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洛生海跟老鎖驚訝,就是蘭靜秋自己也沒想到查二七案,又牽扯住了彆的案子,而且還是人命案!
那孩子一說她就信了,因為孟東鵬跟小桃臉色都變了,顯然他們以為做得夠隱秘不會被人發現。
孟東鵬發現自己太自信了,他以為人早埋了半年多了,不會被他們發現,最多發現這幾個小的,要是他們真能幫忙,那正好可以減輕他跟小桃的負擔啊。
哪想到這個女警察一句話就問出來了,他想罵狗剩,又知道沒用了,哪怕知道狗剩是傻的,他們也一定會挖的!那麼個狹小的過道好找得很。
當時就不該圖省事把人埋在這裡。
孟東鵬拉起小桃轉身就想跑,三個警察在呢,怎麼可能跑得了,老鎖堵住門,歎口氣:“都跟我們去派出所吧,不管你們殺沒殺人,到派出所再說。”
老鎖去打了電話,沒一會兒,當地的警察就來了,他們也很驚訝,來交流學習的外地同仁怎麼跑來這偏遠地方,還說有命案。
雖是不信,但既然來了肯定要挖一挖,就在房子外邊那狹小的過道下埋著一具男屍,身體組織早就分解了,隻剩下骨頭衣服跟毛發。
當地警方帶隊的姓劉,是個支隊長,他問清楚了情況,也唏噓道:“真是這小姑娘殺的?”
蘭靜秋一直打量著孟東鵬跟小桃,從他倆的反應來看,人應該就是小桃殺的,可能孟東鵬幫著掩埋了。
等把人都帶到了離這兒最近的公安分局,李主任也趕過來了:“你們抓到了殺人犯?”
蘭靜秋說:“跟二七案沒關係,是另一起案子。市民李利民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五個孩子,想利用他們謀財,被最大的孩子殺了。”
李主任皺眉:“你們怎麼查出來的?”
蘭靜秋簡單說了一遍,洛生海道:“李主任,請放心,我們一直都在查二七案,這案子是順便查出來的,我們也沒想到。”
李主任擺擺手,解釋道:“我不是說你們不該去查彆的案子,做為警察,不管什麼案子,碰上了,肯定要查嘛。幸虧你們發現了,要不然這幾個孩子還以為自己見不得人,天天躲在屋裡,傷也沒法治。我隻是詫異省城居然還有這中事!”
蘭靜秋說:“李利民把孩子帶去車站商場,人流量大的地方乞討,還把兩個長得像的姐妹花背部粘合到一起,去村裡展覽賺錢,回到住的地方就把孩子們關進裡屋不準出門,誰能知道。而且李利民深居簡出,跟周圍人都沒交情,失蹤了半年都沒人發現,都以為他在外邊上班,家裡隻有小桃一個人,居然都不知道他家還藏著四個大活人!”
老鎖本想嘲諷李主任兩句,他們鳳安就出不了這樣的事,不過想想還是忍住了,哪裡都有查不到的陰暗角落。
這案子審起來沒什麼難度,都是孩子,小點的女孩晶晶先說了,“乾爸想讓小桃姐當他媳婦,小桃姐不樂意,乾爸就打她,小桃姐一推,乾爸撞到牆上又摔到地上就不動了。”
小桃也知道自己殺人時那幾個孩子都看見了,根本瞞不住人,所以她才沒想過把這四個孩子送去福利院,隻能接著把他們關起來養,現在被發現了,她也破罐子破摔,很快就交代了。
她眼圈紅了,卻不肯掉淚:“跟其他人都沒關係,他想欺負我,還說我長大了,可以當他媳婦了,我不肯,就打起來了。我不小心把他堆到了牆上,牆上正好剛釘了根掛衣服的釘子,插進了他頭裡,我發現人死了也嚇傻了,就想起之間去偷東西時認識的孟東鵬,是他幫我挖的坑,本來我想運遠點再埋,但那天街上一直有人,我就讓他幫我在過道挖了個坑。”
孟東鵬卻說是他殺的,“我過去找小桃,看見李利民欺負她,就上去把他殺了!我把他頭往牆上撞,正好撞到了釘子上。”
不管警方信不信,他就一直喊著是他殺的人,讓放了小桃。
老鎖嗬了一聲:“夠癡情的啊,可他為了這姑娘,把四個孩子接著當豬養了半年!身上的傷都不管!咳,真不知道說他們什麼好了!”
孟東鵬喊得再大聲,也不可能隻憑他這一句話就能把罪名搶過來,等他得知小桃已經認罪後,就崩潰了:“我跟她說好了的,要是被發現了就說是我殺的,她為什麼要承認!我都跟她說好了的!”
蘭靜秋無奈道:“小桃殺人是正當防衛!不小心防衛過當了,你呢?再做假證,派出所會告你妨礙公務,再判個偽證罪!何苦呢?”
孟東鵬被嚇住:“警察同誌,你幫幫她吧,她真的是被逼的,她真得很善良,不被逼急了絕對不可能殺人啊!”
蘭靜秋沒法幫,小桃自己說是被賣給李利民的,又是差點被欺負才失手殺人,而且身份證上的年齡還不滿十八歲,肯定是去少管所。
晶晶的傷還得把骨頭打斷了重新接,狗蛋的已經沒法再治,可能會終身殘疾,英子籃子算好的,都是皮外傷,留了疤,但身體還算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