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人在裡麵。”
追擊謝郬的侍衛頭子上前對沈天峰稟告請功,沈天峰沒理他,直接走到院子裡,讓身邊人往後退兩步。
謝郬在門縫後麵,就那麼看著他在外麵揮動根本沒有鈴舌的鈴鐺。
無聲的畫麵相當搞笑,沈天峰就好像在跳一場沒有bgm的散裝街舞,既不專業,又不美觀,他旁若無人沉醉其中,根本不管觀眾看到後的心理陰影麵積。
彆說謝郬看了憋笑憋得肚子疼,就連跟著沈天峰一起過來的侍衛們都忍不住麵麵相覷,紛紛用深呼吸來緩解想笑的衝動。
沈天峰認認真真搖完一套攝魂鈴,自問沒有一處出錯,然而……被困在裡麵的高瑨,並沒有如他所期盼那般自己走出來。
此情此景,沈天峰不禁對旁邊的人提出質疑:
“陛下真在裡麵?沒弄錯吧?”
侍衛們連連保證:“千真萬確,屬下們這麼多雙眼睛親眼看見的,錯不了。”
“是嗎?”
沈天峰猛男質疑。
他居然還在質疑彆人,就沒考慮過是他的鈴鐺失靈了嗎?
殿中的謝郬憋笑憋得肚子疼,不過沈天峰的行為卻讓她證實了一件事,就是高瑨的攝魂蠱定然已經解了,因為之前沈天峰每每搖動攝魂鈴時,謝郬的腦海深處都能聽見鈴音,但剛才沈天峰一頓猛如虎的操作,謝郬發現連她都沒聽見鈴聲。
這不就正說明了高瑨體內攝魂蠱的毒已經解了嗎?
隻要高瑨身體裡的毒已解,那謝郬也就沒什麼牽掛,可以放心離開了。
算算時間她已經拖得夠長,再繼續拖下去,拖到高瑨完全醒過來,掌握了全局後,她要離開估計就沒那麼簡單。
做好熱身,謝郬準備找個缺口突圍出去,卻忽然聽見外頭傳來老謝的聲音。
“亂臣賊子,休得猖狂!”
老謝帶兵而來,將沈天峰等團團圍住。
看見謝遠臣的一瞬間,信國公就怕了,手裡的劍直接掉落在地上,沈天峰白了他一眼,對謝遠臣絲毫無懼:
“謝將軍,猖狂的是你吧。我等奉命今夜入宮救駕,你身為外臣,私自帶兵入宮,亂臣賊子說的是你自己吧。”
沈天峰有恃無恐的樣子讓謝遠臣不禁冷笑,不想跟他廢話,直言道:
“沈太師莫不是在等恒王的人馬入宮吧?不好意思,他們可能連長安街都過不來。”
沈天峰臉色巨變:“你說什麼?”
他仰頭往宮外的方向看去,暗自盤算著謝遠臣的話是真是假。
“什麼恒王我可不知道。我隻知道,陛下命我掌管八千禁軍,抵禦亂臣賊子。”沈天峰儘管心中沒底,卻不妨礙他義正言辭。
謝遠臣冷哼:
“命你掌管八千禁軍?你掌管的了嗎?”
厲聲質問過後,謝遠臣從衣襟中掏出兩塊虎符,周圍一些不明所以的禁軍們麵麵相覷,他們有些人並不知道今晚在做什麼,隻是聽了沈天峰傳達的一道口諭……如今看到謝遠臣手中的虎符,他們才意識到可能上當了。
沈天峰盯著謝遠臣手中虎符,目眥欲裂:
“他竟把虎符給了你。”忽然變了話鋒,指著謝遠臣破口大罵:“謝遠臣,你個毫無骨氣的慫貨,高瑨他可是當眾殺了你的女兒,你不思為你女兒報仇雪恨,還在此助紂為虐,就問你對得起你那死去的女兒嗎?”
謝遠臣早就料到沈天峰會說這些屁話,正要回擊,卻忽然看見被圍困的殿門從裡麵被打開,打斷了他和沈天峰的對話。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門口,期待疑惑的等著裡麵的人走出,可他們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到人,直到聽見有個人喊出:
“你不是陛下,你是誰?”
原來謝郬打開殿門隻是為了將圍在院子裡的人的注意力吸引到門那兒,她自己可以趁亂從側窗逃走。
畢竟相比滿院的侍衛,側窗隻有三四個人,比較好突圍。
謝郬從側窗翻出以後,守在窗邊的人就發現她並不是高瑨,高聲驚呼,謝郬迅疾如電的出手,也沒能阻攔他報信,阻攔不了,那就隻能速戰速決了。
以她的身手對付三四個侍衛不成問題,謝郬把這些人打退以後,也不戀戰,飛身上屋簷,跟屋簷上的□□兵們來了一場近身戰,很快便突圍成功,踩著屋脊幾個翻落,迅速隱身入黑暗,不見蹤影。
院中這麼多侍衛都傻眼了,沒想到他們這麼多雙眼睛注視下還會讓人給跑了,足見那人身手了得。
可隨即又不禁疑惑起來,那人既不是陛下,又會是誰呢?
沒有人看清他的長相,沒有人知道他是誰,除了……謝遠臣。
謝郬的功夫是謝遠臣教的,就算她再怎麼化妝易容,拳腳功夫上的特點是無論如何都變不了的。
先前在看見謝郬與人打鬥的第一眼,謝遠臣就認出了她。
謝郬!
這個王、八、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