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合民被帶走時,還在罵蘭靜秋:“你這個騙子,你說了要幫我的。”
蘭靜秋愣住:“我哪裡說過?你是匪我是警,我為什麼要幫你。”
顯然劉合民腦子已經不清楚了,說話顛三倒四,他覺得蘭靜秋剛才好像在幫他,還安撫他,被她潑了水又搶了槍自然覺得遭到了背叛。
那對母子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怎麼上的車,蘭靜秋看著女人閃爍的眼神,抱過那個三四歲的小男孩,“你媽媽是不是帶你追迷藏來著?藏在哪兒了?”
小男孩看著有點亢奮,聽她這麼問,還以為剛才的打鬥被踩都是在玩遊戲,臉上的驚懼減了幾分,指著車後邊:“對,我媽帶我跟他們捉迷藏,不買票躲在後邊。”
大家這才知道這對母子是躲在放行李的地方想逃票。
那女人嚇得臉都白了,“警察同誌,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帶著孩子去走親戚,錢給丟了,沒法回家,隻能逃票。我哪想到這司機是個瘋子,我要早知道,就是走回家也不會上他的車啊。”
這時小劉他們已經從行李艙把毒品搜出來了,居然就塑封在奶粉袋子裡,其中一袋已經開了口,用塑料繩子胡亂捆著。
蘭靜秋皺眉:“他一定知道這是什麼東西,而且自己試過了,還不會控製量。”
誰想到坐上車正要被帶回派出所的小男孩指著蘭靜秋手裡開了的奶粉袋叫了起來:“奶,我的奶!”
蘭靜秋愣住,幾步走到車前問那女人:“你們有沒有動這些東西?”
那女人又開始眼神閃爍,蘭靜秋無奈道:“這事關你兒子的健康,說實話!”
“啊?我沒有給他吃,是他自己乾吃了一口,就一口,不好吃他就給吐了!”
在場眾人都驚了,紛紛看向那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大家馬上就覺得這孩子不正常了,正常孩子肯定會哭鬨啊,這孩子被踩在腳下,車窗玻璃碎了,大人打了起來,他都沒哭,這正常嗎?是不是藥物的作用?’
這種東西對一個三四歲的孩子危害有多大,會不會成癮,蘭靜秋歎口氣,這孩子也太倒黴了吧。
洛生海趕緊說:“先彆去派出所了,送醫院吧。”
小劉跟老陶跟著把人送去了醫院,其他人回了派出所,劉合民的狀態還沒法審,隻能先關起來,等著明天再說。
蘭靜秋在辦公桌上眯了會兒,就天亮了,她擔心那個孩子,正想去醫院看看,小劉就回來了。
“那孩子怎麼樣?”
小劉歎口氣:“確定吃了海落因,媽的,那女人不說實話,根本不是她兒子要吃,她以為是奶粉想著偷走,把打開的那袋給孩子乾吃,孩子打了個噴嚏好多都從鼻子裡進去了,他們藏在下邊,沒法清理都吸收了。”
“那現在怎麼樣?能治嗎?”
小劉搖搖頭:“不好說,剛檢查完孩子就昏迷了,我回來的時候還沒醒,醫生正在商量該怎麼辦,咱們這兒的醫院沒處理過這種問題,也沒有這麼小就吸食的案例,他們兒科的醫生正四處打電話求助。”
蘭靜秋本就對毒品深惡痛絕,此時更是恨不得把全世界的毒品全都銷毀了,太害人了。
可也隻是想想,再氣她也毫無辦法,早上吃了飯,就開始審劉合民,這一審,蘭靜秋更覺得禁毒宣傳的重要性了。
這劉合民居然以為那隻是提神的玩意,“我真以為這就是一種提神的糖,電視裡的鴉片是黑塊塊,這是白色的末末啊,怎麼可能是一種東西?”
等知道這東西確實鴉片同源,他整個人都傻了。
“我一個人開車總犯困,鋼子讓我捎帶東西的時候說這東西是好玩意,特彆貴。我去取貨的時候看見他女人怎麼用這玩意了,我好奇嘛,就偷著用了點,越用越上癮,本來兩天的路程走了四天了,乘客都開始罵我,工作怕是保不住了,結果你們又說我□□,我當時嚇傻了,肯定趕緊跑啊,反正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跟打了雞血一樣,恨不得跟你們槍戰。”
小廖哪裡會信他:“你不知道這是毒品,你會帶槍?”
“我自從被搶過一直帶著槍,我家裡人都知道,讓繳槍的時候我偷偷藏下的,這槍把是鍍金的,老值錢了,我舍不得上繳。”
等他家人來了,查了槍的來源,他還真沒撒謊。
他就是拿錢幫蔡二鋼運貨,又不小心看到蔡小鳳吸食,就好奇心起試了試,一路上他躲在男廁所用了三次,據車上乘客說在新鄉他差點把車開翻了,有一部分乘客當時就嚇壞了,下車另找彆的車回家。
等查清了,蘭靜秋就更覺得鋼子是罪魁禍首了,這不是害人嗎?雖說劉合民是自己作死,偷拿彆人的東西,可如果他沒看到蔡小鳳吸食,他連怎麼用都不知道。
道上也有道上的規矩,運這種東西,要不就告訴人家是正常奶粉,騙人幫著運,要不就跟人家說清楚,做好臨檢的準備,這算怎麼回事。
一個膽子大卻不專業一心想著賺錢的毒販,把一個在廠裡上班的農村姑娘和一個年近半百的司機給拉下水了,還把一個四歲的小男孩給害了,你說能不氣嘛,槍斃一百遍都不解氣。
蘭靜秋心情煩悶出來透口氣,就見院裡有人在剝嫩玉米,好大一堆。
“怎麼買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