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渡鬱悶的不行。
那人姓甚名誰,有那麼好嗎?怎麼,自己作為發小還不能參謀一二了?說一句都不行嗎?
情人眼裡出西施是吧!
拿著小鏟子刨土的晏紫莫名其妙的扭頭問:“明哥哥,他們吵架了嗎?”
明相照:“不能說是吵架,應該是感情的調和,靈魂的碰撞。”
“什麼意思呀?”
明相照:“這是好事兒,你彆擔心了。”
*
“人要是笨起來,豬看到都得笑。”遊畫邁步往前走,喋喋不休的數落著。
趴在他背上的水彩強烈抗議,惡狠狠的錘他一下:“我第一次跳傘,能平安著陸已經很好了行吧?”
遊畫:“行行行,你厲害你牛,你牛的直接把腳脖子扭斷了。”
水彩腦袋一扭:“懶得理你。”
遊畫:“你在生世界住哪兒啊?”
“乾嘛?”
“我去找你唄,有家蹦極俱樂部我經常去,帶你玩玩。”
“用不用吃個飯看個電影?”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啊。”
水彩皺眉,歪著頭看向一臉笑容的遊畫:“你想泡我?”
遊畫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個狗啃泥:“你又不是方便麵,我泡你乾啥?”
“那最好了,我不喜歡男人。”
遊畫這回真摔了個狗啃泥,臉色驚悚道:“你你你你你是女同?”
水彩趴在遊畫身上沒動:“我也不喜歡女人。”
遊畫一臉嗶了狗的表情:“……那你還是人類嗎?”
水彩瞥他一眼:“管得著嗎?”
“大姐威風凜凜,我管不著。”遊畫重新站起來,剛準備邁步,水彩拍著他肩膀叫道,“放我下來!”
“乾嘛,還鬨脾氣啊?”
水彩催促道:“有人來了,快點。”
水彩自動自覺的從遊畫背上出溜下去,目光直視從遠處走來的三人。
一個個頭很小,一個微胖,一個特彆高。這三人不知是不是達成某種共識,彼此之間十分默契。他們並非筆直走來,而是呈三角式,分左右包抄,將遊畫和水彩圍了起來。
遊畫下意識抓緊水彩的手:“有事兒嗎?”
微胖玩家單刀直入:“一千萬對不對?”
“這點蠅頭小利你都不放過?”遊畫摸去腰後彆著的槍,“到處都是上億賞金的玩家,你怎麼丟了西瓜揀芝麻呢?”
小個子玩家道:“這不是正好遇上芝麻了麼!”
遊畫鬆開水彩的手,自己往後退步:“好吧好吧,看來我在劫難逃了,你們是奔著我來的,就彆傷及無辜了吧?”
微胖玩家:“這小妹妹身上有食物,抱歉,我不搶都不行啊!”
“你們這些人怎麼連女孩子都欺負?能不能爺們兒一點啊?說出去不怕被人笑……”遊畫猛地掏出□□,對準微胖玩家三人的心臟“砰砰砰”三槍。
然而,那三個玩家也不是毫無防備等著被殺的,在遊畫掏出槍的同時,他們也紛紛開槍進攻。
水彩拔出砍刀,照著小個子玩家的脖子上割。
短短刹那,高個子玩家和小個子玩家,包括那個微胖玩家一起倒地死了。水彩的胳膊被子彈穿了個洞,她忍住疼,不等看向遊畫,遊畫一把抱起她就跑。
“屋漏偏逢連夜雨啊!”遊畫跑得氣喘籲籲,回頭去看聞著活人味追來的喪屍。
遊畫跑進一座寫字樓,呼哧帶喘的跑上三樓,水彩將每一層樓梯的門都關上,再拿掃把插進把手。
跑進三樓走廊,遊畫終於力竭向前摔倒,水彩忍著腳疼,從背包裡取出水和餅乾,匆忙遞給遊畫:“快點補充點能量……”
水彩愣住了,怔怔的看著渾身血跡的自己,再驚恐的看向不斷往出冒血的遊畫,在遊畫胸前和腹部上,總共三處槍傷。
“你……”水彩手一顫,餅乾掉到地上,她顧不得撿,焦急的說道,“有沒有血包啊,你趕緊用血包啊!”
“血包又不是萬能的。”遊畫疼的臉色發白,“血包隻能補血,不能讓傷口複原,我止不住血,就算給自己一萬cc血包也沒用。”
道理水彩都知道,可是怎麼辦……
這種程度的傷勢,眼下也根本沒有條件做手術,等待遊畫的隻有死。
水彩驚慌失措:“你有小喇叭嗎,叫江先生他們來幫忙吧!”
“小喇叭的聲音能傳遍整個副本,江岸雪他們沒來,惦記我這一千萬的就按耐不住了。”遊畫撐著牆壁站起來,看著渾身濕噠噠的自己,苦笑道,“我勒個去,我也太狼狽了吧!”
“砰”的一聲重擊,房門震顫。
“走吧。”水彩去架起遊畫的肩膀,“走,我扶著你。”
遊畫:“你一個瘸腿的就彆逞能了,自己走吧!”
水彩:“不行。”
又是一個猛烈的撞擊,房門終於不堪負荷,整個倒塌下來,而插在門把手裡麵的掃把也被折成兩半。
力大無窮的喪屍衝了進來。
水彩拿起砍刀用力劈砍,因為她胳膊中彈,力道不夠,好幾下才勉強削掉一個喪屍的腦袋。她把遊畫護在身後,左劈右砍,切腦袋捅心臟。
遊畫也沒閒著,用□□打死兩個喪屍,然而,更多的喪屍撲了上來。
混亂中,水彩的胳膊和腿傳來不同程度的疼痛,她忍著疼,用砍刀用力去劈咬住自己小腿不放的喪屍。
終於,全部殺掉了。
水彩氣喘籲籲,身上的疼痛早已麻木,她回頭看向比她還要慘烈數倍的遊畫,吸了吸鼻子,道:“想不到會跟你死在一起。”
“水彩。”遊畫靠牆坐著,端起□□,“還剩兩發子彈。”
水彩踉蹌的坐到地上:“我先走吧。”
遊畫默默的把□□遞過去:“其實,我真想泡你來著。”
水彩失笑,她將槍口對準自己的頭:“下輩子我姓方,叫方便麵,等你來泡。”
砰!
砰!
【遊戲曆時七年四個月零十九天,當前還剩2722位玩家。】
江岸雪驚醒,還剩六天。
夜裡的風有些涼,他畏寒的往車座裡縮了縮,忽然,身上一暖,是樓渡拿了外套給他蓋上。
江岸雪隨口一問:“你沒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