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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木森一個字都沒回他,彎腰撈起貓就要關門。門被關上的前一秒,一隻手橫插進來卡在門框上,被重重地夾了一下,悶響聲聽著都讓人覺得疼。

方木森下意識鬆開把手:“你瘋了?!你的手……”

話沒說完,他就被那隻手的主人死死地抱住了。

“小森。”

貓從懷裡跳下去離開了,擁抱再無分毫縫隙,力度大到像是要把人融進骨血裡。

“小森……”

低沉的,沙啞到近乎難以辨認的聲音,固執地一遍又一遍重複著。

“小森,我真的很想你。”

方木森的視野發白,鼻翼急促地翕動著,齒尖咬得發酸。

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長進血肉裡忘不掉抹不去的東西,刻骨銘心的、無法忤逆的身體記憶。

“放開我。”

他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氣力才維持住聲音的平穩,維持著搖搖欲墜的硬殼。

“放開我,耿芝。”

對方並未照做,隻在他耳邊有很低的聲音說。

“你昨天還親我。”

“……什麼?”方木森以為自己聽錯了。

耿芝小聲,卻咬字清晰地說:“你昨天喝醉了,我送你回來,你自己親我,一定要親,親著親著就頂.住我了。”

方木森:“……”

耿芝還敢繼續:“我幫你,你很快就……”

“夠了!”

方木森氣息急促,眼前已經開始隱隱發黑。

耿芝反而緩下了聲音:“我隻是想幫忙,想讓你舒服一點。”

“我不想惹你不高興,小森,”他的聲音悶悶的,把之前說過的話再和人重複一遍。“你不喜歡的,我不會做。”

所以兩次了,兩次撞見方木森因為他起了反應,耿芝都隻是用手和親吻幫忙,從未解決過自己。

隻為方木森。

“我也知道你沒必要聽,但我還是想告訴你……”

耿芝抱著人,像抱著丟失太久的珍寶。

再多久都不夠。

“我喜歡你。”

“我愛你,一直都是。”

言語墜地有力。

最重不過“我愛你”。

方木森的視野早已洇透了,睫毛都被沾染,重得抬不起來,他的牙關止不住地開始打顫,咬著牙才能把字音擠出來。

“我不喜歡你……滾開!”

他的話太狠,聲線卻打著顫,說不出原本十分之一的決絕。耿芝幫人順著背,鼻尖碰碰柔軟的耳廓,幫那裡降溫。

另一隻手卻碰到了更熱的地方。

“可是你有反應了。”

身體太誠實,藏不住,就和說出的話成了兩個極端。

明明是冷靜自持到極點的人,偏又如此敏感。

親吻會硬,聽見舍不得會耳尖紅,聽到喜歡也會起反應。

耿芝不是沒有想過放手,他一次又一次地考慮過徹底地不再打擾,可是現在,這要讓人怎麼舍得放開。

怎麼停止喜歡?

“住……唔!”

方木森被一句話拆穿之後就開始掙紮,想把對方推開,可他動作不慎,卻隻能把自己撞得更狠,磨在那溫熱的掌心裡,一下就軟了腿.根。

記憶太深刻,隻需一個熟悉的體溫就能喚.醒。連動作都無需幾下,更用不上什麼技巧。

“耿……”

“小森。”

“幺兒。”

耿芝又在叫他,低啞的聲線,催人發熱。方木森從前就受不住對方這麼在耳邊叫自己,過了十年,竟然依舊毫無長進。

他被抵在牆邊,壓在人懷裡,腿酸得幾乎站不住,還要聽著人解釋。

“你昨天一直想蹭我,我離得遠一點,你就要哭,看著我掉眼淚。”

脹熱的小腹略略發酸,很快就變成了近乎微痛的麻,電流從心臟一路傳到指尖,在每一條血管激出四濺的火星。

“我不想讓你哭。”

冠.冕.堂.皇的理由,抗議卻再也無法成句,理智終於被身體燒融,攏不住,徹底地化開了。

方木森從不是重欲之人,青春期時同齡人每天瘋玩亂跑發泄多餘精力,他都隻是安安穩穩地坐著看書,成年後工作繁重,更是無暇分心。

偏偏卻一次又一次,輸給同一個人。

輸給一個微不足道的吻,一句喜歡。

多年前一手開發的青澀反應,甚至比本人更了解他的身體。緊抿的下唇已經近乎鮮紅,卻還是咬不住想要藏起的聲音,泄.出一聲破碎的鼻音。

“嗚……”

耳旁呼吸立刻加重了,隻有動作還算溫柔。輕吻落在頸側,微尖的犬齒噙.住微涼的耳.垂,敏感怕癢的耳朵被細細折磨著,讓人縮成一團,難以招架,被迫逼出更濃的鼻音。

明明剛剛才說過“不想你哭”,

……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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