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我守著,我等他們帶著相機來,放心吧,一會兒就把照片跟物品詳單給你們送過去。
於是蘭靜秋帶著小雪,洛生海帶著喬木森,把兩人分開,帶回了派出所。
路上小雪問蘭靜秋:“是不是沒我事了?小珊姐是不是也沒事了,我看森森都沒受傷。”
蘭靜秋安慰她:“彆急,都查清楚了,就會送你們回去。”
小雪說:“等回去我一定讓我爸找人送我去省城念高中,我跟小珊明明知道他在下邊,還不報警,也沒去救他,他一定會記恨我們的。”
“當時為什麼沒報警呢?你們兩個都覺得喬木森消失掉更好嗎?”
小雪哭道:“我被他跟怕了,他也不說話,就在學校外邊等著我,然後默默跟在我後邊,而且小珊說他想推我下去,要是把他救上來,下次他肯定還會算計我。小珊跟我說沒人會來這裡,也沒人會發現他在下邊,大家隻會以為他受不了彆人的眼神,自己離開清水縣了。”
“於是你倆就對好了口供?”
小雪點點頭:“這算是犯法嗎?森森那不是好端端的嗎?要是算犯法,你抓我好了,小珊姐是為了我才把他推下去的。”
蘭靜秋歎口氣,“這種事怎麼能替!不過你放心,這種程度,再加上她還沒滿十八歲,會從輕的,如果能證明她是為了救你推的人,處罰就更輕了。”
小雪是這三個人裡最單純,也是最好審的,從礦井到派出所的路上,就問完了。
喬木森卻沉著臉坐在審訊室裡:“我是受害者,那天我約了小雪一起去礦井探險,正在那兒往下看呢,就有人猛得推了我一把,我摔下去就暈了,不知道是小雪還是彆人推的我,直到今天才被你們救出來,那些東西我也不知道是誰放的,也許是礦裡的工人存下來應急的。”
蘭靜秋聽得想笑:“你還不如等著我們問呢,你以為你能自圓其說就行了?那根繩子跟石墩上都是你的指紋,你以前就自己下去過吧。”
“指紋?”喬木森想到一進來就有人讓他按手印,不由臉黑了,那是在采集他的指紋嗎?那種麻繩上能提取出指紋來?他看了眼蘭靜秋,覺得她在詐自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以前就去那兒玩過,肯定四處看看摸一摸,有指紋怎麼了?你們怎麼證明東西是我放的?”
喬木森的心理素質甚至比他爸媽都要好,他不承認礦井下的東西是他的,更不承認他用那條繩子下過井。
“你們應該幫我查出來,到底是誰把我推下井的!是不是小雪她爸?我喊了三天了都沒人搭理我,那人把我推下井就再不管了,小雪知道我在下邊也不管我,他們都想害死我。警察姐姐,你彆欺負我不懂法,彆說我爸媽是人販子,就算他們是殺人犯,我也有屬於公民的正當權利,更何況要不是我記錄下了那些孩子的信息,你們能這麼快找到他們嗎?我不求嘉獎,隻求你們能給我一個做正常人的機會。”
蘭靜秋都樂了:“喬木森,你還想求嘉獎?當初你知道你爸媽在做壞事時,馬上去報警,那才叫大義滅親,我們肯定會給你嘉獎,可你為了自己治病包庇家人。等想用你爸的肝了,才放出一部分名單,到最後不需要你爸的肝也不需要錢了,馬上交出所有名單,然後你就覺得你立了功,你跟他們都劃清了界限,你覺得你可以做個正常人了,甚至還覺得該給你個嘉獎?你是這麼想的吧?可你覺得你配……”
洛生海猜出她要說什麼,按住她的手。
蘭靜秋笑了笑,沒說出‘配嗎’兩個字,但喬木森肯定猜得到。
洛生海看著他憤憤不平的眼神,問道:“你是不是看到電視新聞上蘭同誌受嘉獎了,你覺得你也有功勞?你的包庇罪因為年齡,因為你寫下的名單並沒有追究,嚴格來說你也屬於這個犯罪團夥的一員,五年來你為了治病,花了無數臟款,司法部門並沒有追回,這已經是對你的寬待了,你是將功補過,不是為了正義大義滅親,為什麼要嘉獎你呢?”
喬木森哼了一聲:“我都說了也沒想著讓你們嘉獎,可要是沒我,你們根本找不全那些孩子,就算不善待我,你們也不能誣陷我,什麼指紋啊!有個指紋就說我下過井嗎?我明明是被人推下去的,你們不去抓推我的人,給我做主,反而要審我,這算什麼道理?”
蘭靜秋說:“不用去查,小雪已經說了,想知道推你的人是誰嗎?”
喬木森摔下去就暈了,還真聽沒到小珊的聲音,他皺眉問:“一定是小雪的爸爸?我就知道他瞧不起我。”
蘭靜秋冷然道:“是劉小珊!她突然衝出來把你推下井,還跟小雪對好了口供,誰也不要說你在井下。”
喬木森愣了下,“小珊?怎麼可能!不可能的!她怎麼敢?”
“為什麼不敢呢?因為你一直欺負她?還是說她在你麵前裝得特彆順從?你覺得她不敢反抗你?”
蘭靜秋忍不住嘲諷道:“喬木森,你說你想做個正常人?可誰阻止你做正常人了?再有多少人厭惡你,小珊跟你爺爺奶奶對你不錯吧,可你怎麼對他們的呢?尤其是小珊,她為什麼會把你推下去,還不找人救你,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喬木森攥緊拳頭:“原來是她,我就知道她一定會害我,媽的,我應該先把她推進去的!”
蘭靜秋歎道:“看來你還真是無可救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