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理素質?嗬,你可真高看我!”劉小玉眼裡含淚,“我承認是我偷偷去了你家,第一次去我就氣壞了,你把牆都刷了,整個都變了樣!那都不是我家了!可我還是沒忍住,第二次又去了,結果你這麼惡毒,居然放了這種東西,我的腿差點就斷了!”
蘭靜秋無語極了:“惡毒?你兒子把院子賣給我了,都已經過了戶,我的私人領地,我還上了鎖的,你自己開了鎖闖進去,受了傷還要怪我?不瞞你說,我正要去派出所告你私闖民宅!萬一你給我的水裡下點藥,床上放點臟東西,我找誰說理去,我隻是正當防衛。”
小周見她生氣,趕緊說:“靜秋,我媽就是最近受得白眼太多了,性子有點古怪,你彆在意,她回去也就是看一眼,不可能做什麼。畢竟住了十多年的家,一時半會舍不下,我跟你保證,她再也不會去你家了,再去的話,不用你報警,我直接抓她!”
蘭靜秋見他如此也不好再追著不放,隻問她怎麼開的鎖,會開鎖的都要到派出所備案。
劉小玉卻閉上眼睛,似乎不想看她了:“我自己的家,我想進自然就有辦法進。”
蘭靜秋無奈地看向小周,小周把她拉出來,才說:“確實是我硬把房子賣了,要不然我媽每天都要回去一趟,我不敢說賣了,就先跟她說租出去了,我說換了彆人住著,大家對那兒不太反感了,等過上幾年,等我爸那事淡了。沒人說了,再回來住,她這才同意。我不是故意騙她,是實在沒辦法,才騙了她,我以為她已經不往那兒跑了,這才放心賣給你,哪想到她還是去了!”
“可她怎麼進去的,開鎖毫無痕跡,這手藝什麼時候練出來的,還有捕獸夾很難掙脫,她一個人掙脫了又自己跑出來,都不肯求救,心理問題應該很嚴重了,我覺得你應該重視起來。”
小周歎口氣,他自己的都沒法解決,又怎麼能幫到劉小玉,看著蘭靜秋澄澈的眼神,他隻好道:“放心,我會給她在派出所備案的,也會看好她不再犯,她也不去彆人家,就是總覺得那裡是她家。這次你放心,她不會再去了,這傷怎麼也得躺上幾個月,休息一段時間沒準就好了。你幫我請幾天假,等我給她找好護工再去上班。”
蘭靜秋突然覺得小周有點可憐,攤上那樣的父親,這樣的母親,還被老周懷疑他會弑母……
目前看來小周還是很正常的,她對他的懷疑也隻是懷疑而已。
“好,希望你能勸好她,朝前看吧,人們總會把那件事忘了的。”
小周答應著,又好像欲言又止,蘭靜秋皺眉:“有什麼話你就說。”
“捕獸夾很危險,如果有人誤入你家,因此致殘你也有責任,你家的捕獸夾還是處理了吧。”
蘭靜秋點點頭,“好,我知道,本來也打算處理掉,哪想到居然傷到你媽了。”她說著掏出來五塊錢,要給小周。
小周不肯要:“我讓你把捕獸夾處理了,不是說你害我媽受傷的,是我不想你再惹上事,我媽的傷不用你管。”
蘭靜秋見他不肯收,隻好作罷,改天有空買些東西送來好了,捕獸夾確實危險,曾經有人被夾到一時掙脫不了,最後被發現時隻能截肢!要是以後禁用捕獸夾,且法律健全的情況下,她的捕獸夾傷人致殘確實是要賠償的,哪怕是在自家院子裡。
可她等的人不是劉小玉啊,是她上輩子的老熟人,結果居然逮到了她!
蘭靜秋歎口氣,回去把捕獸夾全都收起來,也許那個人就是想擾亂她的生活,她應該當做什麼也沒發生,當做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蘭靜秋!
這話她對自己說了好幾遍了,可還是做不到,看來還是修煉不夠到家啊。
蘭靜秋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不能再疑神疑鬼了,所謂疑心生暗鬼,說的大概就是她了。
第二天她元氣滿滿地起床,找了路邊攤要了碗豆腐腦,兩根油條,一邊吃著一邊看著昨天的筆錄,查案中的筆錄她都寫在自己的小本子上了,寫得飛快,潦草到有些字自己都快看不清了。
其實她記憶力很好,完全可以記在腦子裡就行了,但她總覺得這樣更有警探的味道,而且寫下來,再回顧一遍,很容易在字裡行間找到疑點。
蘭靜秋看完了自己的筆記,回憶著劉姨女兒說話時的神情,總覺得她在撒謊!或者她不肯定自己說的是真是假,隻是聽到了隻言片語,總之這些話說得很心虛。
可當時蘭靜秋隻在震驚劉姨居然會因為派出所總抓壞人而抑鬱,對於道德標準高的人來說劉姨就是壞人啊。
現在想想,劉姨這樣的性格會因為見過販毒的殺人的,就覺得生無可戀,活著沒意義嗎?何況她最多遠遠看到過,根本就沒接觸。
她在抑鬱兩字上打了個大大的叉子,決定抽空再去跟劉姨女兒談談。
等到八點時她準時趕過去,洛生海等在那裡,還給她帶了兩個大肉包和一瓶牛奶。
“我吃過了!”
“那留著加餐吧!”洛生海說著把袋子扔到她的車筐裡。
蘭靜秋也沒跟他客氣,她說了自己的疑問:“等轉完這三家,還得再去找那女孩問問,讓她還原她媽說的話,而不是自己主觀的去臆斷!”
“不要急,這案子可不好查,劉姨身上沒有陌生人的手印,都是她家人的!”
蘭靜秋愣住,她可不認為劉姨家裡人會對她下手,雖然看起來隻有大兒子傷心,但劉姨確實是她家的頂梁柱,賺錢不說,做飯乾活也都是她,她雖然在外邊愛偷愛耍賴,但她很顧家,偷來的東西都養家人了,她的家人沒有動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