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電影的後續,最終以靳丞的得償所願而告終。
說是他一個人得償所願也不準確, 唐措不是扭扭捏捏的純情少年, 也不想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 對於這種事, 他很坦然。
感情到了,氣氛有了,被吸引、想擁有,水到渠成。
隻是永夜城有一點很不好,永恒的黑夜讓人失去時間的概念,無論什麼時候醒來, 都好像沒到起床的時候。
窗外明明沒有光,唐措還是拿被子罩著頭, 在床上縮成了一個小鼓包。
靳丞冒著被他踹死的風險把人從鼓包裡挖出來,往他嘴裡喂了兩顆巧克力豆。那一瞬間,腦子還沒清醒但依舊警惕的唐措還以為有人給他喂毒,感受到靳丞的氣息, 忍住了, 再舔了舔嘴裡的巧克力豆——
甜的。
甜味安撫了他,一身殺氣收斂, 抱著被子顯得人畜無害。過了一會兒靳丞在他耳邊說要出去買早餐, 讓他在家裡等著, 他還“嗯”了一聲,
靳丞今天心情好, 被一個簡單的“嗯”字就給取悅了, 高高興興地出門,半路遇見傀儡師姚青,還不計前嫌地跟他打了聲招呼。
按照十二樂章頒布律令,現在無論誰殺誰,雙方都得去坐牢。姚青不擔心靳丞對他突下殺手,但他從A區掉到E區,又沒拿到十二樂章,現在正是最痛苦的時刻,看到靳丞滿麵春風地出現在他麵前,可不心肌梗塞麼?
這個人,為什麼就不能活得低調一點?
關於這個問題,姚青終究是不會得到答案了,因為靳丞跟他打完招呼後,又若無其事地略過了他,一點兒都沒期待他的回應。
姚青氣得轉身就走。
回到家裡,唐措已經起了,歪在沙發上養精蓄銳。靳丞一邊準備碗筷一邊說起了碰見姚青的事情,與其說是在講姚青,不如說是在彙報自己的行程。
唐措泰然處之,不予置評。
接下去的一整天,唐措和靳丞難得地陷入了無所事事的境地。
不管是聞曉銘還是池焰,此刻都在副本中沒有出來。甚至可以說,永夜城的大部分人都在副本裡,因為黑帽子的十二樂章頒布後,強製任務的時間被縮短為一個禮拜,為了避免觸發強製任務,大家難免會主動一些。
靳丞剛才出去的時候就已經感受到了街上的冷清,看姚青行走的方向,應該也是要去遊戲大廳的。
“自殺的勢頭倒是止住了,那些想死的一開始就跳了,不想死的猶豫到現在,也就這麼苟著了。”昨天靳丞去見林硯東的時候,也順道走了趟紅寶石酒館。
K雖然是個黑心肝的奸商,但這些屬於公共情報,他順水推舟做個人情也未嘗不可。
驀地,唐措想起什麼,問:“烏鴉先生最近好像很少出現?”
靳丞:“這確實有點奇怪,我們兩個黑名單次次副本都湊在一塊兒,但它除了頒布律令的時候出現過兩次,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要麼它是被係統製裁了,要麼——它是碰見什麼更好玩的事了。”
靳丞說得輕鬆,但這個猜測的背後,代表著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正在發生。未知的感覺總是不妙的,唐措蹙了蹙眉,決定還是去訓練場待著。
靳丞把他拉住,“今天休息。”
怎麼休息?繼續看電影嗎?
唐措不乾。
靳丞無奈,往他手裡塞了本書,道:“差也不差這一時片刻,聽教官的話,要勞逸結合。”
唐措一看那書的封麵,《西西裡特童話》,是從林硯東那兒拿回來的書。他也不是非要那麼勤奮,說穿了他隻是討厭被人打倒的滋味,所以致力於打倒彆人。
除此之外,唐措很懶。譬如此刻,他看書必須躺下,要麼就癱著。
不洗碗。不做家務。拒絕喝水。
靳丞跟隻會說“你多喝熱水”的直男真的並沒有什麼兩樣,他還拒絕了唐措午飯想要吃酸辣粉的提議。
一場家庭戰爭眼看就要打響,好在安寧及時敲門,將剛剛燃起的戰火撲滅。
她是來彙報黑帽子的情況的。
在靳丞和唐措進副本的這段時間裡,安寧和她的同伴們依舊儘心儘力地監視著黑帽子雜貨鋪,緊盯黑帽子的一舉一動。
“盯著他的人很多,但是他很少露麵,即便露麵了也是去高級區,我們很難追蹤到他。”因為內容實在太過枯燥,確實沒什麼可講的,安寧粗略幾句帶過,但有件事讓她覺得有點在意,“有個去雜貨鋪的客人,有點奇怪。”
靳丞抬眸,“哪裡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