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瑨另辟蹊徑,角度刁鑽的問。
謝郬這才發現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打了個哈哈,不要臉的承認:
“是。喜歡。”
高瑨滿意追問:“有多喜歡?”
謝郬被有些人的無恥氣得說不出口,憤然心想:
【喜歡得想把你一口一口吃進肚子裡去。】
高瑨理解無障礙,煞有其事道:“哦,想把我吃了,看來卿卿是真的很喜歡我了。”
謝郬被他一句‘卿卿’弄得渾身不適,由衷罵道:
【不要臉!】
【如來佛怎麼還不來把你收回去當坐騎?】
高瑨沒說話,隻是用一雙洞悉一切的雙眸盯著謝郬,就算謝郬聽不到高瑨的心聲,但從他的眼睛裡就能看出幾個字:你又罵我。
謝郬被自己那比嘴勤快的腦子給坑慘了,自問實在沒本事在高瑨麵前做到‘心如止水’,為了避免自己說出更多更錯的話,她果斷起身,拍拍褲腿上沾到的稻草,昂首挺胸,同手同腳的離開了。
【我的媽呀,太丟人了。】
【趁我控製不住罵他娘之前趕緊走。】
【以後再也沒有心靈的一方淨土了……】
【以後不僅要修閉口禪,還要修閉心禪。】
【哪位大師能渡我!】
【啊啊啊,彆再想啦——】
高瑨看著她那故作鎮定離去的背影,聽著她趨近崩潰的內心,終於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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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行掌櫃派人去瓦舍調查‘焉離’這個人,晚飯前才趕回來,給大夥兒帶回來新的消息。
“瓦舍裡確實有個叫‘焉離’的人,十五六歲的年紀,生得傾國傾城,憑借美貌在瓦舍裡還挺出名的,好些人都慕名而去。”暗探如是說。
【謔,憑美貌在瓦舍那種地方出名,不就意味著……】
【高玥這孩子的經曆比我想象的還要豐富啊。】
謝郬往高瑨看去一眼,果然看見高瑨聽到探子這些話後臉色就變了。
她站在門邊,儘量離高瑨遠遠的。
如果不是著急聽高玥的境況,她現在根本不想出現在高瑨麵前,畢竟她還沒從心聲能被聽見的打擊中走出,能避就避吧。
“那小殿下豈非……”老張倒吸一口涼氣,顯然也想到了那方麵,沒敢繼續往下說。
一屋子的人神情各異,蘇彆鶴、周放和蘇臨期都不敢去看高瑨的表情。
不過探子很快就打斷了他們的思維,說道:
“不是的不是的,屬下還沒說完。那焉離是個姑娘,應該不是咱們要找的小殿下……”
【姑娘啊?】
【這人說話大喘氣,真是的!我還以為……】
謝郬的話被高瑨瞪來的一記目光給嚇住了,果斷收斂心神不繼續深想。
其他人也都跟著鬆了口氣。
“焉離是個姑娘的話,那小殿下的近侍怎麼會告訴我們這個名字?”周放把大夥兒心裡的疑惑給說了出來。
“這姑娘現在何處?”高瑨對探子問。
探子說:“這姑娘半個月前剛剛憑一首霓裳舞得了花魁,被舞陽居定下,今晚舞陽居有她的台子,好些人為了看她的舞一擲千金,舞陽居的最上等的坐席名額幾乎炒到了一客三千兩。”
謝郬咋舌:
【三千兩就為買張靠前點的門票?】
【洛神再世嗎?】
“三千兩就為了進去看她一眼?家裡什麼條件才看得起?”老張感慨,戰場上死個軍人,安家費最多也就八十兩。
探子回道:“僉事問著了。話說這位焉離姑娘厲害就厲害在,她被大定府中好幾個了不得的人同時瞧上了。”
“安西部落首領之子阿石莽;北遼第一鐵器大王忽爾德樂;還有北遼的三王爺拓跋丈,他是北遼大王的親叔叔,今年七十多了,好色成性,極其喜歡年輕女子;有這三個人撐場麵兜底,再貴的坐席他們也搶得起。”
謝郬不禁咋舌:
【哇,小姑娘挺厲害啊。】
【這三個在北遼絕對算得上是人物,她是怎麼做到讓這三位同時為她傾心的?】
“不管怎麼樣,今晚去一趟舞陽居。”高瑨發話:“不能錯過今晚的機會。”
今晚那個叫焉離的人還在舞陽居,今晚過後就未必了。
那三位人物,不管誰搶到了這位焉離姑娘,都不會再讓她拋頭露麵,等到她被金屋藏嬌後,他們想再見她問高玥之事就難上加難。
這個道理老張能想明白,他隻是覺得這個重大的決定不該由高瑨說,應該由他這個行動總指揮來說,不能每回都讓姓高的那個紈絝子弟牽著鼻子走。
“那個……我覺得啊……”
老張試圖找找存在感,然而其他人的態度卻讓他心碎。
“好,那我們這就去部署一下。”茶行掌櫃對高瑨應聲。
“還得計劃計劃,不能所有人都去。”蘇臨期說。
“高校尉肯定要去的吧?那我要跟去保護他。”蘇彆鶴說。
“小蘇去,我也去。”周放說。
“既然你們都去,那我也要去見識見識。”謝郬說完,問出最關鍵的:
“對了,咱們今晚去舞陽居的這筆開銷誰出?”
從剛才開始就被無視的老張忽然就被這群不懂得尊老愛幼的人包圍……
意見沒人問他,要錢倒都知道找他!
老張這心裡——苦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