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秋正跟老陶處理糾紛,一聽這話立馬湊過來了:“你親眼看見有人被熱得快電死了?在哪兒?什麼時候?”
這東西還算個新興物品,傳得快,但蘭靜秋查過目前為止引起的事故並不多啊。
那小偷二十大幾歲,小鼻子小眼的,還縮著肩膀,更顯得賊眉鼠眼。
他看見蘭靜秋眼睛先是亮了一下,像是被驚豔到了,然後又趕緊擺手:“我就是聽說,哈哈,我說錯了,是聽說有人被這玩意電死了。”
蘭靜秋剛才聽得清清楚楚,他說那話時的緊張程度,應該是親眼見到有人被這東西電死了,現在又改口?
“是在你行竊時發現有人電死了,對不對?當時旁邊沒有彆人嗎?你沒施救也沒報警?”
小偷急得抓耳撓腮:“沒有,沒有,我剛才亂說的!”
蘭靜秋小臉一繃,嚴肅道:“到了派出所還不說實話,恐怕你不知道吧,我正找你呢!”
“啊?找我?你們知道當時我就在那兒?”
蘭靜秋眼神篤定地笑了笑,她也不算撒謊,她確實想找到李大娘死亡的目擊者。
小偷看到她的眼神,明顯慌了,他就是好吃懶做不想乾活,才走上了偷竊之路,偷不了多的偷少的,偷不了金銀,偷糧食,反正從來不敢跟人正麵衝突,更不敢害人性命。
他一聽蘭靜秋說正在找他,自然嚇壞了,臉色慘白地辯解著:“我真不是不想救,我聽人家說過,觸電了不能去碰,一碰就連電,我肯定不敢過去啊,但我也沒拿她家東西,真的。我其實想喊個人來幫忙的,但當時正是上班的點,外邊也沒人啊,倒是我出去的時候碰見個男的,腳步匆匆,也跟做賊一樣。”
“這男的長什麼樣?”
“長什麼樣?那兒我哪兒記得啊,反正個子不矮,穿得不孬,臉被半邊衣領子擋著,我也沒看清楚,當時嚇壞了,你是不知道那女的就碰了一下,然後人就直了!特彆嚇人。”
蘭靜秋看了眼不遠處的小劉,對他說:“把當天的情況給我詳詳細細說一遍,什麼時候去的李大娘家,路上碰到了誰,她家是什麼情況,你的偷盜是有目的的還是賊不走空隨便轉,李大娘什麼時候觸電的,你又是什麼時候跑的,跑的過程中發現了幾個可疑的人。”
小廖傻了,這怎麼還當麵搶人呢?
“不是,他還惹上彆的事了嗎?你們說什麼呢?靜秋,你懷疑他還電死過人?”
那小偷趕緊擺手:“不是我電死的,她自己電死的,真的!跟我沒關係,那玩意肯定是壞了,她把水燒熱了,想拔掉,一伸手就被電死了!”
蘭靜秋跟小廖說:“我懷疑他是另一起案子的目擊者,把他交給我吧。”
就是個偷盜案,小廖倒是無所謂,小劉卻笑著說:“咱們靜秋不虧是神探啊,抓個小偷都能審出命案來。”
小廖也笑:“還真是,怎麼什麼事到她那兒都成命案啊?”
蘭靜秋無語極了:“說得好像我是天煞孤星一樣,走到哪兒,哪兒出命案,我也想著勸勸架抓抓小偷小摸就行了,這不是碰上了嗎?”
倒是老陶偷偷問她:“你覺得李大娘是被人謀殺的?不應該啊,她兒媳婦恨得應該是公公才對,李大娘確實不知道孫女被賣了,她這人嘴毒但人還不錯。”
蘭靜秋搖搖頭:“我沒有懷疑任何人,隻是覺得她被電死很蹊蹺,現在正好碰上目擊者,肯定要問清楚。
其實她懷疑的是小劉,小劉當時攥緊的拳頭,還有隱忍的臉色,肯定已經氣急了。如果小劉還是小劉,可能也就是抱怨幾句,當民警的時不時都會遇上耍賴的人,有時候受氣是難免的。但如果小劉不是小劉,而是另一個睚眥必報的人,那他可不會隱忍,一定會想辦法報複回來。
那小偷也姓李,在鳳安城,尤其是東城區,李是大姓,他說他還有個外號叫燕子李,顯然是說他也愛飛簷走壁。
這位燕子李,在嚴打第一年就因為小偷小摸進去了,判了十年,後來他在監獄裡幫著拉糞,看守他的獄警心臟病犯了,跟他一起拉糞的人趁機跑了,他沒跑,還試圖施救來著,這樣立了功,沒到三年就出來了。
他把這事講給蘭靜秋聽:“我在監獄裡都不會見死不救,要真能救我肯定不會不管,可我不怕被你們逮住,我怕死啊,再說那人當時都直了我一看就覺得沒救了,可不能再把我搭上吧!”
蘭靜秋安慰她:“沒說你見死不救,再說見死不救也隻是道德譴責,又不會判刑,你緊張什麼?我叫你把當時的情況跟我詳細描述一遍,哪怕是你覺得跟這件事無關的,總之越詳細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