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看著蘭靜秋從屋裡出來,臉色蒼白。她聲音顫抖地對平哥說:“明哥,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他們來之前有警察來過店裡,小寶跟他們說你在家睡覺,我把那兩個哄過去了,這倆又來了,我隻好接著跟他們說你在家睡覺,結果根本不是一撥人!我當時就不該承認,就說小孩子胡說呢,不就行了,我就不該領他們回來,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平哥麵色陰沉:“你給我閉嘴吧!”
老板娘果然不敢再說話了,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蘭靜秋忍不住道:“大姐,你真以為他愛你有多深,對你們娘倆有多好?居然還跟他道歉,如果你沒乾過拐賣人口的事,那是他把你拖下水的!看看那一屋子的贓物,都是拐騙買賣孩子賺來的,你怎麼不想想你兒子被拐賣你會是什麼感受?”
“不是的,明哥隻是幫那些不想要孩子的人把孩子賣了,他從來沒拐賣過孩子!”
又是這一套!老陶都氣笑了:“這你也信?媽的,女人怎麼能這麼傻!”
說完他反應過來,伸手打了下嘴,趕緊給蘭靜秋道歉:“靜秋我不是泛指啊,我是說這女人還有所裡關著的那個楊嬌,這兩個女人怎麼這麼蠢!這種話都信!”
“也不一定是蠢,楊嬌是有軟肋,怕不幫他會失去女兒,這位嘛。”
蘭靜秋看著老板娘:“聽她剛才的話就知道她很享受這種奢侈的生活,信了平哥的鬼話,她自己才能安心地享受賣孩子得來的贓款贓物嘛。”
老板娘急著說:“不是這樣的,他真的沒拐賣過孩子,都是人家自己不要的!我就知道一……”
平哥朝她怒吼道:“你給我閉嘴,我說過什麼你都忘了嗎?”
老板娘嚇了一跳,眼淚掉了下來,不敢再說一個字。
老陶皺眉,當時抓到就該把兩人分開,沒想到平哥居然當著警察的麵來恐嚇同夥。
他剛要嗬斥,蘭靜秋衝他搖搖頭,笑道:“你喊什麼喊,你媳婦都不知道你真名實姓,就對你死心塌地,被你連累了還要跟你道歉,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怎麼?怕她說太多,把你另一個媳婦也暴露出來?”
老板娘愣在那裡:“另一個媳婦?什麼意思?”
平哥眼神凶狠地掃了蘭靜秋一眼,衝老板娘使了個眼色,老板娘還真就不說話了。
老陶擔心兩人這麼待著會串供,正想把兩人分開,鳳安區派出所的人先來了,居然是鎖隊長。
他一見蘭靜秋就哈哈笑著:“靜秋啊,你這速度也太快了,我還說這人販子太狡猾,得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呢,結果你這兒就抓到了。”
跟著他來的另一個鳳安區同事也說:“通緝令剛發到我們所裡,還沒去貼呢,蘭同誌真不愧是咱們鳳安的神探啊,這效率也太高了。對了這女的是賣蔥油餅的?我們所裡有人去查過那兩家賣蔥油餅的,都說沒發現問題,你可太厲害了!”
蘭靜秋聽人家誇她,都不當真,“隻是碰巧了,賣蔥油餅的還沒查完呢,就找到人了。”
她應付兩句,見老鎖他們開著兩輛侉子來的,應該能坐下,就說:“先弄去你們那兒吧。”
老鎖趕緊說:“那不行,我們就是來幫忙的,送他們回你們派出所吧,火車上逮住的那兩個不是也在你們那兒嗎?集中點,審的時候方便。”
老陶以前就見過這邊的喬所長跟他們的曹所長搶人搶功的,一見鳳安區的先來了,還擔心人家不叫把人帶走,這時也放了心。就是嘛,小事搶搶也就算了,這麼大案子內部不能鬨矛盾,必須團結一致。
於是鳳安區的人抱著孩子,直接去了醫院做檢查,老鎖押著平哥,蘭靜秋開車載著老陶跟老板娘。
這邊又留了兩個人,得等著拍照取證的人過來,還得等著看看東邊這院的女主人會不會回來。
蘭靜秋又把畫像給留守的人留下,等著鄰居大哥的媳婦回來了,問問她見過的是不是畫像上的女人。
路上她跟老板娘說:“其實你那餅應該挺好賣的吧,辛苦一點也能讓你跟你兒子過上好日子,有再多錢,你們也生怕人家懷疑你家的經濟來源,編造了祖產,還是小心謹慎的去開店。好看的衣服再多,你也不可能一天穿一件出門,有冰箱洗衣機也不敢跟熟人炫耀,不對,你根本就沒有熟人,甚至可以說沒有社交,為了那一屋子贓物值得嗎?”
老板娘一直在哭,聽見蘭靜秋的話卻嗤之以鼻:“我跟你說不清楚!”
蘭靜秋不由笑了起來:“我下午審的那個人販子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她以為老板娘會問她審得誰,哪想到人家不問也不說話,甚至都不哭了,把眼淚一擦,臉上露出堅毅的表情。
蘭靜秋心中好笑,又一個把人販子當英雄的嗎?不知道這個是怎麼被騙的。
等他們回到所裡時,天已經黑了,東城派出所這邊的人貼完通緝令,剛回所裡。
曹所長一見蘭靜秋就興奮地笑道:“你可真是咱們的大福星啊,這麼快把人找出來了?手沒碰到吧,我一聽說你叫支援,馬上叫鳳安區那邊過去了,就怕咱們這邊過去晚了,耽誤事,沒受傷吧。”
蘭靜秋連連搖頭:“沒事,放心吧,所長。”
老陶在一邊感歎:“咱們所長眼裡現在是隻有靜秋啊。”
小劉笑道:“那當然了,一猜就是靜秋找到的人。”
大家在聽到要抓人販子,還得下通緝令時,都以為又要緊張上幾天了,結果這麼快就把人找出來了,都瞬間輕鬆起來。
倒是過來配合調查的洛生海提醒了句:“還有個女的沒找到,通緝令還得接著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