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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兩人倒是沒意見, 分了家兩人除了偶爾端來一碗肉給兩老人, 很少有什麼機會照顧老人。平時沒怎麼照顧過,偶爾有空了搭把手也是應該的,便也耐下性子由著老太太使喚,不過分就行。
到了吃飯時候,魏老太也沒放人走, 等會還有活呢!魏老太虛嚷了幾人一下, 果然沒人上桌吃飯, 魏老太就滿意了, 破天荒地還拿了個梨子叫錦歡和魏旭吃。
這會兒子魏老太卻不知道她難得留這一家子一回, 反而還留出了麻煩上門了。若是知道,估計魏老太怎麼也不會留的。
魏家飯桌上,晚飯是苞穀粥,一小筐高梁的窩窩頭, 硬邦邦的、配菜就是從自家醃製的一壇黃豆醬中舀出來一碗,又清炒了個白菜,丁點油都沒放。這麼簡簡單單地便是一頓晚飯了。
本來小人兒該愛饞嘴的, 隻魏旭將老宅這邊飯桌上的菜跟自家的飯菜一對比, 就一點兒也不饞了,甚至還在心裡想著看在爹爹給家裡做的美味上他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悄悄原諒自家爹爹一刻鐘。
彆看魏旭瞧不上這頓飯就當吃飯的人全都食不下咽了, 要這麼想可就真錯了。農家人吃飯講究先吃飽, 之後才能談吃好, 天天都這麼遲倒是不覺得難吃,還是先糊弄住肚子才成。
屋裡頭吃得熱鬨,籬笆牆外,也漸漸熱鬨起來。村裡有名的潑婦荷花娘帶著渾身濕漉漉的閨女朝魏家來了。還沒到籬笆院子邊上呢,就大聲嚷嚷叫魏三家的和她閨女出去。
魏家飯桌上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是覺得這場景莫名有些熟悉,有兩三年沒出現了,這是又開始了是嗎?
幾人看吉祥物似的看了眼錦歡,然後飛快地低下頭往嘴裡刨飯……
半個成年人身高的籬笆圍欄顯然擋不住門外來勢洶洶的潑婦,擋在門口的籬笆以粉身碎骨的決絕完成了她的使命,為魏家幾房人爭得一點兒喘息的時間,飯桌上十幾口人三兩口把手中分到的餅迅速嚼吧嚼吧吞入腹中,把粗糙的苞米粥扒拉了幾口,而後,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向各房的屋子,進屋、關門、動作甚是熟練。
同舟共濟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
熱鬨倒是可以好好瞧瞧的。王氏巴拉著窗戶看,李氏扒著門縫瞧,隻見滿臉怒氣的和花娘拉著渾身濕漉漉的荷花直奔屋裡而來,小姑娘眼睛還怯生生的,顯然是被強拉過來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人高馬大的壯小夥子。
“魏三家的,魏三家的——”荷花娘一邊拽著荷花的手氣衝衝地往前走,一邊大聲喊著。
真不愧是村裡有名號的潑婦,光這大嗓門好像就能傳出二裡地去,聽上去還是挺能唬人的。
魏老太聽著嚷嚷聲出來,就見門口的籬笆散了一地,當即就是眉頭一皺。
“荷花她娘,你這是在鬨什麼?當我這老太太上了年紀好欺負的嗎?”魏老太是真有些生氣,連呱啦著,瞧著抬手就能賞她個大耳刮子。
魏老太太在這魏家村的名聲也是響當當的,吵架、乾架都是一把好手,哪怕是荷花娘也是發怵的,見著魏老太太搭腔,剛還怒氣衝衝的一張臉轉眼就笑了
“是嬸子呀,我找魏三家的,聽說她今兒來嬸子家了這才上門的,她家丫頭把我家荷花推下河,我得找她好好說道說道,嬸子你彆見怪。”
魏老太這才算是息了火氣。剛她也聽著了,喊的是米氏和錦歡那丫頭,心裡大概就有數了。畢竟雖說這兩年錦歡這毛丫頭闖禍少了,但是早兩年她可沒少在外頭闖禍被人家孩子的爹媽找上門。
知道是為著錦歡的事,魏老太就不大想出來管了,隻是她這個家裡主事的,若是她不出來,趕明兒整個村裡誰都能來她家罵兩遭,那跌的還不是她的麵子嗎?不然她才懶得管那對母女兩呢!
因而,見著荷花娘態度擺出來了,魏老太太擺擺手,“也是你們年輕人的事自己解決,老太婆我就不摻和了,隻把我那門口的籬笆重新紮上就行。”
荷花娘頂著一張燦爛的笑臉“修,鐵定給修,回頭我叫我兩兒子一起一會兒工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