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連青蕤各種不要臉地湊上去摸毛,大白白雖然會表示嫌棄, 但嚴格來說, 並沒有因為她的碰觸生過氣。
中午的時候,連青蕤犯了蠢, 大白虎第一次表現出生氣的情緒,也不是因為她“摸毛”,而是因為她稱呼的問題。
在她道歉後, 大白虎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並沒有真的與她計較,反而還記著繼續履行他們之間說好的“摸毛”時長,默許了她親他毛毛, 她明明超時了許久, 他也沒有主動要求結束。
這說明大白虎對她的肢體接觸度越來越高了,加上已經很了解大白虎口嫌體正直的性子,所以連青蕤才敢這樣在大白虎拒絕被摸毛後, 還反過來突襲。
隻是連青蕤想不到的是,大白虎這次因為她的突然偷襲吸虎,居然真的生氣了。
在她發出“啊,我還要親親——”的呐喊後,大白虎給她表演了一個原地消失,瞬移出現在好幾米外……
連青蕤幾乎把身體大半重量壓到大白虎身上, 這一下子沒了“靠山”,連青蕤猛地跌了個狗吃shi的姿勢,臉朝地毯的那種……
呃, 還好客廳大白虎經常休息的這裡,鋪了厚厚的羊絨地毯。
瞬移到幾米外的大白虎確認她沒傷著,才開口說話了,語氣威嚴地斥責道:“你一個女孩子,能不能自愛矜持一點?!”
說完,大白虎就轉身,快走回休息室。
連青蕤倒是沒摔疼。
被斥為“不自愛、不矜持”的她,現在就是懵逼,非常的懵逼!
她趴在地上,看著大白虎消失在休息室門口的背影,再一次仔細自我反省。
想了好一會兒,連青蕤覺得自己這次應該找準了症結所在——
她不經過大白虎同意,挨在他身上午睡了。
她在大白虎允許她“親爪爪”後,一不小心,又把大白虎當成了真的虎,就算不敢再把大佬虎當寵物,可也沒有把大白虎當男人。
可是大白虎自己做了三十幾年的人,如今雖然變不回人形了,他心理上肯定還是把自己當人看的。
他可以接受她給他順毛,這種程度的接觸,在他眼中大概和“毛發護理師”沒什麼區彆。
他也勉為其難能接受她瞎扯的“吻手禮”,畢竟他毛毛上又沒有什麼感知能力。
他為了治療才配合摸毛,可是“一起睡”的程度是大大不一樣的。
他們隻是塑料假夫妻,又不是真夫妻。
連青蕤瞬時懂了,大白虎剛才看她的眼神為什麼滿是嫌棄,像是良家婦女遇上流氓一般對她的“撲倒”迅速閃避,還氣得直接開口罵她“不自愛、不矜持”……
她現在在大白虎眼中,就是個隨便主動和男人睡覺的女人。
連青蕤:……我不是,我沒有。
她覺得很冤枉!
可是代入大白虎身為“男人”的角度,再來看她做的這一係列事情……
連青蕤頓時又覺得,大白虎沒有一爪子把她這個女流氓拍飛,已經是很爪下留情了。
連青蕤恍恍惚惚,現在就是慚愧,還有懊悔。
她之前擼毛吸虎太過投入,讓大白白感覺到了不適,甚至對她的所有親近都產生了排斥之心。
連青蕤決定知錯就改。
連青蕤走進書房,休息室裡的大白虎立刻警惕地看著她。
連青蕤並沒有要過去的意思,隻站在書房和休息室的連接門處。
隔著十來米的距離,她語氣誠懇地對大白虎道歉道:“對不起,之前是我沒注意顧忌大白白你的感受。我是你的治療師,為你提純食材本就是我職責範圍的事。餐後親密互動這件事,暫時先取消吧。”
人和人之間的感情都是相處久了,才會變得濃厚。
人和動物也一樣的。
她和大白虎的關係,介於這兩者之間。
是她不該在倆人感情還不怎麼熟的時候,就提出許多身體上親密互動的要求。
等大白虎覺得和她熟了,有朝一日,大概會變得心甘情願被她擼毛,甚至主動求她擼毛……
連青蕤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這麼一天,或許永遠不會有。
但一個救了數百億民眾的國民英雄,不應該為了平時能吃上正常的飲食,為了那遙不可及的一絲恢複人形的希望,犧牲自己的毛毛被她擼。
連青蕤的道歉特彆真情實感,滿是愧疚,一再保證以後她會注意和大白虎保持安全距離,以免讓他感到不舒服。
大白虎心情複雜,也有點懵逼:……我特麼就是想冷靜兩天!
他剛接受自己多了個毛發按摩護理師,甚至有點喜歡上這女人給他按摩的手藝了……
結果,他隻是不讓她睡,她就要罷工?!
然而他和這女人之間的相處方式,從來都是她主動摸毛,他從來都是一副勉為其難配合的樣子。
如今她宣布取消“餐後摸毛”約定了,大白虎不久前還毫不留情地斥責了人家女孩子“不自愛、不矜持”……
大白虎實在開不了口說他並不想長期取消這個約定。
大白虎也進行自我反省了,是他在女人得寸進尺“親爪爪”x2時沒有製止,“摸毛時長”超時許久也沒有要求結束,才會讓這女人模糊了他們之間的界限,挨著他睡了。
他也有錯。
他為了吃的,不惜出賣自己的肉……哦不,身上的毛毛,也同樣非常“不自愛、不矜持”。
他不該寬於律己,嚴於律人。
更不該對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說出那麼重的話……
大白虎張了張嘴,拉不下臉來對一個小姑娘道歉。
他終是什麼也沒有說,默認接受連青蕤“取消摸毛約定”這個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