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秋雖然知道他們這麼做是有緣由的,但還是覺得不舒服,自己推測出的人家都想到了,第四起案子被排除對案子影響其實也不是很大,不過想到那四個孩子不用再躲在臟亂的小屋裡,這兩天的辛苦也算值了。
眼看天又要黑了,齊老師說醫院那邊如果有線索,肯定會通知他們,然後就走了。蘭靜秋覺得她也就這麼一說,真有線索他們肯定自己急著去查了,哪還想得起來通知他們。
老鎖說:“要不咱們晚上去醫院轉轉?”
蘭靜秋皺眉:“那不跟大海撈針一樣嗎?醫院有李主任跟齊老師他們在查,咱們應該找找民間的神醫,術士。”
哪個地方都有類似這種人,就是農村也有半仙,神婆之類的,蘭靜秋覺得能用殺人的法子續命的,沒準會到這種地方看病,不會去相信醫院的診斷。
洛生海也說:“這確實是個方向,如果嫌犯真的相信殺人續命的邪術,肯定會去這種地方。”
老鎖皺眉:“這種地方我估計公安局不會有記錄,得去跟老百姓打聽,還可以順便去找找老中醫,有些人愛找老中醫開偏方。”
三人正打算去打聽,有人過來跟蘭靜秋說:“柏桐路公安分局的劉隊長打電話讓你過去一趟。”
“現在嗎?”
那人點點頭。
此時已經六點多了,洛生海跟老鎖不放心蘭靜秋一個人去,三人借了一輛侉子,洛生海開著,一起去了公安分局。
路上蘭靜秋說:“難不成是小桃的案子還有彆的問題?有那幾個孩子做證,她肯定是防衛過當啊。”
結果到了那兒,想見她的不是小桃是孟東鵬,劉隊長說:“他一直撞牆,說要見你們,我說不行,他又說要見你,說就見一麵。”
蘭靜秋皺眉:“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他父母正在押解回來?”
“還沒跟他說啊!他幫著小桃埋屍,屬於包庇罪,肯定得公訴,怎麼也得判個一年半年的,他接受不了,還以為不替小桃頂罪的話就可以出去了。”
老鎖對孟東鵬本來挺心疼的,這時卻吐槽道:“他不是都打算好了為小桃頂罪了嗎?那可是殺人罪,他都說他準備好了,現在包庇罪關半年都接受不了?”
劉隊長攤攤手,無奈道:“他不懂法也不講理啊,人家說要抓隻能抓一個,抓了小桃就得放了他,要不然就讓他頂罪放了小桃!那怎麼可能呢!一個意外殺人罪一個包庇罪!怎麼頂替?”
他歎口氣跟蘭靜秋說:“反正我該說的都跟他說了,你去見見他吧,看他到底還有什麼話要說!”
蘭靜秋覺得孟東鵬可能是想讓她幫著求情,這怎麼可能呢!她就跟老鎖說:“要不還是鎖隊去吧,我看你對他很關心!”
老鎖擺手:“我可不關心他,你趕緊去吧,人家點名要見你。”
洛生海道:“我跟你去吧,他隻說見你,又沒說隻見你一個。”
於是兩人一起去了,孟東鵬額頭腫著,眼睛通紅,估計又哭過了,他見來的是兩個人也沒說什麼,吸了吸鼻子也不開口,眼珠轉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蘭靜秋不想跟他耗著,直接問:“聽說你找我們?”
“你是領導吧?”
“啊?”蘭靜秋愣住。
“你是他們的領導嗎?我知道便衣的除了抓扒的都是領導,我見你讓人把他們叫來,又安排他們把我抓來這裡!”
蘭靜秋不知道他是怎麼得出這結論的,趕緊搖頭:“不是,我是……”
她差點說出外地來的,還好改口:“我就是個小民警,誰的領導也不是,你認錯了。”
洛生海在一邊樂,孟東鵬不隻以為她是自己跟老鎖的領導,還以為她能管得了公安分局?這丫頭的氣勢確實不小,挺能哄人的。
他乾脆道:“沒錯,她是我們領導,有什麼話趕緊說。”
蘭靜秋瞪他一眼,乾嘛騙人呢,洛生海朝她笑了笑,他也不算是撒謊,他們三人小組本就是以蘭靜秋為主,大部分決定都是她做的,她就是鳳安三人組的領導嘛。
孟東鵬當真了,哀求道:“你幫幫我行不行?我不想坐牢。”
蘭靜秋皺眉:“奇怪了,你不是要替小桃頂罪嗎?你還早就跟小桃說了,萬一事發,你就去替她頂罪,你肯定早做好了坐牢的準備,現在誰也幫不了你。”
“我想救小桃,可救不了啊,既然你們不放小桃,為什麼還要關著我,小桃都說了是她找我幫忙的。”
蘭靜秋覺得有些蹊蹺,洛生海也奇怪地問:“你不是說你已經幾進宮了,經常因為盜竊被關進去嗎?為什麼還會怕坐牢呢?”
孟東鵬又擦擦鼻子,哀求道:“我再進去幾次也怕坐牢啊,一開始我以為我認了罪你們就能放了小桃,可這不是不行嗎?我就幫著挖了個坑,又沒乾彆的,你們替我求求情行不行!”他說著看向蘭靜秋,“你不是領導嗎?你幫幫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