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這樣的態度,程建中在一旁暗暗吃驚。
剛才程昊哲和他說明原委的時候雖然程清河也一句話都沒說,可比較下來分明他對夏語的態度要好上幾百倍。
夏語代表著誰,明眼人都
看得出來。
程昊哲和程槿餘都是他的兒子,一個解釋了一大堆老爺子隻字不提,另一個一句話都沒說老爺子就已經選擇信任他。
今天一事結果顯而易見。
夏語抬頭看了程槿餘一眼,見他不反對,才慢吞吞地說:“其實商場上的那些事情我不太懂,可有一件事我還是知道的。”
見沒人反對,夏語的底氣硬了幾分,“投資本來就是有賺有賠的,如果賺了不能說是眼光好,很可能是運氣好,要是賠了,也不能全怪在運氣上麵。”
“那是什麼原因?”
程清河想不到夏語會說出這樣的話,道理雖簡單,卻不是人人都能明白的,尤其是身處行業中的人來說,有時候反而是外人才會看得越清楚。
夏語歪了歪頭,一本正經地說:“有個詞叫‘高瞻遠矚’,意思是不能隻看眼前的利益,要把目光放得長遠。我覺得投資就應該這樣,沒有人會一輩子不失敗的,失敗之後應該先從自身找原因,取長補短,這樣才能再下一次的投資中看得更準。如果一味隻把責任推卸給彆人,而不反思自己本身,那麼這個人永遠也不會成功。”
“你……”
程昊哲滿腦子怒氣,沒管她前麵說了什麼,隻記得最後一句,以為她在詛咒他一輩子失敗。
聽夏語說完,程清河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夏語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有些不確定地扯了扯程槿餘的衣服。
程槿餘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程清河放下茶杯:“語語說的話,你都聽明白了?”
儘管沒點名,可程昊哲知道是和他說的。
程昊哲一愣,揣摩他話裡的意思。
臉色越來越差。
他垂下頭,放在身側的拳頭握緊,眼睛裡閃過一絲恨意。
“聽明白了。”
“聽明白就不要來煩我。”程清河把茶杯重重地往茶幾上一砸,哼了聲,“你都三十多的人了,還不如人家剛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拎得清。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裡了,你要是沒有能力管理集團,趁早把你手上的權限交出來,你就挑個你能勝任的部門,好好學習一下到底應該怎麼管理公司!不要以為我老了就不知道你們一個個成天都在乾什麼,做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我是老了,可誰做了什麼,我清楚得很!”
程清河這話並不是在嚇他們,他雖然明麵上已經不管事了,然而到底是帝豪集團的創始人,集團內部還有很多他的人,程建中和程昊哲三兄弟都做了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他把程槿餘喊來,目的不是為了教訓程槿餘,而是希望當著全家人的麵,把這些話說清楚。
程槿餘讓陸家少爺做的那些事他也知道,但是就像夏語說的,程昊哲但凡懂得反思有點能力,也不可能一直被陸揚牽著鼻子走。
相比之下,程槿餘什麼都沒做,卻讓程昊哲輸得一敗塗地,兩個人的能力誰優誰劣立竿見影。
程清河拄著拐杖站起來,他看了看程建中,卻對程槿餘說:“你跟我上來。”
他說完往樓上走,他的腳步蹣跚,每一步都走得很緩慢。
夏語想跟過去,程槿餘卻說:“沒事的,你在這裡等我。”
夏語不放心:“真的沒事嗎?”
程槿餘點頭,捏了捏她的臉:“乖。”
-
程清河和程槿餘上樓後,程昊哲氣不過,摔門就走。
程建中公司還有事,也離開了。
隻剩下程昊宇對公司的事情沒什麼興趣,難得被抓出來不需要去公司,他不想那麼快回去。
“弟妹啊。”
程昊宇單手撐著腦袋,一派吊兒郎當的模樣。
夏語對他沒什麼敵意:“有事嗎?”
“沒事。”程昊宇笑了笑。
他和程昊哲雖然是親兄弟,不過他哥哥做了什麼,他並不清楚。
“我就是想問問你,剛才你說的那些話,是不是槿餘教你的?”
夏語:“……”
她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她像是看起來那麼笨連這些話都需要彆人教的嗎?
她明明白白地把想法統統寫在臉上,程昊宇說:“不要誤會,我隻是隨口問問,沒彆的意思。”
夏語:“……”
我信你個鬼。
話題就此打住。
夏語無聊地坐下來,家裡的阿姨給她端了一盤水果,她叉了幾塊兒吃,頻繁往樓上看了好幾眼。
程昊宇坐在那兒玩手機,一開始沒關聲音,夏語聽到很響亮的一句“Timi”。
他手指動得飛快,嘴上卻淡淡道:“你彆擔心,爺爺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隻要安安心心等著當你的集團總裁夫人就行了。”
“……”
夏語沒想到程昊宇這人看起來什麼都不管吊兒郎當的,心思居然這麼細膩。
夏語眼睛轉了轉,把果盤往他那邊推了些。
“你吃水果嗎?這個橙子很甜水分很足,很多維生素C的。”
程昊宇百忙之中抬頭看她一眼,笑著說:“你彆想從我這裡套到什麼話,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問我還不如去問你的老公,他比我更清楚程昊哲乾了什麼。”
“……”
夏語不說話了,她和程昊宇就聊了幾句話,句句他都能讓她沒話接。
過了半小時,程槿餘下樓了。
夏語第一時間去看程槿餘,見他臉色無異,稍稍放下心來。
程槿餘問:“他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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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語知道他問的是誰:“走了,你和爺爺上樓以後,他們就走了。”
程槿餘點頭,看向程昊宇:“你怎麼還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