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秋歎口氣,這才想起洛生海是自己頂頭上司,不過自己也沒乾什麼壞事啊,為什麼被他逮到會這麼心虛呢?
她自己都有點納悶了,回屋想燒水,卻找不到熱得快,正想用涼水洗頭,門被人敲響。
蘭靜秋愣了下,“誰啊?”
“我!熱水給你放門口了,推門的時候小心點!”
是東子的聲音,他一邊說一邊打哈欠,把水壺放下嘟囔著走了,“大晚上的又折騰什麼呢?”
蘭靜秋出去一看,滿滿兩熱水壺的水,她心中一暖,是洛生海讓東子送來的嗎?
第二天早上,她還是感冒了,一直打噴嚏,渾身無力,但也沒到請假的地步。
蘭靜秋找出口罩來戴上,這才去了辦公室,她感冒了,免得傳染彆人,這時候沒人戴醫用口罩,都是純棉的白色口罩,這個季節戴著多少有點厚。
東子好奇地問:“你昨天晚上到底乾嗎去了?聽門衛說一身濕的回來了,洛隊還給你搜集熱水!”
“去河裡炸魚了!”蘭靜秋隨口忽悠著,又謝過他們的熱水。
“炸魚?”東子切了一聲,“不說就算了,神神秘秘的。”
付建國指指洛生海的辦公室:“靜秋,洛隊叫你來了就過去找他。”
蘭靜秋還想先給老鎖打個電話,見他這麼說,隻好先去找洛生海。
洛生海看她不自在地扯著口罩,就說:“你是凍感冒的,沒那麼容易傳染,摘了吧。”
蘭靜秋也確實有點憋悶,她拉著椅子往後退了幾步,離洛生海遠點,這才摘下口罩,然後忍不住長出了幾口長氣。
洛生海被她逗笑了:“對彆人這麼照顧,這麼貼心,對你自己能不能也上點心,大半夜的跑去掃黃也就算了,還炸魚去了?上哪兒炸的?用什麼炸的?炸魚是違法的不知道嗎?”
蘭靜秋無奈道:“洛隊,你怎麼能偷聽呢?”
“就東子那大嗓門,用得著我偷聽嗎?遍瞎話也不好好遍,還炸魚!”
這次蘭靜秋沒再瞞著,把昨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洛生海越聽臉色越難看:“你判斷李甜去了池塘,為什麼不多叫幾個人去?”
“她要是往池塘跑,我騎車能追上啊,再一耽擱黃花菜都涼了!你是不知道她跳得有多利索,一般人自殺都得站那兒醞釀醞釀吧。”
“她看你追她,知道你會救她,能不利索嗎?”洛生海沒好氣地說:“大晚上的,就你們兩個,萬一被水草纏住怎麼辦?萬一李甜沒嗆暈,反而抱住你往下拽怎麼辦?落水的人力氣大而且會無意識地拉扯甚至按壓去救的人。每年都有幾個跳下水救人卻被帶累淹死的,你能保證你就這麼幸運!”
蘭靜秋突然明白了,她昨晚看到洛生海時為什麼會心虛,她潛意識裡知道洛生海聽了昨天的事一定會罵她,所以才會心虛啊。
她歎口氣:“洛隊,我真知道錯了,我沒弄清楚李甜的心思,就帶她跑去那種地方,還自說自話地再也不認她了,還跟她媽媽一樣鼓勵甚至激她去好好上學,好好考大學。我太自以為是了,也高估了她的承受能力,昨天我看著她往下跳的時候真的是後怕死了,我要是沒回去看,李甜真自殺了,恐怕我這一輩子都過不去這個坎。”
洛生海一開始皺眉看著她,以為她是在轉移話題,他在批評她不注意自身安全,結果她先來了個自我檢討。
聽到最後,他也歎口氣:“靜秋,她就算真自殺了,也不是你的錯,不要對自己太過苛責,我們隻是警察,不是神也不是聖人,更沒法一眼看透人心。你這個七妹的所作所為,確實讓火大,你能一次次地勸她幫她,已經夠負責了。”
蘭靜秋固執道:“我覺得我有責任!而且我覺得我做的太多了,也許一開始不理她,就沒這麼多麻煩事,她也會自己慢慢調整,人的自愈能力是很強的。”
“你覺得李甜可以自愈?”洛生海表示懷疑。
“這誰說得清?過年的時候她的心理依賴還是李奎,李奎這人雖然不算好,但也算有底線,比這個曹成可強多了,如果當時沒有我的乾預,也許她會被李奎影響,甚至兩人之間也不是沒可能的啊。我卻硬讓人家去念書,還讓她遠離李奎,我以什麼立場做這個決定?”
蘭靜秋這次是真的反思了很久:“以後不會再這麼自大了。”
洛生海卻覺得這不是自大是負責,正想勸她彆鑽牛角尖,東子過來敲門:“洛隊,外邊有人找靜秋,是個女的,臉上還有傷。”
蘭靜秋愣住,臉上有傷?不會是四姐吧?現在就開始家暴了?
洛生海讓她先去看看怎麼回事。
蘭靜秋出去時還在心裡感歎著蘭家姐妹太多,不是這個有事就是那個有事,結果到門口一看,來找她的居然是昨天在賭場見過的女孩。
“曲荷花?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