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鬆崖拍蔡小鳳肩膀的動作,眼睛眯了起來,有情況啊,她的直覺沒錯,這個和尚絕對有問題。
“好,有沒有酒精跟紗布?簡單幫她處理一下,我帶她下山去派出所。”
摒塵趕緊說:“我房裡有醫藥箱,你們等著。”
他跑著去拿醫藥箱,鬆崖扶著蔡小鳳坐在台階上,好奇地問蘭靜秋:“小同誌,你們是專門來抓她的嗎?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
“我一個人怎麼了?不夠嗎?”
鬆崖慌忙擺手:“那倒不是,剛才看你翻窗戶的動作太厲害了,我很佩服,有你這樣的人民警察我們很安心,可小鳳真的是不小心染上的,她這人稀裡糊塗的,你們就算把她抓了,也供不出有用的東西。”
“哦?那抓誰能供出有用的東西?你嗎?”
鬆崖嚇了一跳,臉都白了幾分:“小同誌,你可彆跟我開玩笑,我膽子小得很,可不經嚇。”
蘭靜秋笑了笑,好像真的是在跟他開玩笑。鬆崖就又問:“你是哪個派出所的?這麼年輕,剛上班吧?真羨慕你們。”
“出家人不是四大皆空嗎?你為什麼會羨慕我?”
鬆崖尷尬地撓頭,手放到頭上時還僵了一下,好像剛發現頭發沒了。蘭靜秋就好奇道:“你的度牒上寫著已經入寺三個月了吧。”
“對啊!哈哈,我還沒習慣呢。”
“為什麼要當和尚?”
鬆崖探頭看看寮房,見摒塵背著醫藥箱正在關門,就小聲說:“混口飯唄,你可彆跟我師兄說。”
蘭靜秋倒是知道有職業和尚,沒想到這種小廟裡也有,她沒再為難鬆崖。
摒塵拿來醫藥箱十分熟練地幫著蔡小鳳包紮好,見蘭靜秋看他,他才解釋道:“以前發洪水的時候我下山幫著救助過災民,所以才備了醫藥箱。”
蘭靜秋讚他幾句,又請他下山去派出所錄口供,摒塵皺起眉頭,顯然不想去。
鬆崖趕緊說:“我去吧,寺裡不能沒人,我一個人去,要不然我們就換班,今天我先下山,明天再讓我師兄下去。”
蘭靜秋看了眼蔡小鳳,見她眼神在自己跟鬆崖間來回轉著,就笑道:“也好,剛才我大致上也已經問過了,就是走個流程。”
於是她又拿了繩子把蔡小鳳反綁起來,鬆崖就皺眉:“不是說沒事的嗎?”
“有事沒事回派出所再說吧。”蘭靜秋冷然道。
蔡小鳳這次沒掙紮也沒再哀求,乖乖跟著蘭靜秋走了,走之前居然還不忘謝謝摒塵收留她。
蘭靜秋拉著她走在前邊,鬆崖跟在兩人身後,還不時東問西問。
“小同誌,你怎麼不帶手銬?”
“嫌重,不愛帶!”蘭靜秋隨口瞎說,其實是她還沒那個習慣,而且這次是跟著大家一起來挖屍骨,她連警棍都沒拿。
“槍呢?也沒帶?”
蘭靜秋搖搖頭。
過了會兒,鬆崖又問:“小同誌,你一個人出來,你們派出所的人放心嗎?”
“我想立功啊,就一個人跑上山了,這點小事,還要來多少人?”蘭靜秋說得十分自信,眼神還輕蔑地瞥向蔡小鳳,蔡小鳳看都不敢看她。
等到了一處峭壁,鬆崖突然站下,指著那邊說:“警察同誌,我得跟你彙報一下,蔡小鳳跑過,我當時追她追到這裡,正看見她把一個包袱扔了下去,不會是那種臟東西吧。”
蘭靜秋興奮起來:“你說什麼?扔到哪兒了?”
鬆崖指了指峭壁旁的大石台:“就在那兒扔的,誰知道掉到哪兒去了。”
蘭靜秋激動起來,嘴裡還喃喃道:“難不成這次還是個大功?”
她說完拉著蔡小鳳就往那邊走,蔡小鳳害怕地說:“彆過去了,危險。”
“危險?那你上次是怎麼上去的?”蘭靜秋一幅我知道你在說謊,你一定在那兒藏了東西的表情,硬拉著她上了石台。
剛上去,還沒站穩當呢,身後就有一雙手猛地向她推了過來,蘭靜秋借力往前撲了一下,腰卻轉了過來,翻手拉住了推她的那雙手,赫然便是鬆崖。
她冷笑一聲,一個過肩摔把人摔上了石台,然後拉住他的左手腕又一腳把他踢了下去。
鬆崖以為不過是個剛當上警察好大喜功的小姑娘,推下去是很簡單的事,就算他們找到她的屍體也會以為是失足墜崖。
哪想到這女警察動作這麼快,他嚇得失聲,蔡小鳳卻在一邊尖聲叫著。
蘭靜秋趁機把她拉過來,解開了她手上的繩子,把其中一邊扔給鬆崖。鬆崖被她拉著手腕吊在石台上,身下就是萬丈懸崖,看見繩子趕緊用另一隻手拉住。
蘭靜秋挑眉:“拉緊了!”說完她就鬆開了他的手腕,鬆崖嚇得大叫:“彆鬆手,快拉我上去。”
蘭靜秋卻笑道:“你法名鬆崖,死在長滿鬆樹的崖邊算不算死得其所呢?”
鬆崖攥緊繩子,腳往崖壁上蹬著,借了點力這才沒掉下去。
蔡小鳳卻被他拉得差點摔下去,她抱住蘭靜秋驚恐地叫著:“救命啊!警察同誌,快救救他!”
這邊的石台看著險峻,其實下邊有個坡度,沒那麼容易摔下去,蘭靜秋敢這麼做,自然有把握把人救上來,她正準備先問出點實話,就聽見身後一聲暴嗬。
“蘭靜秋!”
蘭靜秋嚇了一跳,手一抖,好懸沒把這兩人扔下去,她轉頭一看,居然是洛生海。
“怎麼哪兒都有你啊?”
洛生海看著糾纏的三人,簡直要氣炸了:“這話應該我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