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郬失笑:“好好好,你沒錯,我錯了成嗎?下回保證你一踏進坤元宮我便飛出去迎你。”
【真可愛。】
【來,姐姐疼你。】
高瑨‘切’了一聲,忽然張口咬住謝郬的耳垂,謝郬也不甘示弱,從高瑨背後一路上滑,捏住了他的後頸。
兩人貼在一起正鬨著,就聽寢殿外傳來薑嬤嬤的聲音:
“陛下,周統領求見。”
高瑨長歎一聲,放開謝郬的耳垂,越發覺得這日子沒滋味,剛有點時間來陪謝郬,不是這事兒就是那事兒。
謝郬推著他起身,替他對外回了聲:
“請周統領進來吧。”
說完之後,便將高瑨從軟榻上拉起來,幫他把身上的衣裳整理好後,推出外殿。
薑嬤嬤已經領著周放進來,對高瑨行禮過後,周放上前回稟:
“陛下,朔王被劫走了。”
高瑨聽到這消息,並不怎麼驚訝,對周放頷首:
“朕知道了。”
周放略有擔憂:“陛下……可還有彆的吩咐?”
高瑨搖頭:“仍按原計劃盯著,暫時不需要做什麼。”
“是,那臣告退。”
周放領命退下之後,高瑨在外殿站了一會兒才入內,謝郬已經起來整理好衣裳,見他進來問道:
“那些人終於動手了。”
高瑨點頭,謝郬又說:“等了兩個多月,他們也夠沉得住氣的。”
要是早點動手劫人,高玥又何須在牢獄之中過這兩個多月,時值盛夏,天牢裡酷暑悶濕,鼠蟻蟑螂肆虐,環境委實惡劣,每每想到高玥在裡麵受罪,謝郬心裡就覺得愧疚。
“疑心重,不到最後他們不信。”高瑨說。
謝郬擔憂道:“人被劫走了才是開始。玥兒一個人深入虎穴,我總是不太放心。”
高瑨說:“他心性堅毅,在北遼那麼艱難的環境中都能活下來,高瑜那幫人奈何不了他。若真有危險,還有周放和暗衛隨時聽他調遣,不會有事的。”
謝郬知道高瑨在背後定會將高玥保護得很周到,不會讓他性命受損,隻是忍不住擔憂而已。
“這孩子真是命運多舛,才回來多久,又遇到這中糟心的事情。”謝郬說。
高瑨對此卻有不一樣的看法: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這三番五次的淬煉,足以讓他脫胎換骨。”
謝郬知道高瑨有心栽培高玥,希望他成才,隻是用的方式是不是太急了些。
就拿這回的事情來說,高玥那天在大理寺私下對謝郬與高瑨坦白,說是他回京之後沒多久,就有先太子府的人找過他,但高玥對他們未曾搭理,沒想到那些人並未離開,隻是退到幕後,暗中跟蹤高玥,還策劃出了這麼一場大戲,為的就是讓高玥獲罪,而後孤立無援,隻能依賴他們,選擇跟他們合作。
而幕後策劃這一切的人,正是如今藏身於梨花莊中的先太子長子高瑜。
高瑜知道舉事不易,這些年來他雖然在暗中培養了一些勢力,但先太子的威望不足以讓他招攬更多的人為之效命,而高玥的出現,應該讓高瑜看到了另外一條路。
他想要招攬高玥,想要利用高玥的名義為先太子平反,繼而間接達到他的最終目的。
要抓獲一個高瑜不難,難得是把在背後支持他的勢力連根拔起,因為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據點在哪裡,如果不能一次清除乾淨,將來遺禍無窮。
所以高玥對高瑨主動請纓,想用自己作為誘餌,把高瑜背後的勢力一網打儘。
今天的劫法場自然就是他誘敵之計的開端,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高瑨放手讓高玥去做,給予他最大的信任。
“謝郬,若高玥此番事成,你知道我想做什麼嗎?”
謝郬不解:“做什麼?”
高瑨正色回道:
“立太子。”
謝郬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而後忍不住驚喜反問:
“真的假的?”
高瑨看她這反應,不禁笑了:“怎麼,我要立彆的孩子做太子,你怎麼好像一點都傷心難過?”
他是皇帝,謝郬是皇後,他們倆今後生的兒子便是嫡長,按照一般人的想法,他們的兒子無疑就是太子。
但謝郬卻不是一般人,隻見她難掩喜色,說道:
“我為什麼要傷心難過?”
她和高瑨的孩子如果做了太子,那就意味著孩子還沒出生,脖子上就已經被套上了一輩子都甩不掉的枷鎖,但如果是彆人做太子,那就意味著她和高瑨的孩子可以是自由的,說不定,她還能等到跟高瑨一起功成身退的那天。
對謝郬來說,這簡直是喜上加喜的事情,怎麼可能傷心難過呢。
高瑨看著她高興的樣子,將心中原存的猶疑儘數甩開,此時他能感同身受謝郬的喜悅之情,如釋重負的將她擁入懷中,此時此刻,他對她的愧疚才稍稍減輕一些,暗自祈禱他所想,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