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郬說:“既然因公,那您還去太尉府做什麼?道歉嗎?”
【七八下軍棍!謝鐸過家家呢?】
【彆說在軍中妨礙監軍調查,就是普通的違反軍法,也不可能隻打七八下。】
【嘖,能不能行了?】
【老謝可千萬彆說是去道歉的,瞧不起你啊!】
“道他娘的鬼歉!老子要去把那小子從床上提起來,七八下軍棍給打趴下的弱雞,趁早從軍營滾蛋!”
謝遠臣治軍嚴格,還從未見過京城少爺兵的做派,早在聽說那賣花女案時就動了整頓一番的心思。
老謝是一品鎮國將軍,雖然京城東西兩大營的軍隊不直接受他調遣,但憑著這天花板的軍銜,願意伸手管一管京中大營中的軍紀卻也沒人敢說他不對。
至於會不會得罪人,老謝倒是從來沒在乎過這些。
“你也趕緊回宮去,這些日子我得看著謝鐸,你再堅持幾個月,期間彆出什麼岔子!”謝遠臣走到門邊對謝郬吩咐道。
謝郬回:“知道了。你去太尉府謝鐸知道嗎?”
“他不知道!他從沒擔過這麼重的擔子,這幾天都睡在西大營,我出來找你之前他剛回府,估計洗個澡吃點東西還得回西大營去。”謝遠臣打開房門,不放心回頭叮囑:
“趕緊回宮,聽到沒有?”
謝郬不耐煩的揮手:“聽到了聽到了!忙你的去!”
謝遠臣看著這個從小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女兒,百轉千結,欲言又止,不過這丫頭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宮裡出來,就定然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去,這一點謝遠臣並不擔心。
心裡的那些抱歉和話語,現在說不說都毫無意義,等幾個月後這件事塵埃落定,他成功把姐妹倆送回邊關,到時候再跟她細細說吧。
謝遠臣走後,雅間內留謝郬一人。
低頭吹了吹被打出兩條紅杠杠的手,忍不住抱怨:
【老謝真是一如既往的卑鄙。】
【仗著手心不容易留疤,不容易被發現,就下了死手抽。】
【疼死我了!肘子白吃了!】
【不行,得再吃點好東西補補!】
高瑨在隔壁聽到謝遠臣離開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蘇彆鶴從門縫邊回來,小聲說:
“陛下,謝將軍走了。”
高瑨沒反應,滿腦子都是謝郬在隔壁呼呼吹手的聲音,一個勁的在心裡念叨‘疼’,估計傷得挺嚴重……
片刻後,他對蘇彆鶴輕聲問:
“什麼時辰了?”
蘇彆鶴回:“巳時兩刻,還未到午時。陛下要回宮嗎?”
高瑨沉默片刻,讓蘇彆鶴附耳過去,輕聲吩咐了幾句話後,蘇彆鶴領命而去。
蘇彆鶴離開之後,高瑨走出雅間,來到外側的憑欄台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從憑欄台的這邊往隔壁雅間看去幾眼,影影綽綽的竹簾後麵,某人好像又叫了一桌菜,正趴在桌前殷勤奮鬥著。
這是逮著個機會出宮,要把這一年沒吃飽的份補回來嗎?
一點分寸都沒有,怕是要撐著了吧。
意識到自己居然還在擔心她會不會吃撐,高瑨恨自己不爭氣!
先前那倆父女的對話他可聽得分明,謝郬那個沒良心的薄情娘,一夜夫妻百日恩,就算當初她是代替謝苒入的宮,可與高瑨相處一年多的是她,居然沒有絲毫留戀。
儘管高瑨在知道她是謝郬之前對她關注不夠,可在知道她的身份後,高瑨的態度就翻天覆地扭轉了呀!
謝郬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還是他表達得太含蓄了?
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