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等老謝回來,非得讓他報銷不可。】
謝郬一邊數錢,一邊在心裡碎碎念,高瑨蹲在她身旁靜靜的聽著,忽然撞了她一下,低聲說道:
“哎,你跟我回京,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錢。”
謝郬忽然眼前一亮,脫口問道:“多少?”
高瑨見她上鉤,果斷湊到她耳邊說了個數:
“一百萬兩。”
這數字,瞬間把謝郬激動地眼睛瞪得老圓,然後在高瑨滿是期待的目光中,艱難回絕:
“不要。”
高瑨‘嘖’了一聲:“加倍。”
謝郬捏著荷包的手幾乎顫抖,好一番天人交戰後,痛苦的拒絕:
“不要不要。我不是個可以用錢買到的女人。”
【啊,我人生的高光時刻,莫過於此了。】
【兩百萬兩啊,把十個老謝賣掉也不值這個數。】
高瑨看著她那因為拒絕了一大筆錢財而痛苦的表情,正打算再加點倍數,就聽那邊老張喚他。
“高校尉,我這喊你幾聲了,你倒是理理我。”老張在不遠處對高瑨招手,臉色看起來可不太好看。
除了老張之外,其他人的目光也向他看來,高瑨乾咳一聲,起身來到老張麵前,問:
“何事?”
老張簡直想抓一把沙子揚到這個紈絝子弟的臉上,這些世家子弟仗著祖輩身份,在外辦事也不好好辦,還得旁人來配合他。
不過不滿歸不滿,老張是個成熟的領導,不能因為某個手下或同事不配合就亂發脾氣,於是耐著性子對高瑨說:
“這回去大定府,你的身份是我的兒子,叫馮儲,今年……”
高瑨沒等老張說完就打斷他:“我是你什麼?”
老張從馮儲這個人的人物介紹上吊起眼梢,無所畏懼把馮儲的人物介紹紙遞到高瑨手中,著重重申:
“兒、子!有問題沒?”
高瑨右眉一挑,沒有說話。
倒是一旁的周放和蘇彆鶴聽見了,紛紛上前,周放主動對老張說:
“僉事,我瞧著馮儲這身份好像更適合我當。”
老張將周放上下打量幾眼,指著馮儲的介紹說:“馮儲身高八尺,你哪兒合適?”
周放語塞,不可否認,老張這句話傷害性不高,侮辱性很大。
身高不足七尺一直都是周放心裡的痛,輕易不能提及,提了就想哭。
蘇彆鶴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以示安慰,接替上前對老張說:
“我有八尺,我當馮儲可行?”
老張疑惑的目光在蘇彆鶴和周放身上回轉,問:
“你們什麼毛病?他怎麼就不能當我兒子?”
蘇、周兩人欲言又止,高瑨其實沒想那麼多,剛要開口說自己沒問題的時候,蘇臨期也過來湊熱鬨。
隻見他將高瑨手中的人物介紹直接拿走,對老張說:
“還是我當馮儲吧。”
老張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這麼受年輕人歡迎,一個個居然爭著搶著來當他兒子?
他疑惑:“不是,你又來湊什麼熱鬨?”
蘇臨期指了指老張的臉,又指了指高瑨的臉,說了句實在話:
“你這樣的,生不出他那樣的。人家要懷疑你老婆的。”
老張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蘇臨期的意思,抄起鞋底板就衝著蘇臨期敲打過去,這一追一逐的場麵還彆說,真有那麼點老子打兒子的意思。
‘馮儲’這個人物最後花落蘇臨期。
周放領了個賬房先生的身份,蘇彆鶴是搬貨工,高瑨則化名‘裴肅’,是茶行的護衛。
如此這般將身份安排好以後,各自將自己的情況記下,然後便以天福茶行的名義進到北遼都城大定府。
老張不是第一次以此身份入遼,各中手續和通關印都齊全,商隊裡也有一些老麵孔,因此儘管這回商隊多了幾個新身份,新麵孔,也沒有引起懷疑,順利進入大定府。
大定府的格局與京城不太相同,京城的道路有彎曲,但大定府的路都是井字形,橫平豎直。
天福茶行在大定府也有店鋪,平日裡便如普通商行般做茶葉生意,迎來送往的沒有任何奇怪之處。
老張帶著商隊在天福茶行的鋪子前停下,搬貨的搬貨,算賬的算賬,謝郬作為少東家自然是不必動手的,直接點著高瑨說:
“裴護衛,隨本少爺去逛逛這大定府。”
高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