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與鶴好像隻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冰冷機器,來執行這項工作,完成這個任務,僅此而已。
所以陸難才會有此一問。
林與鶴聞言,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他有自己的原因,但那種原因太過主觀,還帶有私人的情緒化,林與鶴感覺和陸先生探討這種事好像挺奇怪的,他就換了個說法,找了個更直白的解釋。
“可能是因為,我和陸先生是兩個世界的人吧?”
林與鶴儘量委婉了語氣:“就是,我們的差彆有些大……”
陸難今天的情緒並不算好,林與鶴再怎麼遲鈍也感覺出來了一點,但他說完這有些過於現實的理由時,卻發覺陸難的神色突然有些緩和,唇角甚至隱隱現出了一點宛如錯覺般的笑意。
林與鶴怔了怔:“……陸先生?”
陸難罕見地沒有糾正他的稱呼。
男人放緩了聲音:“我曾經聽過一段和你說的差不多的對話。”
林與鶴眨了眨眼睛,問:“什麼對話?”
“有個人對另一個人說:‘我和你,和你身邊所有的人都不一樣,我和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回家,彆再來找我了。’”
陸難把那種冷冰冰的語氣表述得相當真實,或許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很冷淡的性格。
但當陸難說起下一句時,他的語氣卻明顯地緩和了下來,甚至帶著幾分隱藏極深的懷念與溫柔。
“另一個人回答他:‘可我們不是在一個世界嗎,你看,我一伸手就能碰到你。’”
“‘我抓住你了。’”
林與鶴愣了一下。
不知是因為這對話,還是因為此刻陸先生的表情。
能把這段對話記得這麼清楚,甚至連語氣都一點不差,大概這段對話,應當是發生在陸先生很重要的人之間的吧。
林與鶴想著,聽見陸難道:“協議還會有一段時間,在這期間,我希望你不要多去想它。”
“這樣不僅容易被看破,對你來說也是一種負擔。”
男人解釋得很耐心。
“對現在的你來說,忘掉它,才是完成它最好的方法。”
林與鶴點頭。
這或許就是陸先生能這麼快入戲的方式,為了完成協議,他很認真地記了下來。
“好。”
兩人聊完之後,陸難便把冷好的粥碗遞給了林與鶴。林與鶴喝了一點,食物入腹,這才察覺自己的饑腸轆轆。
他看了眼時間,居然已經是下午了,難怪自己會這麼餓。
白粥隻是暖胃用的,兩人要出去用餐。正好也到了外出時間,林與鶴聯係了一下朋友們,發現他們早已組團跑去景點打卡瘋玩了,隻有他這位婚禮當事人一覺睡到了下午。
林與鶴有些愧疚,他迅速洗漱收拾好了自己,換好衣服,準備和陸先生出門。
雖然衣服特意換了一套寬鬆的款式,但林與鶴還是感覺到了昨晚的後遺症——他真切體會到了什麼叫“走路姿勢會和平時不一樣”。
彆說是走,就算隻是站起來,飽受蹂.躪的雙.腿內側磨在一起,那種感覺依舊會讓人後頸發麻,倍感酸脹。
太……太奇怪了。
林與鶴這時才終於想起了被自己遺漏的一個問題——他一直想問之後還會不會有昨晚那樣的任務,但還沒有從陸先生那裡得到回答。
腿.間的感覺實在讓人無法忽視,特彆是當林與鶴走出幾步時,絕望地發現自己連後麵臀.縫都會磨得發疼,他就不得不硬著頭皮又叫了陸難一次。
“哥哥。”
正在打領帶的男人抬頭看他:“怎麼了?”
“今天是不是不見陸家人了?那如果有類似情況的話,昨晚的那種任務……”林與鶴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身後的異樣,問,“以後還要做嗎?”
話一說完,他就看見陸難停下動作,眯了眯眼睛。
林與鶴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
儘管身下的酸麻依舊存在感十足,他卻突然有些後悔了。
但這種情緒似乎已經生得太晚了,林與鶴還沒來得及撤回或者轉開話題,就看見男人朝他走了過來。
還沒係好的領帶直接被男人扯開了,握在修長有力的大掌中,不再像是紳士的配飾,反倒更像是十足方便使用的束縛。
林與鶴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但他還沒有退開多遠,就倏然感覺麵前拂過一陣很輕很涼的風聲。
他都還沒有看清對方的動作,陸難居然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
“哥……”
一向效果明顯的親密稱呼隻來得及叫出一半,下一秒,林與鶴的後頸就被大掌輕緩地覆住,整個人被捏在了掌心之中。
“寧寧。
陸難的聲音很低,並不算冷,甚至帶著些惹人生熱的磁性。
“我剛剛就想問你了。”
男人深沉的目光上方籠罩下來,仿若在緊盯著自己掌下的獵物。
他用另一隻手就輕而易舉地握住了林與鶴的兩隻手腕,那條深色的領帶正搭在纖細腕骨之上,覆住了原本烙於其上的齒痕,卻未能折掩去幾分情.色意味,反倒因為與白.皙膚色的對比,愈發顯得韻味悠長。
“為什麼你一直說昨晚是任務?”
陸難一低頭,就碰到了那已經染上薄紅的耳尖。
他幾乎是貼著那精致耳廓開口詢問的。
“是因為覺得我的技術很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