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 93 章(2 / 2)

【我現在抽自己嘴巴還來得及嗎?】

謝郬說抽就立刻動手,誰知高瑨像是早就預判了她的行動,在謝郬快要抽到自己的時候及時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往身邊拉過來,沉聲質問:

“你做什麼?”

謝郬呐呐回道:“奴才冒犯陛下,罪該萬死。”

高瑨沒說話,隻是居高臨下看著她,謝郬這時才發現兩人距離太近了,近到都能感受到高瑨的呼吸。

【怎麼好像……更不對勁了?】

【這貨什麼眼神?】

【看一個小太監,要不要這麼深情?】

【雖然但是,我現在可是男的啊啊啊!】

“陛,陛下。”

謝郬試圖提醒高瑨,誰知高瑨卻好像絲毫不認為他倆這個姿勢有什麼不對,好半晌後,對謝郬說了一句讓她汗流浹背,差點絕倒的話:

“你生得與貴妃很像。”

謝郬頓時屏住呼吸,緊張跟高瑨對視,故意把自己臉上胎記和雀斑展現在高瑨麵前,好讓他對著這副尊榮清醒清醒。

畫胎記和雀斑的妝色,是薑嬤嬤特意調配的,放水不脫妝,還不悶痘,居家旅行必備的良心好物。

果然,‘惡心’了一回兒高瑨後,他果然收回目光,托著謝郬的腰,把她托到水麵,讓她在浴池邊上坐下,把宮人給他準備的乾爽毛巾蓋在謝郬頭上,冷聲吩咐:

“自己擦乾。”

說完之後他便回到浴池中間,動作極其迅速的把自己搓洗一番後很快上來,這速度能洗乾淨就離譜。

高瑨自行穿上乾爽衣物,見謝郬還在那磨磨蹭蹭,衣服全濕了貼在身上,此刻怕是不太好受。

高瑨從謝郬身邊經過,謝郬想跟隨其後,被高瑨阻攔,沒好氣道:

“在這等著。”

說完後兀自走出,謝郬搞不懂他想乾什麼,等了一會兒,高瑨就拿著一身乾淨的小太監的衣裳回來,沒好氣的對謝郬吩咐:

“臟死了,弄乾淨,換好衣服出來。”

這下謝郬就更不懂了。

【這貨什麼意思?】

【突然轉性了?】

謝郬心上一緊,果斷趴到浴池上照了照自己的臉,確定臉上的胎記還在,而她從進明澤宮開始用的就是男聲,高瑨又親眼看見自己殺了謝苒,照理說他是絕對不可能猜到站在自己麵前的小太監,就是幾天前被自己親手殺死的人啊。

可要是沒猜到,他為什麼對個小太監這麼好?

謝郬滿心疑惑,想到高瑨先前那句:你生得與貴妃很像……這句話。

【難道因為感覺我長得像謝苒,所以才對我好的?】

【看來親手‘殺’了謝苒這件事對他影響還挺大。】

【明明是我被他捅了一劍,我現在還有點愧疚是怎麼回事?】

謝郬一邊想著,一邊趴到浴池房的門邊,往內殿看去,看見高瑨站在燭火下發呆,久久不動,仿佛已然忘記浴池這邊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見他不動,謝郬才敢放心把濕衣服脫了,用依然熱氣騰騰的池水稍稍擦洗一番,除下衣裳後,她的上半身全都纏著繃帶,上麵是綁胸的繃帶,腰腹是綁傷口的繃帶,除了有點濕之外,傷口倒是沒崩裂。

繃帶雖然也濕了,但暫時沒法換,謝郬隻能先把濕衣服換掉,穿上高瑨給她拿來的衣裳,果然舒服很多。

沒敢耽擱,將浴池房稍微收拾一番後,謝郬才拿著藥罐托盤去到內殿,對高瑨說:

“多謝陛下,奴才幫您上藥吧。”

站在燭火前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高瑨倒是聽話,轉過身,坐在椅子上,謝郬把藥放在一旁,將高瑨的衣袖撩起,用竹簽子挑起金創藥膏,塗抹在他的傷口上,然後再一處處包紮。

高瑨的目光始終盯著她,盯得謝郬略感不自在。

“宮裡近來怎麼說我的?”高瑨忽然開口問。

謝郬愣了愣,而後才回:

“奴才身份卑微,知道的也不多,隻是聽說陛下突然瘋魔,六親不認,見誰都殺,朝政暫時交由沈太師,明澤宮上下周圍至少有三四百侍衛在外看守,奴才進來的時候,五崗三哨,尋常人不允許靠近,查得十分嚴格。”

雖然嘴上說著知道的不多,但謝郬還是把外麵的主要情況都說了出來,幾乎點明了高瑨被軟禁的事實。

【外麵形勢這麼嚴峻,也不知他是怎麼個情況。】

【神智可還清楚。】

【蘇彆鶴說他服了攝魂蠱的解藥,可看這樣子不像是好了。】

【不會被那幫南疆人騙了吧?】

【吃了假藥?】

“守衛這麼嚴苛,你是怎麼進來的?”高瑨又問。

他這個問法,謝郬都有點懷疑他在問自己是怎麼進宮的。

斟酌著回道:

“奴才……是李總管帶進來的。”

“說詳細些,為什麼帶你,怎麼帶的,你原本是哪裡的。”高瑨連問好多問題,幸好答案謝郬早就準備好。

“回陛下的話,奴才是凝輝宮的,今兒薑嬤嬤打發奴才去禦膳房還食盒,順便再給為貴妃娘娘守靈的安美人取一碗燕窩粥回去,誰知到了禦膳房之後,李總管正在挑選禦膳房的人來給陛下送膳食,禦膳房的管事就叫奴才幫個忙,奴才就那麼跟著李總管進來了。”

這答案也不知高瑨滿不滿意,反正他沒再說話。

謝郬很快將他手臂上的傷包紮好,收了藥罐和繃帶,說:

“陛下,藥上好了,若是您沒彆的吩咐,奴才便告退了。”

高瑨掃過她一眼,說:

“今晚你留下。”

謝郬麵上一僵,感覺有點不對:

【今晚……留下。】

【留下乾什麼?】

【侍寢嗎?】

【我可是個太監啊,混蛋!】

【幾天不見,你這口味變得也太重了!】

高瑨聽著她心裡聒噪的聲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隻見謝郬把頭埋得很低,努力想著該怎麼拒絕這種奇怪的職場要求:

“陛下,要奴才留下……乾什麼?奴才是……”

沒等她委婉說完,高瑨憤然斥道:

“留下你能乾什麼?端茶遞水,難不成朕夜裡渴了要自己倒水嗎?”

謝郬愣了愣,終於鬆了口氣:

【哦,原來是端茶遞水。】

【不早說,嚇我一跳!】

高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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