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覺得從這貨嘴裡能說出正經話?】
高瑨像是為了印證自己的話般,指天舉誓:
“句句肺腑,絕無虛言。”
謝郬抬起胳膊撩開衣袖給他看了一下自己的雞皮疙瘩,讓他收斂一點,彆太肉麻。
高瑨渾不在意,抓住謝郬的胳膊就往懷裡拉,謝郬掙脫之後特地往旁邊挪了挪。
“你來邊關不是有其他事嗎?”謝郬問他。
意思是,你有事就去忙,彆來煩她。
高瑨說:“是有事,不過來找你絕對不是順便。”
謝郬不置可否:“隨便你怎麼說。”
“是真的。你彆聽蘇臨期那個不安好心的小子挑撥,我即便不辦事,也必然是要來找你的。”高瑨說著,往謝郬的方向靠了靠。
他靠過來,謝郬隻能往旁邊繼續挪:
“找我做什麼?我們已經沒關係了。”
高瑨冷哼:“怎的沒關係?兩年的夫妻白做了?”
謝郬應對如流:“全天下都知道,跟你做夫妻的是謝苒。”
“強詞奪理,胡攪蠻纏,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齷齪心思。”高瑨冷臉控訴。
謝郬滿頭問號:“我?齷齪心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對你能有什麼齷齪心思?”
高瑨直指:“你想始亂終棄,你想不負責任,你想睡完我就走。你這種人……哼。”
這怨婦的口氣直聽得謝郬直呼內行,這本末倒置的本事可以啊。
一時不知怎麼回答,謝郬乾脆奪了酒壺喝酒。
“我說中你心思了吧?你心裡就是這麼想的,我都知道。”高瑨繼續發射不滿。
謝郬忍無可忍:
“你知道個屁!”
高瑨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看著她:“好,那你說說你是怎麼想的?我倒要聽聽你能說出什麼天花亂墜的道理來。”
謝郬這輩子都沒這麼無語過。
“我,我,你……你當年要娶的是謝苒。”謝郬說。
高瑨承認:“是啊。可當年是當年,入宮的是你不是嗎?你們謝家騙了我的感情,還想就這麼算了,沒那麼容易。”
謝郬火也上來了:“你想算賬找謝遠臣去,跟我計較什麼?”
“他是主犯,你是從犯,並且事情是你做的,在我看來,你的責任比謝遠臣大。”高瑨理論。
謝郬無話可說,語塞片刻後,才問出一句:
“那你來找我是想讓我負什麼責任?”
“讓你賠我感情。”高瑨說。
謝郬冷笑:“感情還能賠?心挖給你好不好?”
“心可以給我,不過挖就不用挖了,我大人大量,讓屬於我的這顆心長在你的身體裡又何妨?”
說著說著,他又不正經了。
謝郬嗬嗬一笑:“那我還得謝謝你了。”
“哎!咱倆誰跟誰,不用客氣。你隻要……”高瑨緩緩湊近謝郬,在她耳側說:“跟我回京。”
謝郬伸手將他推離自己,果斷拒絕:
“不回。”
高瑨眸中流露出些許傷感,沉沉的眸子裡儘是謝郬的影子,謝郬心慌避開:
【乾嘛用這種眼神看我?】
【好像我真的始亂終棄了你似的。】
【我還一肚子委屈呢。】
高瑨拉起謝郬的手,隻是握著,也不說話,那模樣像是在安慰謝郬的委屈,也像是在重申自己用意。
謝郬莫名焦躁,抽回手後乾脆換了個話題問:
“你來邊關還有其他什麼事?”
高瑨與她並肩坐在台階上看著天際斜陽,燦爛的晚霞紅似火,層層流雲也被染了顏色。
“我要去把高玥帶回來。”高瑨看著晚霞,神情堅定。
謝郬想起之前蘇臨期說,兩個月前宮裡下令讓他們到北遼尋找高玥,他們已經擬定計劃要去找人了,兵部突然下令讓等人。
但讓謝郬和蘇臨期都沒想到的是,兵部所謂的來人居然是高瑨。
當然了,高瑨是借兵部乾事的名義微服前來,除了幾個認識他的人外,對其他人都未表明身份。
“他是高家的子孫,不該因為父輩的自私而流落在外。”高瑨說:“我不能用國事和他人的性命把他換回,但作為他的叔叔,有義務去帶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