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沒有威脅的唐如突然死了,江岸雪不可謂不吃驚。他跟隨明相照一起下樓,雙開的紅木門大敞四開的,狂風呼嘯,吹得屋內窗幔飛揚,玄關處鋪了一地的白雪,白雪上有著人來人往留下的泥濘鞋印。
索菲亞死在了外麵。
準確來說,是先將她殺了,然後拋屍到外麵的。
鵝毛大雪紛飛,寒風肆意的淩虐著,天地一片白茫茫,唯有鬆樹下那一處豔紅格外刺眼、
唐如躺在雪地裡,腹部和胸部鮮血淋漓,明顯是利器留下的創口,短時間內連捅數刀,失血過多而死。
“天哪。”露比嚇得跪在雪地,捂著臉抽泣道,“先是阿諾德,再是索菲亞,下一個就輪到我了!”
羅伯特咬牙切齒,氣急敗壞道:“主辦人,究竟誰是克裡斯?不找出克裡斯的話,咱們都得玩完!”
明相照正想著要不要安慰一下慌亂的大家,突然看見江岸雪蹲在唐如身邊一動不動,臉色雖談不上陰沉,但總歸不晴朗就是了。
在這群玩家之中,除了樓渡,跟江岸雪最親近的就是索菲亞了。索菲亞這死的突然,江岸雪傷心也是正常的。
明相照蹲下身,安慰道:“這也是沒辦法的,咱們都無法預料,所以你……”
江岸雪:“戒指不見了。”
全身心投入安慰之中的明相照猝不及防:“啊?”
江岸雪明潔光潤的麵容上劃過一道不祥的陰氣:“索菲亞的手包呢?”
“在她自己房裡,我和喬治去翻過了,沒有什麼戒指。”
明相照看得清楚,江岸雪的神態不僅沒有絲毫傷心,反而……陰沉,冷鷙,桀黠,看得人心裡發毛!
江岸雪站起身,事不關己的撣了撣肩頭的落雪,淡淡掃過一眼慘死的唐如,撿起被風吹掉的禮帽戴上。
他尖酸刻薄的說道:“自作自受。”
明相照愣了愣,麵露不解:“什麼?”
江岸雪卻沒有回答他,徑直回屋了。
拋開遊戲中超自然的死亡方式,就說書裡的劇情,江岸雪一直覺得奇怪,僅憑索菲亞一個女孩子,如何將身高體重的阿諾德殺害的?
要麼有幫凶,要麼下藥。
前者
不可能,後者的話,凶手顯而易見,隻能是在大學裡任教,很容易就能搞到實驗室化學藥品的索菲亞。
至於阿諾德又被刀子捅,又被爆頭的,那是書裡人物“索菲亞”的泄憤,也就是鞭屍。
言歸正傳。
索菲亞手裡有殺人的武器:足以致死的化學藥劑。
所料不錯,藥物就藏在羅伯特送給索菲亞的戒指裡。
唐如動用了戒指裡的藥,為什麼呢?當然是為了殺人。
殺誰呢?
當然是管理員指引的可選任務,詹姆斯夫婦。
可為什麼又被反殺了呢?
因為人家是老鷹,而她隻是個初出茅廬的雛鳥。
“現在的新人都這麼狂妄嗎?不想著怎麼活下去,卻跑來做隱藏任務。”詹姆斯端著紅酒杯,慢條斯理的抿了口,“下毒那套,都是我上上個遊戲裡玩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