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一隊,要打一起打,要死一起死!】
高瑨見謝郬神色凜然,他唇角微動,妥協點頭:
“好!謝郬與朕及這四位為前鋒,中鋒為……”
最終安排是,謝郬高瑨在前鋒一隊,蘇臨期與蘇彆鶴在中鋒一隊,周放等隊伍中年歲較小的為後衛一隊,替補則是隊伍中身手較好,可以在第一場打贏之後,頂替前鋒上場贏第二場。
一切準備就緒後,高瑨領著眾人開赴鬥獸場。
這鬥獸場的場地不算大,一上場就能聞見一股洗都洗不掉的血腥臭氣,關押高玥的籠子被吊在鬥獸場一角,他盤腿坐在籠子裡,從他的視角可以非常清楚的看見場中所有人的表現,但他興致懨懨,並沒有太大興趣。
二十個普通的護衛,對八國精心挑選出來的勇士,戰鬥力如此懸殊,完全是單方麵碾壓,高玥簡直懷疑,這場戰鬥可能連一刻鐘都用不了,他就可以被放下來。
第一場是駁馬國的二十七名勇士,他們個個魁梧,人高馬大,二十七人站在一起,便如一座難以推倒的山般壓迫感十足,而禮朝那邊卻隻出六人,剩餘二十一人在後方觀望。
【速戰速決,分而擊之。】
謝郬在心中對高瑨如是說,對付這些孔武有力的人,近身搏鬥絕對不是什麼正確選擇,首先要將他們分散開來,用速度對抗力量。
高瑨對前鋒所有人吩咐,後方人員也都聽著:
“前鋒隊所有人分散到坤土、兌金、坎水、震木方位,分而擊之,把每一擊都當成最後,切不可有半點心慈手軟。”
“是——”
幾人按照高瑨的命令往各自方向移去,高瑨率先衝上前去,一聲‘殺’之後,正式拉開了鬥獸場中的殊死搏鬥。
周圍看台之上坐滿了北遼及各國使臣,心思各異。
拓跋延站在欄杆旁,目光落在鬥獸場中那個身手矯健得十分熟悉的人身上,口中默默說了個名字:謝郬。
她怎會也在這些禮朝的護衛隊中?
拓跋釗來到拓跋延身旁,拓跋延立刻收斂情緒,隻聽拓跋釗說:
“今日之後,怕是與禮朝必有一場大戰。六弟可準備好了嗎?”
拓跋延從容冷道:“我做什麼準備?二兄準備好了便是。”
拓跋釗說:“可大王信任的是你。你若執意不幫我,我做再多準備也是徒勞。”
拓跋延雙手攏在袖中,似笑非笑盯著拓跋釗看了一會兒:
“二兄,過謙了。”
說完,拓跋延便不想理會拓跋釗,打算回自己的坐席上去觀戰,不料他轉身時,拓跋釗小聲說道:
“虧你從前還救過那小子,這些禮朝的人,不論老少,統統都是忘恩負義之輩,你說你從前救他乾嘛?臨了他不還是想出賣你就出賣你嘛。”
拓跋延往被吊在半空籠子裡的高玥看去一眼,見他正一手托著下巴,盯著鬥獸場中的打鬥。
拓跋延問:“他應承了你什麼?是怎麼出賣我的?”
拓跋釗得意搖頭:
“這可不能告訴你,總之……兄弟一場,我就是提醒一下你,今後可彆再做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了。哦,我忘了。今天之後,你估計也做不了什麼了。哈哈哈哈。”
拓跋延冷眼掃過桀桀怪笑的拓跋釗,冷笑回了句:
“兄弟一場,我也勸勸二兄,那小子可不是什麼軟柿子,二兄小心到頭來反被他算計了去。”
拓跋釗無所畏懼般:
“他一個階下之囚能算計我什麼?今天之後,你以為我還會留他性命?”
拓跋延又看了一眼籠子裡的高玥,若有所思對拓跋釗哼笑著轉身回到自己的坐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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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獸場中,血花四濺。
六人前鋒傷一人,中鋒隊補一人,殺駁馬國勇士一十八人。
雖說看台上的所有人從來沒有覺得禮朝的護衛隊會在第一輪就被儘數殺儘,他們早就做好了車輪戰的準備,用血最厚的駁馬國勇士做開路先鋒,先消耗掉一波禮朝護衛隊的精力,等他們打得沒力氣了,後麵的隊伍也許連出場都不用出場就能贏。
可讓他們更沒想到的是,這才打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禮朝護衛隊僅僅一人受了小傷,退下去休息,可駁馬國二十七名壯碩如山的勇士們卻頃刻倒下了十八人……不,就在頃刻間,又倒下兩個……
場中就隻剩下七個壯碩勇士,與禮朝那六個才略有喘息的護衛對峙。
剛才發生了什麼?
眾人就看見禮朝的護衛並不與駁馬國的壯碩勇士近身格鬥,而是用分而散的步伐及左右相互配合,專供那些勇士的要害,能砍脖子決不砍手,能捅心口決不捅腰,總之,怎麼殺人快他們便怎麼來,出手狠辣到令人驚懼的程度。
駁馬國的二十七名勇士毫無懸念敗下陣來,屍體被一一拖下出鬥獸場,留下一地斑駁刺目的血痕。
這一結果讓不少人在心中極為震驚,甚至有那膽小的已經開始懷疑,他們今日滅殺禮朝使臣團的決定是否正確了。
可不管正確還是不正確,他們都已經做了,禮朝那邊早晚會得到消息,他們除了繼續擁躉北遼這棵大樹來自保外,沒有彆的退路。
鬥獸場中的血被衝刷一遍,第二個隊伍氣勢萬鈞走上鬥獸場。
第二場殊死搏鬥就此開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