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包裡除了警員證,還有一個乾糧包,一個空的文件夾,兩個錢包,裡邊裝著糧票跟錢,乾糧包打開時裡邊的饅頭碎成了粉末,蘭靜秋瞬間傷感起來:“摒塵應該是逃犯,這兩位肯定是跑來這裡抓人的,可惜丟了性命。”
警員證上寫著他們是江北省裡桐市刑偵支隊的刑警。
蘭靜秋又歎口氣:“還是刑警,他們一定帶槍了,這槍應該還在摒塵手裡。”
曹所長也唏噓不已,“這事得問問上任鳳安區派出所所長,還得問問刑警隊,六年前有沒有江北省的人來這裡抓人。”
大家都看洛生海,洛生海隻好說:“六年前我也剛入職,等我回去查一下。”
曹所長一邊忙碌著,一這說蘭靜秋:“看見了吧,這就是不聽話,愛私自行動的後果,死了都沒人知道。”
蘭靜秋忍不住撇撇嘴:“人家是來出差的,可能沒來得及跟咱們這兒的警方聯係,怎麼就私自行動了?曹所長,您真不用嚇唬我,我有什麼事都去跟您請示了啊,就算您沒批,我也沒跑來砸人家的佛像,而是去找洛隊請了軍隊的設備來,可現在您也看到了,我是對的。”
曹所長心裡對她十分佩服,又怕她嘚瑟起來,以後有事不再彙報,就隻說:“戒驕戒躁,不要自滿!這兩位同仁就是反麵教材,到彆處出差,一定要跟當地打招呼,你看看這事鬨的!”
小劉奇怪道:“咱們當地警方不知道,他們那兒的人也沒來找嗎?”
老陶歎口氣:“幾年前打個電話都不方便,也許他們沒來得及彙報,家裡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咱們鳳安城消失了吧。”
軍隊的人把其他三尊佛像也找過了,沒發現什麼,洛生海送他們下去,順便去查這兩位外地警察有沒有在鳳安城留下信息。
佛像後的洞裡塞著兩個警察一個僧人,都是多次打擊後腦至亡,把住持嚇到了,沒來得及去關上大門,蘭靜秋見不時還有人進來,就趕緊讓他去把門關了,再掛個牌子,暫時不接待客人。
不隻地藏王佛像,其他地方,尤其是摒塵住過的地方一定要詳查,暫時寺裡是不能接待香客了。
住持唉聲歎氣的,這事要是傳出去,鳳安寺的香火估計又得冷清起來,要是養不起這麼多人的話,還得有人走,然後又得敗落,他心裡暗罵著摒塵,腳下卻不敢耽擱,把蘭靜秋跟老陶領到了摒塵住的房間。
屋裡十分乾淨,蘭靜秋移開臉盆架子,見下邊也是一塵不染,就無奈地問住持:“這裡住的是誰?”
住持不好意思地指指他自己。
“摒塵一走,你就住過來了?”
住持又點點頭:“是啊,這間禪房最大光線最好,空著太浪費了,我就住進來了。”
蘭靜秋又問:“你住進來的時候把所有的東西都重新收拾一遍?是不是床下桌下,所有犄角旮旯都掃過了?摒塵的私人物品是不是也都扔了?”
住持無奈地解釋道:“我要住了嘛,剛當上住持,我肯定要大掃除的……”
老陶沒好氣地說:“你都大掃除過了,那你領我們來乾什麼?”
“你們說要查看摒塵住過的屋子啊,就是這間。”住持也挺委屈的,新人新氣象,好不容易當回住持,肯定要占用最好的房間,把小徒弟們都叫來打掃,當時還潑了淨水,十分有儀式感。
“誰能想到摒塵居然是逃犯呢!”
蘭靜秋歎氣,也就是說摒塵在這裡的痕跡差不多都被新住持抹去了,她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摒塵臨走時說了什麼暗示的話,導致這位新主持興奮的大掃除。
不過想想那兩個警員證,她還是說:“沒事,咱們知道那兩位刑警的身份,隻要問他們的單位就能知道他們在追查的人是誰。”
寺裡沒什麼好查的了,從佛像肚子裡找出來的東西,都封存好運下了山,風安區派出所的老喬就在山下等著呢。
“老曹啊,什麼情況,聽說浩浩蕩蕩的抬著東西上山了,咱們可都是黨員,可不能搞封建迷信。”
曹所長把事一說,喬所長也驚了:“我說這幾年這麼不太平,佛像都被折騰成魔像了吧!”
蘭靜秋忍不住說:“喬所長這才是搞封建迷信吧,您都這麼想,讓群眾聽見不得嚇壞了?”
喬所長沒生氣,反而對著她豎起大拇指:“又是靜秋同誌發現的?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了,整個鳳安城的百姓都得感謝你。不然以後這裡的香火越來越旺,不說那些鬼鬼神神的,被跪拜的佛像裡有枉死之人的屍骨,這簡直太嘲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