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郬有些意外:
“你要給他封王啊?朝中大臣能同意嗎?”
高瑨說:“有讚成的,也有反對的,問題不大。”
謝郬明白高瑨的意思,高玥是先太子送到北遼當質子的孩子,本身高家在道理上就虧欠他一些,如今好不容易救回來,總要給點補償,而高玥的外祖武威將軍去世後,武威將軍府也不複存在,後世子孫就是在軍中掛了個閒職,沒有實權,給這樣一個不會有外戚弄權的孩子封王,在很多人眼中,就不是什麼大問題。
“我叫他這段時間稍微低調些,朔王府修整好了他就直接住進去了,不宴賓客,不驚四鄰。不過你要是想去找他玩的話,隨時可以去的。”高瑨說。
“不宴賓客,不驚四鄰。你對他還真挺上心的。”謝郬說。
高瑨沒有否認:
“那孩子非常聰明,隻是小時候受過刺激,性子太過內斂,表麵上與他說什麼他都應承,溫順得讓人覺得怯懦,其實我不叮囑他也不會高調就是了。”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忽然受了這麼大的恩典,總有小肚雞腸的人盯著,小心些總是好的。”
謝郬看得出來,高瑨很喜歡這個侄子,因此才處處照看著。
“他爹害過武定侯,你對他還能這般。足見陛下與外界所傳不同,是個心胸寬廣的明君呢。”謝郬煞有其事的說。
高瑨聽不得她誇自己:“住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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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福壽堂的丫鬟仍舊很早就來敲謝郬的門。
謝郬不耐煩的把房門打開,把丫鬟整個拉進來看:
“看個清楚,看看我房裡有沒有人!明天早上,若再有來擾我清夢,我怎麼打賊就怎麼打你們!”
高瑨晚來早走,要趕回宮裡上朝會,所以將軍夫人派人早上來看是看不到人的,謝郬真心希望她們能稍微動動腦子,就算是抓|奸也得來對時候不是?
丫鬟嚇得連連倒退,一路小跑著回到福壽堂,將謝郬的話原封不動的轉達給老夫人和將軍夫人知曉。
曹氏聽後,悄悄看了一眼蔡氏。
蔡氏氣得直戳筷子,叫人退下後,曹氏說道:
“你這是何苦呢。就算她房裡真的留了人,你是敢把那人怎麼著還是能改變什麼?一大早的,自己找氣受!”
蔡氏被曹氏說得啞口無言,想反駁,可發現曹氏說的都對。
若是謝郬廝混的是個普通人,蔡氏不用等到晚上,當天就能讓人用唾沫星子把謝郬給噴死,可偏偏她廝混的人是皇帝,蔡氏還從未給人這般壓製過,如今就是後悔,後悔當初為什麼要讓謝郬頂替入宮,憑的成就了她。
照如今這個形勢發展下去的話,將來陛下的後宮中少不得要有謝郬了,到時候蔡氏的苦日子才要開始,所以她現在才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謝郬和陛下拆開。
蔡氏始終不相信陛下對謝郬是真心,不過就是後宮空虛時的過度慰藉罷了,等明年春天,禮部召開選秀,新的美人源源不斷的送進宮,就不信皇帝陛下還能惦記謝郬這一口。
被謝郬氣得連早飯都吃不下,蔡氏直接去了謝苒院中,謝苒剛剛起身,看見母親陰沉著臉進來吃了一驚,問道:
“誰惹母親生氣了?”
蔡氏長歎一聲:“還能有誰!”
謝苒猜測:“謝郬嗎?”
蔡氏沒作答算默認,謝苒有心問謝郬怎麼惹母親生氣,又怕問多了母親更生氣。
“這些天你多動動,少吃一些,我給你做了身霓裳裙,十日之後的暖冬宴符大郎也會參加,屆時將你們看馬球的坐席安排在一處。”
蔡氏生完謝郬的氣,也不忘叮囑女兒十日後好好表現。
昨天她和婆母回來之後,信國公夫人就派人來請蔡氏過府一敘,蔡氏去了之後,信國公夫人就把兩個孩子見麵時的情況說了,言下之意就是符大郎對苒姐兒有意思,若是兩府好好撮合的話,說不定能成。
蔡氏當然希望這樁婚事能成,符大郎也算是她當初看好的最佳女婿人選,若不是女兒糊塗,隻怕兩年前她就開始撮合了,要真那樣做了,如今還有謝郬什麼事兒。
想到這裡,蔡氏更生氣了,抬手想打一打眼前這糊塗的女兒,最終沒下得去手,隻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
“你呀!唉。”
謝苒不懂母親為何戳自己,揉了揉額頭問:
“那暖冬宴謝郬也參加嗎?”
蔡氏冷哼一聲:
“當然!那日還有一場好戲等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