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真的很奇怪!】
謝郬納悶的問高瑨:“陛下,臣妾最近可有惹您不高興?”
高瑨吃了一口沒什麼蜂蜜的冰,搖頭道:“沒有啊。”
“那臣妾可是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謝郬又問。
“沒有啊。”高瑨繼續搖頭。
【那我怎麼總覺得你不對勁呢?】
【乾嘛突然對我這麼好?】
【最怕彆人對我好了。】
【怪不自在的。】
“我想立你做皇後。”高瑨吃著冰,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謝郬下意識點了點頭:“哦,那就立……”
【啥?皇後?】
謝郬猛然抬頭看向神色如常的高瑨,正要發問,就見高瑨抬眼瞥了瞥她,直接打破了她的疑問:
“不是試探,朕是認真的。”
高瑨一句‘認真’,就把謝郬嚇得連冰都忘記吃,好半晌才湊到高瑨麵前,神神叨叨的問出一句:
“你……是高瑨嗎?”
【怕不是真中邪了吧?】
【就說那勞什子蠱有問題,這都上頭了。】
【要不要聯係欽天監過來一趟。】
【不過欽天監估計也沒多少本事降妖伏魔,還是得找和尚道士吧。】
高瑨被她這一連串的心理活動弄得相當無語,放下冰碗,正色問:
“你覺得我不是嗎?”
謝郬疑惑:
【這語氣又不太像中邪。】
高瑨不想跟她多囉嗦,直接將謝郬的手捏在掌心,說道:
“我是認真的,等北遼使臣離開,質子換回之後,我就讓禮部擬旨冊封……”
“不不不。”謝郬著急忙慌的拒絕,見高瑨神色不善,謝郬絞儘腦汁的找補:“臣妾,何德何能,皇後是萬萬不能封的。”
“為何不能?”高瑨直問。
謝郬腦子亂做一團,給問住了,不知道說什麼,就對著高瑨傻笑起來。
“你總要說個理由出來吧。”高瑨步步緊逼:
“不管什麼理由,不必顧忌我高興還是不高興,隻要你說,隻要你告訴我,我都不會怪你。”
有那麼一瞬間,謝郬懷疑高瑨是不是知道了她不是謝苒,不過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推翻,因為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老謝手握重兵,一直是高瑨的眼中釘。
此人多疑善變,對誰都不會完全信任,若不是沒有合適的理由卸老謝兵權,隻怕武威軍早就易帥,但如果謝郬和謝苒的事情被發現,高瑨總有足夠理由找謝家的麻煩了吧,這麼大的事,就算不能完全卸了老謝的兵權,卸個一半總可以吧。
可高瑨並沒有這麼做,說明他並沒有發現,那他現在莫名其妙說什麼立後不立後的,又是為什麼呢?
“說呀。有什麼想說的,儘管說,我都不會怪你。”
高瑨語氣有些急切。
謝郬盯著眼前這個神情中飽含殷切的男人,無論如何都猜不出他真正的意思。
【他到底想讓我說什麼?】
謝郬實在拿不定主意,乾脆顧左右而言他:
“我,我沒什麼好說的。就是覺得這麼大的事兒,陛下還是三思而行吧。”
【這事兒鬨的。】
【老謝啊老謝,謝苒到底找到了沒有?】
【再在宮裡待下去,我就要當皇後啦。】
因為謝郬的不配合,高瑨的皇後論隻能暫且擱置,他不想逼她把秘密和盤托出,希望她告訴自己一切的時候,是自願的,而在那之前高瑨要做的就是把她看好在身邊。
謝郬見高瑨不再逼問,暗自鬆了口氣,趕緊轉換了個話題:
“對了,陛下先前說要用質子換安格部落的俘虜,這事兒已經定了嗎?”
高瑨說:“沒定,此事還需再議。”見她對此事感興趣,高瑨問:
“你覺得這個質子該不該換?”
【當然不該!那質子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可安格部落的俘虜可是貨真價實,用邊關將士們的性命換來的。】
【孰輕孰重,很顯然吧。】
謝郬吃了口冰,聞言搖頭:
“臣妾不知。”
高瑨與她分析:“按照道理來講是不該換的。一個先太子勾結外邦私自送出去的質子,不論真假,對禮朝而言都沒有價值。”
謝郬聽到這裡,不禁問:
“但陛下並不想按道理,您想把質子換回來?”
高瑨長歎:
“高玥那孩子,小時候我見過,精靈聰慧,從不以自己是舞姬之子而自怨自艾,十分上進,他總是跟在我身後喚小叔,後來他突然得了疾病,被高箬送去了江南養病,之後半年死訊就傳回宮中。”
“當時太子府還給他辦了喪事,風光大葬,這事兒就那麼揭過去了,隻道那孩子命薄無福,誰也沒有深究過,可如今真相被拓跋延當眾揭開,若是不換高玥,我這心中……”
高瑨對謝郬袒露心聲,讓謝郬感到意外:
【狗子居然不是因為要博名聲才想換質子的?】
【真意外。】
高瑨不是為了名聲,而是心疼那個無辜被自己的父親悄悄送去敵國做質子的侄兒。
“可若是換他,那些在戰場上拚了性命將俘虜擒回的將士們豈非又白死了。朕很為難。”
這就是高瑨難得遇事猶豫不決的真正原因,他將之儘數告知謝郬知曉,不是期望謝郬能給他提出什麼解決方案,隻是想讓謝郬知道他內心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