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還扔著半個啃過的饅頭,鹽撒在了鍋台上,凳子倒著,凳子腿上都是螞蟻,種種跡象表麵大人起碼有兩三天沒回家了。
蘭靜秋氣得火冒三丈,什麼玩意啊,為了生兒子就不管女兒了,這是想把這兩個女孩凍死餓死嗎?
老好人老陶也氣得大罵:“真不配為人父母!靜秋,我看你猜的沒錯,他家肯定沒丟孩子,是自己賣了。”
那鄰居還是跟過來了,一看也傻了眼:“我聽見孩子哭鬨了,但我以為大人在呢,他們家平時大人在的時候,孩子也會哭得撕心裂肺,我們就沒管,這也太亂了吧,孩子都沒人管?”
蘭靜秋問那大點的女孩爸媽幾天沒回來了,女孩數著手指也說不出來,隻說一直不在。
鄰居還算不錯,自告奮勇地把兩個女孩接到他家去了,起碼給洗洗換身衣服給吃口熱飯,兩孩子這幾天一直就吃剩饅頭喝涼水。
老陶說:“我去通知居委會吧。”
蘭靜秋點點頭,她還在查看屋裡的痕跡,試圖找到有用的線索,推斷出孩子父母去哪兒了,可除了這些雜七雜八的生活用品,一個紙片子都沒有,根本找不到線索。
居委會的人也氣得不輕,“肯定又懷了又躲了,真能把人氣死,孩子有奶奶有姥姥,給送去啊,哪怕跟鄰居說一聲也行啊,居然把孩子鎖家裡給跑了。”
鄰居聽見過孩子哭鬨,也看到他家鎖著門呢,但他家為了超生為了不交罰款,經常鎖著大門,人在家裡躲著,所以誰都沒想到孩子自己待著呢。
不隻鄰居跟居委會的人,就是孩子奶奶也氣得不輕,“他倆也不是這麼不靠譜的人啊,有時候兩人中午回不來,還囑咐我過來看看孩子。”
蘭靜秋打量著亂成一團的屋裡:“估計是失蹤了,報警找吧。”
“你們不是警察嗎?”
老陶跟人家解釋著他們是東城區的,“你們得在你們片區報警,我們是來查兒童被拐的。”說完他又拉蘭靜秋:“咱先走吧。”
蘭靜秋很想自己辦這案子,可想到上次去清水縣的待遇,還是避開吧,免得又讓人家給曹所長打電話。
回派出所的路上,蘭靜秋跟老陶說:“我估計是遇害了,當媽的不可能好幾天不管孩子,也不讓彆人過去幫忙看看。”
“不能吧,也許就是隻顧著肚子裡的,把兩個女兒忘了,或者有彆的要緊事要忙,把家裡孩子給忘了。”
“有什麼要緊事能把孩子給忘了?”蘭靜秋吐槽著,又突然想起一件事,要是兩人吸毒的話還真有可能忘了孩子,毒品可以讓人泯滅人性的。
曾經有母親為了籌毒資把孩子關家裡出去了,借到錢買到貨後找了毒友一起吸食,貨完了接著去借錢,半月沒回家,家裡兩歲的孩子餓得吃屎,喝馬桶水,最後餓死了也沒能等到母親回家。
不過蘭靜秋覺得這兩個人應該跟毒品沒關係,他們一門心思生兒子呢。
老陶見蘭靜秋沉默下來,就勸道:“想開點,這種事多著呢,有些人就是管生不管養,不配當爹媽。”
兩人又去了西城區另一戶丟孩子的人家,這戶是真丟了,五歲的男孩,三年前夏天丟的,找了兩年就放棄了。想再生個,一直懷不上,家裡也是整天為這事吵。
當媽的埋怨當爸的乾嘛要帶孩子去打籃球,當爸的埋怨當媽的跟孩子發脾氣,他才把孩子帶出去的。
爺爺奶奶催他們趕緊再生一個,結果當媽的不知道是心理壓力太大還是怎麼回事,一直也沒懷上,爺爺奶奶以為她不想生,整天鬨騰。
見蘭靜秋他們來了,這對父母像是看到了希望:“還能找回來嗎?”
其實五歲了肯定有記憶,這種好找一點,就怕被送到哪個信息不通的山溝裡去了。不管好不好找,蘭靜秋都不能給人家希望,免得到時候失望太大。
“我們就是例行的調查,要把失蹤兒童案彙總一下。”
孩子媽眼神馬上暗淡下去,蘭靜秋也很無奈,雖說事在人為,但這種事真不好說,販賣孩子的過程中也會有各種意外發生,就像樂樂一樣,也許找到人販子了卻找不到孩子。
等兩人回了派出所,蘭靜秋還給西城派出所打了個電話,想問問找沒找到那對父母,結果對方說劉猛媳婦自己摘了環,已經懷孕七八個月了,應該是出去生孩子去了。
蘭靜秋放下電話,有點納悶,躲著生孩子去了?那應該也會把孩子交待好吧,讓老人過來照顧,或是給送過去。哪怕就是急著要走,也可以跟鄰居說一聲,讓照看一下。他家鄰居看起來不錯,這鄰居一開始以為他家大人孩子都躲在家裡,還試圖替他家掩飾來著。
蘭靜秋推測這兩人遇害了,而且就在鳳安城裡,讓他們沒時間把孩子安排好。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時間改為中午12,晚6,晚12,忘記提前說了,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