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與那個男友有關係?
與此同時,第一關卡的靳丞等人已經來到了生育關卡。從出生到生育,他們走了將近三個小時。
玩家二十八人,減員一人。
無戒就像接力棒,一個怪物死了,就有另一個拿著它繼續出現。持續不斷的威壓壓製著玩家們的精神海,讓他們本就疲憊不堪的身體,更加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
靳丞也想過將無戒奪過來,但係統此時還默認無戒為肖童持有,這是一個bug,無論靳丞將它奪過來多少次,隻要有烏鴉先生在,無戒就又會回到怪物手中。
這一來一回,讓靳丞冷笑,倒也不再費那破功夫。
等到他們打過生育關,再坐月子、帶娃,重回職場,辛辛苦苦乾掉各種妖魔鬼怪,緊接著又來到一個分岔路口。眾人看著左側那塊路牌上寫著的明晃晃的兩個大字“二胎”,差點吐血。
“我操還要再來一次,讓我去死吧……”有人氣喘籲籲地跪倒在地,雙手撐著地麵,累得都快把肺吐出來了。
不止一個玩家開始懷疑他們跟隨大佬選擇“女性”道路的正確性,可如果此時分道揚鑣,又沒人覺得自己能活到終點。
前路雖艱險,可大佬的大腿必須抱啊。
冷繆則在此時終於悟出點什麼,冰冷的眸子緊盯著靳丞,問:“你現在還想選二胎對不對?為什麼一定要走這條最難的路?”
明明有更輕鬆的路,可他卻要選最難的,為什麼?
打副本,用最簡單的思路去想,最難意味著——最豐厚的獎勵。
“不笨嘛,繆繆。”靳丞笑道。
“你進入G區,目的到底是什麼?”冷繆追問。
“這就不能告訴你了。不過你既然答應了幫忙,可不能最後反悔,反悔的人是小狗哦,繆繆。”靳丞說著,活動活動筋骨,隨即堅定地走向了二胎路。
踏上岔路的前一秒,他又回頭道:“三十而立了,各位,該有自己的想法了。接下去要跟我走,還是自己走,請自行抉擇。”
話音落下,一小半玩家不假思索地跟上去,其餘人卻猶豫地把目光投向冷繆。冷繆思忖片刻,倒是真想走另外一條路,看看他和靳丞哪個先到達終點。
靳丞有句話說得對,在永夜城的副本裡,看上去最難的也許是最簡單的,不是嗎?豐厚的獎勵會落到誰的手上,還不一定呢。
雖然他還不知道那獎勵會是什麼。
可就在他即將跨出那一步時,烏鴉先生站在路牌上嘰嘰喳喳,“嘿,79081在哪裡,無戒就在哪裡,而且人越多遇到的怪物越多。你們跟他一路,都不要命了!一個個都要被電成烤羊!”
聞言,冷繆伸出去的腳又收回來,果斷跟上了靳丞。
“為什麼!”烏鴉先生很生氣,氣到掉毛。
冷繆為人這麼冷,當然不會回答——他隻是見不得彆人在他麵前指手畫腳,偏要跟人唱反調罷了,尤其是麵對偉大而善良的烏鴉先生的時候。
去死吧。
他如是想。
這廂靳丞和冷繆行走在二胎的道路上,那廂苦逼的說書選手錢偉還在給鄭鶯鶯講《我和兩位大佬不得不說的孽緣》,第二部。
孟於飛抱臂靠在窗邊,麵黑如鍋底。
“然後他就死了。”這是結語,錢偉給孟於飛的結語。
永夜城很多人都知道靳丞追著孟於飛殺進副本,徹底鏟除了這個禍害,所以錢偉也沒隱瞞,大大方方地把這段說出來,說得那叫一個熱血沸騰、唾沫橫飛。
“然後他就死了”,聽聽這結語,又是多麼的普通,仿佛靳丞隻是踩死了路邊一隻螞蟻。
孟於飛差點沒克製住,手都握上刀柄了,鄭鶯鶯的話又如一盆涼水當頭潑下。她說:“他確實該死,殺了很多人呢。”
這個很多人裡,也包括鄭鶯鶯。
鄭鶯鶯原是蹲在地上抱著膝蓋聽錢偉說話,此時忽然抬頭看他,露在外麵的下半張臉上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看得孟於飛毛骨悚然。
孟於飛不敢動了。
鄭鶯鶯收回視線,又問錢偉:“他們就兩個人嗎?沒有帶其他人啊?”
錢偉盤坐在地上,因為鄭鶯鶯態度很友善,他略微放鬆了些警惕,聞言擺擺手說:“靳丞老大不是被罰回F區的麼,F區除了唐哥,還有誰有那個實力跟他們一道下副本啊。”
鄭鶯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再多問。
錢偉卻是有點好奇,猶豫了很久,終於忍不住問:“你認識他們啊?”
鄭鶯鶯搖搖頭,“他們是好人,我仰慕他們啊。”
孟於飛:“…………”
我孟歡歡真是信了你的邪。
恰在此時,那個懷孕的女人忽然捧著肚子痛呼。她本是坐在地上的,此時竟是連坐也坐不住了,倒在地上連連大叫。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要生了嗎?”錢偉嚇得一個彈跳從地上躍起,對他這樣的半大小夥來說,親眼目睹生產過程可是頭一遭。
都是血啊,太可怕了!
其餘人也紛紛圍過去,大笑男見她如此痛苦,想起剛才的自己,眼裡不由流露出一絲心疼和不忍。
錢偉更是忙不迭安慰:“我這兒還有治療藥劑,你忍忍,啊不對,是用力,肯定能生出來的,你彆怕——”
“生、個、屁!”女人突然爆粗口,一把揪住錢偉的衣領,紅著眼睛瞪他,“我根本就沒懷孕生什麼?!生出一個怪物嗎!”
女人進病房的時候,錢偉已經被電暈了,所以不知道這肚子是在注射了藥劑後鼓起來的。而女人這麼一說,其他人看著那肚子的表情就有些怪異了,尤其是看到那肚子裡似乎還有東西在鼓動之後。
“這、這怎麼辦?東西在她肚子裡我們也沒辦法啊!”大笑男緊張得手都在出汗。
“不行,我不能把它生出來,我不要,我不要……”女人咬牙說著,眼淚忽然就下來了,情緒瞬間失控。她不是不愛孩子,隻是希望能自己做主,如果這也有錯,那她寧願錯到底。
“我死也不要生一個怪物!”她的目光逡巡一周,抓住了現場唯一一個小姑娘,“你幫我,你幫幫我……”
鄭鶯鶯這次回應得很乾脆,抬起握著無名之刃的手置於她的肚子上方,說:“我一刀下去,肯定能殺死它,但你也有可能會死。”
女人在哭,痛哭流涕,無法回答。
錢偉看得揪心,連忙掏出一瓶治療藥劑遞到女人嘴邊,眼神則望著鄭鶯鶯,“你、你輕點捅,我馬上灌藥劑下去,說不定能行。”
“我這兒還有。”大笑男也咬咬牙拿出了一瓶,他拿出來的時候手還是抖的,沒人知道他下了多大的決心。
孟於飛冷哼一聲,彆過頭沒有說話。
女人哭得更厲害了,但終於點了點頭,雙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服,閉上眼,“來吧。”
所有人的心被提起,目光緊盯著女人的肚子。
鄭鶯鶯抬起匕首,一刀刺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