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府邸都會有要求府裡伺候的奴才穿統一服裝,這樣既整潔美觀,又能叫人一眼認出,省得各家仆從在外產生不必要的摩擦給主子惹事。
【怎麼還有二皇子的事?】
【高玥這小子真是個人才。】
【在官府搜捕的狀態下,在多重身份中切換,幫焉離姑娘鋪好未來人生道路之後,他又把目標放到了二皇子身上?】
【那小子到底在搞什麼啊?】
對於謝郬心中的疑問,高瑨也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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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再次翻身上了焉離姑娘水榭的屋頂,走之前,謝郬親自動手,用茶盤在焉離姑娘的額頭上重重敲了一記,血流如注,謝郬製造傷口是行家,保證看著留學多,傷口重,但實際沒什麼要緊,養好了連疤都不會留。
這也是為了幫焉離姑娘完成細節上的問題,老色|鬼死了,她要指認是阿石莽殺的,身上要是一點采都不掛似乎沒什麼說服力。
她這樣滿頭滿身是血的跑出去喊人,那些被老色|鬼驅趕得遠遠的侍衛們跑過來一看,當即問她怎麼回事,焉離姑娘把早就想好的詞背了一遍,讓侍衛們趕緊去追凶手。
後麵的事情,就看焉離姑娘自己的造化了。
謝郬和高瑨等到水榭周圍起了大動靜,才不得不離開,回到舞陽居的街麵主樓中與蘇臨期他們彙合。
蘇臨期他們在位置上焦急的等待,因為就在剛才他們看見好些舞陽居的護院紛紛往後院湧去,顯然後院肯定出了什麼事。
生怕是高瑨和謝郬暴|露,蘇臨期剛和大夥兒商量過,說再等一刻鐘,若是他們還不回來,他們就離開舞陽居,回茶行等候。
不是他們不救人,而是對高瑨和謝郬的功夫有信心,那兩人就算被發現行蹤,憑他們的身手也一定可以脫身,人多了反而對他們來說是牽製。
事實證明,蘇臨期的判斷是正確的。
在舞陽居的護院們湧向後院之後沒多會兒,高瑨和謝郬就勾肩搭背的回來了,仍舊是那副離開時的醉樣。
見兩人沒事,蘇臨期等也就放心了,他說:“這裡不方便說,我們先回去。”
高瑨頷首,搭著謝郬的肩膀起身,謝郬嫌棄的將他往旁邊推,正推拉著,忽然高瑨發出一聲疑惑:
“咦?他怎麼在這裡?”
所有人順著高瑨的目光看去,謝郬一眼就看見高瑨說的人是誰——拓跋延!
拓跋延像是剛從舞陽居大門進入,在客似雲集的一樓大廳左右環顧,像是在找什麼人。
謝郬果斷讓所有人都往後退,借著樓上的人|流遮掩住。
果然拓跋延找完一樓,發現沒有他要找的人,就把目光放到周圍二樓、三樓……仍舊沒有他要找的人後,他才垂著腦袋,愁雲慘霧的往舞陽居後樓尋去。
等他走了以後,謝郬一行才敢露臉,納悶問:
“他來這裡乾什麼?不會也是來買焉離姑娘初|夜的吧?”
高瑨搭著謝郬的肩膀,往拓跋延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下令道:
“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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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謝郬對拓跋延出現在舞陽居的事情越想越奇怪,於是便開始跟高瑨用‘心’交流:
【拓跋延應該剛回北遼沒多久吧。】
【他被你風風光光,用最高使團儀仗送回北遼,照理說他現在在北遼的日子應該不好過啊。】
【可他怎麼還有閒心逛瓦舍青樓?】
高瑨搖頭:“不知。”
隊伍中沒人說話,高瑨突然來了一句‘不知’,其他人都覺得奇怪。
“高校尉,您說什麼?”小趙問。
高瑨回道:“哦,突然想到些事情,沒什麼的。”
【演技可以啊!】
【還挺能裝。】
聞言,高瑨冷冷瞪了謝郬一眼,謝郬不甘示弱。
高瑨低聲開口:
“北遼的幾位皇子各有勢力,大皇子拓跋闡如今已死,若說今後能繼承汗王大統之人,似乎就剩下二皇子拓跋釗、四皇子拓跋鄰和六皇子拓跋延。”
蘇臨期回道:“是,但據說四皇子的支持者不多,因此真正能角逐汗王的就是拓跋釗和拓跋延了。”
謝郬說:“那拓跋延此番頂著通敵賣國的嫌疑回來,二皇子拓跋釗豈非要高興壞了,平白重創了他最強勁的對手。”
高瑨搖頭:“未必。拓跋延深受汗王信任,隻要汗王不懷疑他,其他人再怎麼進言也不會真正動搖他的根基。他還是很有希望的。”
不過,北遼的下一任汗王是誰做,不是眼前就能看到和決定的,比起這件幾年後才會發生的事情,高瑨更擔心的是高玥。
他實在有點想不明白,高玥聰明過人,心思縝密,他若願意花心思在自救這件事上,說不定早就脫險了。
可他沒有竭力自救,反而跟北遼皇室那邊牽連不斷,如今還可能去了二皇子拓跋釗的府上,他到底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