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淑欣捂住臉,哀嚎道:“彆找他們來,跟他們沒關係!”
洛生海歎口氣:“你怕麵對他們?你明明知道他們孫子在哪兒卻沒告訴他們,你甚至知道他們兒子是怎麼死的,也沒報警,甚至還嫁給了仇人?”
“不是的,不是這樣!我不知道大寶爸是怎麼死的,真的,我也隻是猜測。”
“猜測什麼?”蘭靜秋問。
她跟洛生海聊過後的問話很稠密,耿淑欣現在腦子亂了,根本來不及思考,她隻想著澄清打鬥的事。
“真的是我瞎猜的!瞎說的!”
蘭靜秋不耐煩地跟洛生海說:“算了,一會兒等那些孩子父母來了,平哥肯定會招的,彆跟她費勁了!”
洛生海點點頭,兩人起身要走。
耿淑欣想到明哥的狠勁,還真怕他會把所有事都推到她身上。不管那些孩子是被拐的還是被家人賣的,明哥肯定得判刑了,耿淑欣當機立斷,趕緊道:“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蘭靜秋皺眉:“大晚上的,彆耽誤我們休息時間,要說就趕緊說,彆再拖拖拉拉,哭哭啼啼的。”
耿淑欣看她一副不耐煩,隨時想走的樣子,也不敢再拖延。
她擦了把淚:“大寶爸撈出來的時候臉上確實有一道劃傷,當時他們說肯定是落水後,被水底的石子劃傷的,我當時趴在他臉旁哭了半天,印象很深。那個劃傷很特彆,像有波紋一樣,後來有一次我跟明哥鬨矛盾,他手上的手表不小心劃到我臉上,我第二天照鏡子,就是那種傷痕,我當時嚇了一跳,想到了大寶爸,但想想我跟明哥認識是在大寶爸去世後,也沒再多想。”
她看了眼蘭靜秋:“然後今天你一直暗示我,是明哥害了大寶爸,我差點被你繞進去,這才說了個打鬥,這完全就是我瞎猜的啊,怎麼能當證據呢!”
蘭靜秋想起平哥手上的表,那是塊海鷗派的機械表,乾部們愛戴的,不像後來的名表那麼花哨,很樸實很亮眼,很有派頭的那麼一塊表,被劃出花紋,有可能是側邊劃到的。
她歎口氣:“你說你跟平哥鬨矛盾,應該是他打你吧?肯定是扇的臉,表才會劃到臉上!我還以為他費儘心思地把你追到手,一定很疼你,你這麼維護他,你也一定很愛他,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啊。”
“不是的,我當時說……”耿淑欣又擺出一副要哭的樣子。
蘭靜秋皺眉:“又開始吞吞吐吐了,想說什麼趕緊交代,平哥應該也沒跟你說過重要的事吧,你替他硬抗什麼?”
耿淑欣哭了起來:“我其實是被他騙了,我當時是真以為他是好人,他不嫌棄我是農村寡婦,帶我去散心,給我買衣服首飾,幫著我找孩子,找到孩子還勸我要想開點。他帶我見了世麵,見了孩子,還跟我求婚,我以為他也是大老板,就嫁了,他還出錢給我開了個餅店,給我買了房子,結果後來我才發現他買賣孩子,他打我那天,我是勸他彆乾這一行了,他跟我說他是在做好事,他總這麼說,我也就信了,而且我知道的幾個真的都是孩子父母不要了的。”
耿淑欣淚眼模糊地看著蘭靜秋:“警察同誌,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也知道我確實是貪錢想過好日子,但我真的不是壞人,我真的沒想過害大寶爸,我要知道明哥跟大寶爸的死有關係,我肯定不會嫁他的。”
她聲音顫抖著:“你說我家大寶真是被他拐走的嗎?”
蘭靜秋歎口氣:“他的手下說他已經乾了五年了,你家大寶在四年前丟失!你跟他在你丈夫跳河的地方相遇,警察都找不到你兒子,他卻很快就找到了,還帶你去看。這些還不夠嗎?那你就等著他自己承認吧。而且我猜他帶你去省城的時候,雖然沒說不讓你認大寶,但言語裡一定多有誘導,他會告訴你省城的孩子多有前途,告訴你那戶人家的房子跟錢最後都是你家大寶的。”
耿淑欣哀嚎一聲:“他真是這麼說的!他說那家三個女兒,上邊有人,家裡有錢,也不怕罰,一家子就想要個兒子,還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最後錢跟房子肯定都是大寶的!還說人家不但有文化還有家底。警察同誌,我跟你講的那個挖出祖輩金子的事,就是他家的真事,聽說還有古董,都捐給省城博物館了,明哥跟我說人家家財萬貫,以後孩子幾輩子都不用愁了,我就動了心!”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不堪,被仇人哄得團團轉,不由哽咽道:“真的是他嗎?當初是明哥拐走了我的大寶?”
洛生海無奈道:“你以前真的沒有懷疑過嗎?還是被他對你的好,被他給你的錢迷了眼呢?”
耿淑欣把臉埋在手裡,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