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瑨沉聲催促打斷謝郬的胡思亂想:“喝呀。”
謝郬放下筷子,左右兩指捏住杯子,優優雅雅的將一杯酒飲儘咽下,矯揉做作的輕咳兩聲,表達自己‘不勝酒力’。
【好無聊啊。】
【這酒真淡出個鳥!】
【娘們兒唧唧的。】
高瑨不服,在謝氏半推半就之下,連著灌了她五六杯,除了每喝一杯就裝模作樣咳兩聲之外,謝氏還真就沒彆的反應,連臉都沒紅一下。
在高瑨還想給她倒第七杯的時候,謝氏攔住了他:
“陛下,臣妾真不能喝了,再喝就該醉了。”
【跟水似的,喝再多也沒意思。】
【不如多吃點菜。】
【狗皇帝你自己喝行不行?】
【彆打擾我吃飯呀!】
高瑨有點被打擊到,倒是真沒再灌她,而是選擇自己繼續喝,邊喝邊觀察小口小口吃著東西的謝氏。
以前他從來沒有這般細致的看過她,謝氏模樣輪廓生得很漂亮,妝容精致,眉峰被描繪成柳葉,鼻梁比一般女子要挺些,不過為她化妝之人,似乎並不想太突出她高挺的鼻梁,可能是為了修飾掉她麵上自帶的英氣吧,這妝容確實能讓她看起來更加溫婉柔順。
高瑨撐著下巴默默注視著,鬼使神差的問出一句:
“雲美人之事,你可還生她氣?”
謝郬訝然抬頭看向高瑨,愣了片刻後,拿起手邊的帕子掖了掖嘴角,謝郬笑問:
“陛下說什麼呢?您已經為臣妾處罰了雲妃妹妹,臣妾感激還來不及,怎的還會生她氣?”
【生你妹的氣!】
【你丫乾的好事,讓人給你背鍋,還腆著臉問我生不生她的氣?】
高瑨有些意外,他原以為謝氏猜不到這些的,沒想到還挺聰明。
既然她猜到了,那高瑨也沒什麼好隱瞞,直言道:
“你確實沒必要生她的氣,是朕借她的手試探你來著。”
高瑨完全沒有被人識破的尷尬,反而大方承認,這讓謝郬也很意外。
疑惑問道:“陛下……試探我?”
高瑨點頭,實話實說:
“那番邦人在馴馬司當眾表白於你,夏氏尚且有眼線得知,難道就沒人告訴朕嗎?”
謝郬了然,高瑨接著說:
“朕得知那番邦人表白朕的愛妃,心中不悅,雖說朕對愛妃百般信任,卻也想看看愛妃是否真的對朕忠貞不二。”
謝郬之前隻猜到雲妃背後的推手是狗皇帝,但確實沒想到促使狗皇帝這麼做的原因是這個。
【狗,還是你狗!】
【真的,狗見了你都要說,都是同類,憑什麼你可以直立行走。】
謝郬吐槽了一句,表麵佯做大吃一驚:“陛下是想用那個番邦人測試臣妾對您是否忠貞?”
高瑨頷首。
謝郬忽然紅了眼眶,眼淚在眼底打轉:
“臣妾對陛下的情意天地可鑒,日月可表,就差將一顆火熱熱的真心挖出來捧到您麵前了。您怎能用這樣不堪的方式懷疑臣妾呢?”
謝氏的眼淚說流就流,眼睛鼻頭立刻便紅了起來,看著果真像是一副‘被心愛之人傷害懷疑後的傷心難過’。
見她這樣,高瑨居然真的閃過一瞬的後悔,因為一瞬之後,他聽見一大波洶湧而來的腹誹之聲——
【有沒有搞錯?】
【狗皇帝就算要試探我,也得找個像樣的人吧?】
【那番邦人五大三粗跟熊似的,一點美感都沒有,用那種貨色勾|引我,簡直辣眼睛。】
【怕不是在侮辱我的審美。】
【真要派人來勾|引我,怎麼著也得是蘇妃那種品貌的吧。】
【嘖嘖嘖,蘇妃那盤靚條順的小模樣,光看著就很可人兒。】
【要是他來勾|引,我說不定還能勉為其難淪陷淪陷。】
高瑨手裡的酒杯忽然裂開了一條縫,被某人生生捏裂了可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