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的人幫忙看著楊嬌他們,又安排了人送那孩子去醫院,本來來接蘭靜秋的老陶全都四散開去找人。唐隊長還去附近的車站派出所要支援了。
洛生海說:“黑色大衣,黑色的鴨舌帽,金邊眼鏡,看著像個出差的乾部或老師,不過也許已經換了裝束,大家也不要先入為主。”
蘭靜秋把畫像舉起來:“大家看清楚畫像上的特征,隻要有符合的一點就找理由攔住問一問。”
在火車上她隻顧著找孩子,還真沒想到找找平哥,主要楊嬌跟呂富都說隻他們兩個帶著孩子上的車,楊嬌可能撒謊,呂富已經有什麼說什麼了,大家自然都沒有懷疑。
再加上楊嬌一開始就一臉震驚地說他們不可能抓到平哥,蘭靜秋以為平哥很厲害,永遠在幕後躲著,誰能想到他就在車上呢。
現在出站口有人守著,售票口跟檢票口也有人守著,生怕他直接出站再買票進站。
蘭靜秋跟洛生海主要去車站外已經四散的人群裡找尋。
雖說畫像是她畫的,但蘭靜秋發現自己還是下意識地去找洛生海描述的黑大衣黑帽子戴著眼鏡的人,她趕緊搖搖頭,似乎想把這個形象從腦海裡甩掉。
平哥很狡猾,楊嬌沒準就是他教出來的,此時他說不定已經再次變了裝,有時候臉上一些細微的改動,或是換身衣服,加個配飾,就能讓人換個氣質,跟原有的形象大變樣。
要是細細端詳肯定能瞅出來,但在流動的人群中去找這個可疑的人,真不容易。
蘭靜秋先去公交站,又看旁邊等著拉貨的三輪車,說不定平哥知道楊嬌暴露了,想著找人送他出城去。
她眼睛一一掃視著司機乘客,再看旁邊等車,賣貨的小商販,腳下也沒停,一輛車一輛車的找過去,每一個個子中等的男人臉上都要停留幾秒。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一個相似的都沒找到,蘭靜秋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前邊跟她隔著三四米遠的地方,有個男人正在抓撓頭發,結果那快要打結的頭發居然動了下,蘭靜秋欣喜若狂,他戴的是假發!是光頭?
從背後看,個子不高,不胖也不痩,身形也跟平哥很像,她快步朝著這人走過去,伸手搭上他的肩:“平哥!”
那男的嚇了一跳,猛得一轉身,本來就不服帖的假發差點掉下來,他剛想發火,見拍他肩膀的是個漂亮姑娘,臉上的表情又立馬陰轉晴了,笑著說:“平哥是誰,你可以叫我明哥。”
蘭靜秋一看他的臉就知道不是,她麵無表情地說了句:“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那男的明顯想占便宜,“你說認錯就認錯啊,我可沒認錯你,妹子,你……”
蘭靜秋眼睛一瞪,拿出證件:“警察,你確定想認識我?”
那人立馬慫了,剛想道歉,前邊突然有人跑了起來,蘭靜秋嚇了一跳,一把推開假發男,跟了上去。
突然就跑的這男的瘦高個,不可能是平哥,蘭靜秋估計他是聽見她說警察了,或是看見她拿證件了,這才跑的。
沒跑出十步遠,她就追上了瘦高個,直接拎住了後脖領子,雖然因為個子上的差距,這個動作有點費勁,但蘭靜秋會使巧勁,一拉就把人帶倒了,“你跑什麼?”
這瘦高個嚇得腿都軟了,癱坐在地上:“警察同誌,我就偷了一個空錢包,沒偷到彆的,真的!”
蘭靜秋歎口氣,她現在哪有心情抓小偷啊,可已經抓到了難不成放了嗎?隻好拉起他,準備送去車站派出所。
起身時,她突然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看,於是抬頭環顧四周,盯著她看的人不少,畢竟當街抓人,還是個便衣的漂亮姑娘,大家能不好奇嗎?
蘭靜秋掃過圍觀的人群,沒看到跟畫像相似的人,她心裡歎口氣,如果平哥在這附近,他一定更警覺了!
她本來還想嚇唬小偷,讓他自己去派出所自首,不過既然已經暴露了,也不急在這一時。
等把小偷送去車站派出所,她跟洛生海彙合,兩人一見麵沒說話,都朝對方搖搖頭。
洛生海歎氣:“是我的錯,我當時看過畫像的,正麵的側麵的都看過,雖然隻是掃了眼,但還有印象,可在車上我隻顧著去找帶孩子的人,看起來可疑的心虛的,隻想著去查臥鋪底下去查行李箱,這平哥看起來太正常了,就像個出差的公務人員,他還問我跟老鎖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有人丟東西了。”
“不怪你,我的畫像本來就過於簡單,我也是聽他們描述才畫出來的,再說你是半年前看過一眼,現在他又剃了個光頭。”蘭靜秋有些氣餒,“我剛才找的時候都忍不住照著你的描述去找,你們看到以前的畫像,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小平頭,自然不容易發現,而且他的心理素質一定很好,太淡定從容,穿得又體麵,誰能對他起疑心。”
很快增援的人到了,看了畫像,也開始幫著在車站附近找,蘭靜秋卻覺得在車站找到人的希望不大了,這種狡猾的逃犯第一時間找不到,他們就會絞儘腦汁躲起來,或是逃出去。
蘭靜秋想到那個因為嚴打突然消失的齊留海,還有清水縣突然消失的中醫,生怕這個平哥也從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