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馬上喊冤:“我不是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抓我,我私藏著槍支我認,可我……”
“你給我閉嘴!”
蘭靜秋凶悍地衝他喊了一聲,又轉頭跟小劉說:“你們誰知道曹所長家在哪兒,棉紡廠的犯罪現場需要保護起來。再幫我開間審訊室,這位跟河邊的碎屍案有關。”
一說碎屍案,趴桌上睡覺的小廖也一個激靈,精神起來了。
“你從哪兒抓來的?有證據嗎?”
“就在棉紡廠的鍋爐房下邊有間地下室,裡邊有證據,必須馬上派人過去。”
蘭靜秋看看表,才四點多,確實不好辦,她皺眉道:“要不你們兩個過去通知他們的保衛科,先把那裡看好。”
小劉來不及問她怎麼抓的,要真有證據,這案子可就破了,而且是他們東城派出所破的!案發第二天就破了!這可是天大的功勞。
他激動地說:“沒事,曹所長家離得不遠,我馬上去通知他,這種案子什麼時候叫人都不過分!”
小劉去通知曹所長,小廖幫著蘭靜秋開了審訊室,又幫著把老周銬起來,然後說:“值班宿舍還有倆人呢,我叫上他們先去廠子那邊,免得有人破壞現場。”
臨走,他又擔心地問:“你一個人沒事吧。”
“人都銬起來了,能有什麼事。”蘭靜秋朝他擺擺手,讓他快去,然後看著對麵的老周,心中琢磨著從哪入手。
老周一臉無辜:“小同誌,你真冤枉我了,昨天你們走了,我才聽見說河邊有人死了,我怎麼可能跟碎屍案有關係?”
蘭靜秋拿了記錄紙進來,“每個公民都有義務配合警察辦案,跟你沒關係的話,我們會查清楚的。先說你的姓名,年齡,婚否!”
老周被她這一套流程下來,明顯焦躁起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躲過去,可總得試試吧。
“我就是去值班的,然後我兒子來找我,說家裡有事,正好這時老李跑來說有警察來盤查,讓我去門房。我怕是我媳婦病了或是受傷了,反正白天不是見過你們嘛,我就說我先回家,有事明天再說。”
蘭靜秋皺眉,他跟小李一起離開了廠房?應該是老李回來了,小李怕他發現自己,就乾脆撒謊想騙他出去。
可半夜跑到門衛室要求盤查的是誰?刑警隊的嗎?
“接著說,怎麼又跑到地道裡去了?”
“我跟我兒子回家的路上吵架了,家裡什麼事也沒有,他就是搗亂,騙我玩呢。可我反正也跟老李說了,也算是請了假,沒必要再回廠裡,我想著那天發現的洞,就想去看看。”
蘭靜秋一邊記錄一邊冷笑:“大半夜的廠裡有人盤查,你沒事不趕緊回去,也不回家,突然想著跑去墳地裡鑽洞?難不成想盜墓?”
“對,就是盜墓!”老周激動起來,對嘛,用這理由挺好的,這小丫頭簡直是在幫他。
“我隔壁絕戶的那家,早年間特彆有錢,他家也不是全絕戶了,就是有小輩秘密去了台省,我想著他家是大戶,沒準墓裡藏著金條,我就想鑽進去看看。”
“有人看見你把盲流往家裡帶又是怎麼回事?”
老周心裡咯噔一下,有人看見了?不過他馬上調整過來,歎口氣:“我心善啊,雖然我家也不富裕,但我看見那些盲流就覺得可憐,我年輕的時候也過過苦日子,就想著幫幫他們。”
“你槍裡的子彈跟地下室裡的是一種,這又是怎麼回事?”
“什麼地下室?我不知道地下室在哪兒,更不知道裡邊有什麼!”
蘭靜秋挑眉:“心理素質真不錯,不愧是長期殺人分屍的人,周寶貴,你覺得你真能逃過去?你的筷子還插在受害人眼裡呢!”
老周見她從地下室那邊過來,就知道裡邊的東西都瞞不住了,但他隻要不認,誰能說那些東西是他的。
“筷子放眼裡是什麼意思?小同誌,你是不是瘋了,不行,我得見你們領導。”
蘭靜秋起身過去,用匕首在他的眼睛前邊玩了個花活,老周嚇得直眨眼:“你是真瘋了!”
外邊已經聽了半天的洛生海實在忍不住了,得空了,他得打聽打聽蘭家六妹上的什麼警校,這都怎麼訓練出來的?居然恐嚇嫌疑人?
他剛要推門進去,就聽蘭靜秋笑著說:“放心,我是警察,怎麼可能動私刑?就是想讓你看清楚這把刀,我沒在地下室裡找到凶器,你用的什麼刀?還是斧子?鋸子?”
“我沒殺過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老周說完兩眼一閉,不肯再開口。
洛生海看蘭靜秋吃癟,心中好笑,這就對了,真以為警察是這麼好當的?沒師父帶著,沒人教著,從警校畢業就一心想破大案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