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一個個的在場上打得什麼東西?沒看見我給你們揮的旗嗎?”
姑娘們‘慚愧’低下頭,這是她們下場的時候商量好的,不管綏娘子說什麼,她們都不開口,若是將軍夫人來問,她們就一口咬定是綏娘子沒知會。
謝郬牽著小黑馬出馬場,在綏娘子背後對幾個懂事的姑娘們比了個先走的手勢,還對她們揚了揚荷包,表示她沒忘記要給她們錢的事情,讓她們耐心等待。
姑娘們都看見了謝郬的動作,經過馬球場的一場比賽後,如今誰也不會懷疑謝郬讓她們配合後給錢是騙人的話,因為她們甚至覺得,就算沒有她們的配合,就憑謝大姑娘的球技也能贏。
謝郬從球場出來,把小黑馬栓到賓客們專用的馬棚裡,給它喂了點飼料和水,讓它等等自己,小黑馬通人性,‘籲’了一聲作答。
回到馬球場,接下來還有彆府的比賽,還沒到開宴之時,馬場中的觀眾一點沒少。
謝郬覺得有點渴,張望一圈,發現觀台上有茶水供應,於是幾個乾淨利落的翻躍,謝郬便翻到謝苒所在的觀台上。
對謝苒伸手:“你哪個杯子,給我喝點水。”
謝苒沒想到謝郬打完球就直奔向她,雖然是來要水喝,但她沒找彆人要,謝苒心裡居然有那麼一絲絲的高興。
傲嬌的將自己杯子遞給謝郬:“喏,剛倒的。”
謝郬不客氣,接過謝苒的杯子就將杯中水一口飲儘,喝完把空杯子遞給謝苒:
“再來一杯。”
謝苒噘著嘴說:“你倒會支使人,我成你丫鬟了嗎?”
雖然這麼說,但她手上的動作卻一點沒慢,轉過身去親自給謝郬倒水,還體貼的用手背試試杯子外麵的水溫,正要遞給謝郬,就聽見身邊的符延東忽然開口對謝郬說:
“是你!”
聲音聽起來很是驚喜,反正跟對謝苒說話時那平平淡淡的語氣完全不同。
謝郬正抽了謝苒衣襟上的帕子擦汗,沒注意她身邊的人是誰,聽他開口才看向他,這一看也愣住了。
“你怎麼在這兒?”謝郬將符延東上下打量一遍,第一次見這人他穿的是黑袍,今天穿的是大理寺少卿的官服,看這樣子,應該是從工作崗位直接過來。
【你是有多熱愛你的職業。】
【出門還穿著官服。】
符延東從看到馬場上飛揚的她,就認出她是在船上女扮男裝的人,從謝二小姐和旁人的對話中符延東知道,她就是謝家養在邊關的庶長女,名叫謝郬。
她還真是會折騰。
馬球打得居然也不錯。
符延東揚起嘴角看著謝郬,那神情可比看著謝苒等姑娘的時候熟稔熱烈多了。
謝苒也發覺兩人有點不對,她看見符延東盯著謝郬的表情,頓時心裡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這符延東……不會是覺得她長得和謝郬相像,才答應與她再見麵的吧?
謝苒此刻心裡有多受打擊謝郬不知道,她隻知道這位符少卿的眼神有點不對。
【他娘的,看什麼看!】
【有話就說話,盯著我乾嘛!】
符延東忽然對謝郬伸手:“我的荷包呢?”
謝郬一愣,嘴裡的水趕忙咽下,眨巴兩下眼睛:
【媽的,忘了荷包的事。】
【怪不得這廝盯著我,原來是為了荷包。】
謝郬倒也沒抵賴,從衣襟裡掏出那隻玄底黑色的荷包,說:
“這是我從船上撿的,可不是偷的。裡麵的錢……咳咳。”
符延東了解:“錢不要了,荷包拿來。”
於是謝郬很自覺的,把荷包裡的碎銀子都倒了出來,藏進衣袋中,把一隻空荷包拋給符延東。
符延東拿到荷包,打開往裡看了看,又問:“我的五色繩呢?”
謝郬正要回答他,就聽身後傳來一道清雅斯文卻暗藏波|濤的聲音:
“喲,這是……在唱哪出啊?”
聽見這個聲音,謝郬猛然回頭,果然看見高瑨穿著一身白底藍邊的書生服,看著就像是誰家的清純少年郎般,手裡捧了個金邊小手爐,愜意非凡的走過來。
【嘖嘖嘖,穿得人模狗樣。】
謝郬忍不住在心中吹口哨點評。
自從看見小黑馬出現在馬場的時候,她就知道高瑨一定在附近,隻是人太多,謝郬不知道他藏在哪裡而已。
高瑨聽見她的心聲,沒乾彆的,先在她麵前轉了一圈,問:
“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