為中了一道“禁咒”而惶惶不安,無法承受。
“小盤子,既然禁咒已經成形,是不是說明神域之主也已知曉我這個變數到了神域?”
張依依重新加持封印後,看了一眼還在萬星盤所設空間牢籠最邊角處,依然昏迷不醒的曲詞,盤算著接下來她是否要修改原定的計劃行程。
好在她自己暫時不能動用時空之術,可萬星盤也好、虛無劍也罷,還是小傳送傳古琴等自己身上的寶物,本身都蘊含時空規則,而它們本身的使用並不會影響到她體內的禁咒。
就好比此時關住曲詞的空間牢籠,就是萬星盤自行所設,眼下也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而自己即使不是時空道修,卻還是劍修、也是體修,更是一名古神族化仙為神的上神。
“就算早些不知,如今也必定是知曉了。”
萬星盤給出了肯定的答案,隨後又道:“不過你放心,有我跟你的層層封印,他知道你如今身處神域,卻也沒法通過你體內的禁咒鎖定你的方位。但一會兒出了這處空間牢籠後,咱們最好跟小安然他們分開行動。”
彆看進入神域後萬星盤從沒有跟張安然主動接觸過,不過從頭到尾它卻是知曉依依在神域撿到的這名古神族血脈後輩的存在,所以提及安然也絲毫不顯陌生。
無法依禁咒準確定位張依依,卻不等於父神查不到張依依出沒神域後的身份下落。
再跟安然、宋屹一起行走,目標太大很容易順勢查到張依依不說,更容易因為張依依而連累到安然的處境。
反之分開來的話,一則張依依自己獨行更容易隱匿行蹤,同時安然有宋屹庇護,哪怕父神明知她們之間的關聯,卻也因為顧忌宋屹而不敢輕易動安然。
張依依自然也想得到這些,所以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繼續又問道:“封印最多能夠保多久?”
“這個你不必擔心,隻要你不再觸動那些引爆條件,就算這東西一直在你體內也不會真正有什麼危險。不過,一天不解除同樣也代表你一直無法使用時空之力、時空規則、時空術法,同樣你的時空道也將一直固步自封,不但會影響到你的修煉修為,同時你也會因為道法不全而無法再提升境界。”
萬星盤說道:“這是神域之主專程為你量身煉製設下的禁咒,想來他根本不可能給你留下正常的解除禁咒之法。所以唯一能夠擺脫這道禁咒的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殺了父神!”
煉製設咒之人都沒了,禁咒自然也就跟著一並煙消雲散,但難度同樣可想而知,用逆天級彆都不為過,不過萬星盤卻是一點兒都不氣虛,仿佛要殺的不過就是一隻雞、一條魚似的。
張依依聽到那句“殺了父神”,頭微微有些涼。
雖說她這人向來誌存高遠、自信堅定,但也從來不是那種無腦自負之人,以她的實力就算能夠動用時空之術也根本動不了人家父神一根手指頭,更彆說徹底殺了父神了。
加之她如今禁咒加身,有這東西在體內一天,就根本無法繼續晉級提升境界與實力,而不能提升永遠隻是一個小小上神的話,又能拿什麼來殺神域之主這樣的級彆存在?
所以,這簡直就是一個根本無法完成的任務,偏偏萬星盤還說得那麼輕鬆,好像殺掉父神全然不是什麼太難之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