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34(1 / 2)

林與鶴:“……?!”

男性又沒有子.宮,體內也無法生成卵細胞, 怎麼可能生孩子?

他認真地搖頭:“不能的。”

陸難抬手捏了捏林與鶴的下巴。

“所以說他們寫得也沒什麼錯。”

他掃了一眼屏幕, 問:“在看什麼?怎麼不休息一會兒?”

“在幫朋友們搜攻略,他們想在香江逛一逛。”林與鶴說。

“香江會有人接待他們, 到時再安排也不遲。”陸難說,“休息一會兒,到了那邊還要忙。”

林與鶴就點頭答應了。

抵達香江時是上午十一點鐘左右, 兩人並沒有先去陸家,而是就近吃了一頓午飯。

午飯時,陸難說下午要先見家長, 然後去婚禮現場看看。

林與鶴自然沒有異.議。

等兩人吃過午飯,林與鶴就收到了消息——包機飛來參加婚禮的親友們也到了。

林與鶴今天的行程太緊湊, 實在抽不出時間親自陪他們逛, 就打了個電話過去,想問一下情況。

結果沈回溪聽見林與鶴的話,就直接道:“沒事, 你忙正事就行了, 不用操心我們這邊。”

林與鶴問:“你們見到接待的向導了嗎?”

“見到了, ”沈回溪說,“不過我們已經打算和師兄師姐們一起去逛了, 他們對這裡很熟。”

林與鶴不解:“師兄師姐?”

他這次雖然也邀請了一些熟悉的師兄師姐們過來, 但大家都是在校生, 並沒有聽說過誰對香江特彆熟悉。

“不是咱們認識的那些, 是陸董那邊請來的客人。”沈回溪解釋, “我們不是在同一架飛機上嘛,來的路上就聊了聊。結果陸董的客人裡麵有好不少都是燕大畢業的,還有幾位是咱們院的親師兄。”

“他們都挺好相處的,一路也聊熟了,反正下午都沒什麼事,大家就打算一起去逛逛。”

林與鶴有些意外,這還真是挺巧的。

不過仔細想想,陸先生的客人幾乎都是各領域的高層,燕大的畢業生會坐到那些位置也不奇怪。

有了校友這個關係,大家無形中親近了許多,林與鶴也鬆了口氣,不用再擔心朋友們的事了。

打完電話,林與鶴便同陸難一起上了車。

陸先生說要去見家長,林與鶴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想到要去見陸家人,他還是覺得這一趟不會太容易。

不管是香江還是燕城的媒體,說法都很一致——陸難和陸家的關係真的很差。

陸家以航運起家,在香江.的房地產業也占有一席之地,雖然近些年來發展勢頭暫緩,但還是老牌的豪門。之前吳欣介紹陸家情況時說過,陸老爺子有四個兒子,長子和幼子已經過世,而到了陸難這一代,算上陸難,陸家也隻有三個男丁。

與其他香江豪門相比,這幾乎能稱得上是子嗣稀少了。

但儘管如此,陸難這個長房嫡長孫依然不受陸家待見,甚至之前陸家好像還鬨過斷絕關係的事。陸難也曾經改過名字,沒有繼承陸家的“英”字輩。

而且今天陸難落地香江後並沒有直接去陸家,反而直接在外麵用了午餐,其實也能說明很多東西了。

載著兩人的汽車行駛到半路,就在一家花店錢停了下來,林與鶴跟著陸難走進去,就見男人直接選了一束白雛菊,和一束白。

林與鶴有點意外。

雖然關係不好,但直接送長輩白菊.花……似乎也不太好。

他的神色太好猜,陸難一眼就看透了,淡淡解釋道:“去看我父母。”

林與鶴這時才反應過來,陸先生說的見家長,並不是要去見陸家的人,而是要去父母的墓。

過去的路上,午後的陽光漸漸隱去了,天色轉陰,厚厚的雲層壓下來,空氣也逐漸轉涼。

抵達時,陸難又讓林與鶴加了一件外套,才放他下車。

陸難父母的墳墓在陸家的祖墳裡,陸家的祖墳占了一整座山,附近又有溪流環繞,可以說是山清水秀的風水寶地。

在寸土寸金的香江,能用這麼大的地方來修建祖墳,足以看得出陸家的財大氣粗。

除了地方好,陸家的祖墳修得也很氣派,甚至還在平坦的地方修了一片小型的廣場。不過陸難的父親雖是長房,卻沒能入主墓,反而修在了很偏的地方。

兩人進門後一直朝側邊方向走,走了許久,甚至連墓園的門都看不到了,才走到陸父陸母的墓碑前。

林與鶴記得繼母給的資料中提過,當初陸難的父親執意要娶這位門不當戶不對的女子為妻,一度和家裡鬨得很不愉快,直到最後也沒能和解。後來,陸難的父母就離開了香江,去了美國發展。多年後,他們又回到國內,創建了泰平集團。

陸老爺子始終不同意這門婚事,他看不上陸母,也不滿長子的叛逆,連帶著對陸難也很厭惡。

這麼看來,資料所說的確是真的。

天色越來越陰,兩人走到墓碑前,跟隨著的黑西裝都停在了幾步之外。

這是一座雙人合葬墓,與氣派的主墓相比,這座墓碑顯得簡單了許多。

不過墓碑很乾淨,周圍沒有一點雜草灰塵,祭品也都是新鮮的,看樣子經常被清掃打理。

林與鶴有給母親掃墓的經驗,猜到陸先生應當是特意雇了人,定期過來打理。

看得出來,雖然陸先生與陸家的關係很差,與自己父母的感情卻很深厚。

兩人一同上前,將白雛菊和白放在墓前,鞠躬,靜立。

墓碑上,陸父與陸母的照片正含笑望著他們。

天色烏蒙蒙的,陰沉又壓抑。陸難始終沉默著,從踏入墓園起,他就沒有再開過口。男人周.身的氣勢本就冷硬,此時更像一把冷光湛湛的出鞘利刃,寒氣淩人。

利刃太過鋒銳,劍氣四溢,如此強悍,靠近便會傷人。

所以利刃也很孤獨。

林與鶴與對方一同靜立著,他無比清楚地知道,這種時候會是什麼心情。

林與鶴想退開一點,留陸先生獨自與父母相處一會兒,但他才剛準備後退,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陸難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但意思很明顯。

林與鶴愣了愣,便站住不動了。

陸難說的“來見見家長”,就確實是認真見了家長,他們在墓前站了許久,並肩而立。

一起。

直到天色逐漸昏灰,陸難才上前,將祭品仔細擺正,再一鞠躬,離開了這裡。

兩人走出沒多遠,雨便落了下來。

雨不算大,但很密,細細地黏在身上,有些惱人。

陸難撐起了一把傘,兩人一同走到墓園門口。他們還沒走出去,就在門口遇見了一個男人。

林與鶴看過照片,認出了來人是陸難的堂弟,陸家二少,陸英明。

陸英明穿著一身雪白的西裝,戴著一副大大的墨鏡,腕間的手表鑲著一圈鑽,很閃。

他斜靠在同樣雪白的跑車旁,一旁有人恭敬地幫他撐著傘。

陸英明撥了撥墨鏡,低頭從眼鏡縫隙裡看過來,笑了一聲。

“沒想到你還挺識相的,真的乖乖等到今天才回來。”

“怎麼,自己也知道滿身全是黴運,不好意思出來禍害彆人了?”

陸英明仰起頭,用下巴對著人,傲慢得厲害。

“行了,明天怎麼說也是衝喜,還算有點用處,老爺子今天破例允許你回家了,走吧。”

明明是輕蔑至極的舉止,卻被他說的像是賞賜一般,仿佛還要陸難感恩戴德一樣。

隻不過陸難從墓園走出來,卻是腳步未停,連看都沒看陸英明一眼。

就像是當這麼大個活人根本不存在一樣,陸難直接帶著林與鶴上了車。

陸英明被這種徹底的無視驚住了,甚至都沒反應過來要發火,他不可置信地問:“你這是什麼態度,你還想不想回陸家了?”

陸難已經上車,回答陸英明的是跟在身後的方木森。

“陸副經理,我們陸董原本也沒打算回去。”

方木森說話很客氣,但這身份稱呼的對比卻格外紮心。

陸英明怒了:“你算什麼身份?也配跟我說話?滾開!”

他正要去追陸難,卻聽見方木森道:“看來陸副經理今天精神不錯。”

方木森笑得很和氣:“不像我們上次見麵的時候,您被滬城交警留下喝茶,那時候的臉色可真是有點差……”

那次被內地交警扣下的事,導致陸英明的影像被在街頭各大警示屏上輪番播放了一個月,引得香江媒體像過年一樣熱鬨。

即使到了現在,這件事依舊是陸英明的痛腳。

他一聽這話就炸了,直接用混雜著方言的英語朝方木森開了罵。

但陸難的車已經開走了。

陸難說沒打算去陸家,就真的沒有去,汽車載著兩人,直接開向了婚禮現場。

雨一直在下,陰雲遮蔽了整片天空,沉沉地壓下來,仿佛已經壓到了高大的樓宇之間。

整座城市都被浸入陰雨之中,讓人連呼吸都覺得壓抑。

陸難依舊沒有開口,沉默地目視著前方,看起來情緒並不是很好。

但林與鶴能感覺出來這並不是因為遇見陸英明的事。

而是因為他的父母。

從昨天在海島上拍照時,林與鶴就察覺到陸先生與父母的感情很好。

偌大一個香江城,似乎陸難對這裡唯一的牽掛,也就隻有他的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