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秋卻決定時刻留意著他,“你們家的院子呢?賣出去了還是租出去了?”
正在擦桌子的小周苦笑起來:“哪兒賣得出去啊,人家都說我爸……都說他是在那裡邊殺的人,那可是凶宅中的凶宅,本來隔壁那院子有人想買來著,結果聽說這事,現在也沒人買了,不是有骨頭嘛,還有吃人肉的狗,反正傳得特彆邪乎,那連著的三家都成了凶宅。
蘭靜秋一聽倒是動了心思,彆人怕凶宅,她可不怕,而且現在肯定便宜啊,旁邊兩院破敗了,周家那院子還算不錯,現在先住著,那個位置不錯,以後肯定會拆遷蓋樓,也算是一筆投資。
這麼一想,工資還沒發呢就分出去好幾份,要給家裡交錢,想給大姐投資,還想給李奎投資,還要買院子,她工資估計就三十來塊錢,肯定不夠。
蘭靜秋歎口氣,買房先得放一放,再窮也得先投資,等分了紅再買也來得及,估計周家的院子幾年內都沒人敢買。
她除了跟老陶巡邏,還把鳳安城所有失蹤兒童的記錄都找了出來,想找找規律。
拐賣兒童的很少有單乾的,尋找對象,拐騙,藏匿,運輸,再販賣,肯定有組織,為了組織人員穩固有些拐賣團夥就是一個家庭或家族。
可惜的是她找到的記錄都是近十年的,之前的都已經被燒毀。
老陶問她:“找這些乾什麼?陳年舊案,怎麼查啊。”
“十年丟了十四個孩子!十一個集中在這五年,這五年咱們鳳安城一定有一個拐賣團夥。”
“啊?鳳安城的拐賣團夥?”
“就算不是這裡的,也一定經常在咱們這兒路過,甚至把咱們這兒當成了貨源地。”
老陶皺眉:“貨源?你說那些丟了的孩子?”
“是啊,人販子不就是把孩子當貨物嘛。”
老陶也有孩子,聽不得這樣,他歎口氣:“這些缺德冒煙的,總拐彆人孩子,自己肯定生孩子沒□□。”
蘭靜秋沒理他,罵再狠有什麼用,得把這個團夥抓出來才有可能找到孩子,現在沒有打拐辦,各地公安的信息流通也很慢,找孩子真是難上加難。
老陶翻看著資料:“這些孩子當時都找過,家屬照看不到位,基本上丟孩子超過十分鐘再發現,人販子就已經把孩子帶走藏好了,這邊找著,那邊已經出城了。”
“是啊,所以他們肯定有交通工具,還有本地人幫忙藏匿。”
“那咱們怎麼找?”
蘭靜秋道:“我是想著先把近五年丟孩子的這些人家都走訪一遍,看看他們的人際關係中有沒有重合的人。這些以前都是當個案處理的,把案子放一塊看看,也許會看出端倪。”
她說著就發現小周好像在偷聽,“小周,你有什麼好法子嗎?”
正拖地的小周趕緊搖頭:“沒,我就是挺心疼那些人家的,孩子丟了一輩子過不去的坎啊。”
蘭靜秋瞅他兩眼,也沒在意,她跟曹所長一說,曹所長笑了起來:“好,這就好,踏實點,彆總想著辦大案子,咱們鳳安城可沒那麼多大案子。去查吧,五年十一個,確實不少,要是一個團夥,夠猖獗的。”
“曹所長,丟的這些孩子裡隻有兩個是咱們東城區的,還得去彆的區查,您是跟他們打聲招呼還是給我開個條,萬一讓人碰上,肯定會說咱們不講究。”
曹所長更加欣慰地點點頭:“這就對了嘛,可不能莽莽撞撞不管不顧的,你先查咱們區的,等下周再去彆的區,周一我們去市局開會,到時候我跟大家知會一聲,一起協同辦案嘛。”
有了曹所長的支持,蘭靜秋跟老陶巡完邏就去了菜市場附近的一戶人家,他家是兩年前丟了個一歲半的女孩,記錄上寫著剛會走路,自己在門口墊子上爬著玩,大人去屋裡拿東西,回來人就不見了。
這天是周日,這家人老老少少七口人都在家裡正準備吃飯呢,一個沒了門牙的老爺子,一對中年夫婦,一對年輕夫婦,還有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
年輕夫婦中間還站著個一歲多的孩子,穿著藍色的罩衣,頭發很短,看不出是男孩還是女孩。這孩子正伸手想抓撓桌上的菜,年輕男人把孩子的手按住,正哄呢。
見蘭靜秋他們來,這家人都嚇了一步,中年女人急躁地問:“咋回事?警察同誌怎麼上門了?我家有人犯事?”
老陶趕緊說:“沒有,你家兩年前不是丟了個孩子嗎?我們就是來問問孩子的事。”
正盛飯的年輕女人眼圈立馬就紅了,看來這位是孩子媽,她手裡的碗差點摔在地上,她丈夫趕緊把碗接了過去,也一臉急切:“同誌,我家樂樂找到了嗎?”
蘭靜秋無奈地搖頭,她也不想再把人家傷疤撕開,但那些案件記錄很簡單,看不出什麼問題,她想當麵再問問孩子丟失前丟失後,周圍有沒有反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