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跟後世不一樣,等以後人手一部手機,充電也方便。經常聯係的人,打幾次電話一直沒人接就確定是出事了。
可現在彆說手機了,電話都沒普及呢。好多偏遠的小地方隻能到郵局打電話,大城市現在流行一種電話卡,充了錢,拿著到公共電話廳裡打,打電話方便了,接電話總不能寫這個號碼吧,還是隻能單向聯係。
而且很多外出打工的都不識字,信也不會寫,一出去就是失聯狀態,半年一年的不回來都是正常事。
東子一聽是這種失蹤案就無語道:“不歸我們管吧。”
蘭靜秋看他一眼,不滿道:“失蹤都不歸咱們管?那咱們管什麼?”
“我不是說失蹤不歸咱們管,我是說這種失蹤不一定是真的失蹤,上次城南有個女的說她丈夫好幾個月不回來了,說是失蹤了,哭著報警,讓咱們幫著找,結果找來找去,你猜怎麼回事?”
蘭靜秋看著他戲謔的眼神,就知道一準沒好事。
果然付建國搶著說:“那男的在外邊又有人了,人家熱被窩裡舒舒服服地躺著呢,我們風餐露宿地找來找去,他媳婦跟他孩子也著急忙慌地跟著找。你說碰上這種人有什麼辦法,有了新媳婦忘了舊人,錢也不給了,招呼也不打一聲。”
曲荷花說:“我爸跟我哥不會的,他們都是老實人,在外邊絕對不會亂來!真的!”
蘭靜秋也說:“你們覺得父子倆個同時包養小老婆,不跟家裡聯係的可能性大嗎?”
東子攤攤手:“我可沒這麼說,我們就是說這種事太難查了,而且一般查到最後會發現很多是因為家庭糾紛,才不聯係的。”
他這些話像是故意跟曲荷花說的,他眼睛盯著她:“你家有沒有家庭矛盾呢?怎麼來報警的是你,不是你媽或你嫂子呢?”
“誰家沒有矛盾?”曲荷花對東子十分不滿,怒氣衝衝地說:“我媽跟我嫂子在家看孩子呢,我媽身體不好,她擔心我爸跟我哥,眼睛都要哭瞎了。”
蘭靜秋問她:“那你嫂子呢?不擔心他們嗎?”
“擔心啊,不過我嫂子本就是個冷麵人,再擔心臉上也不會顯出來。”
曲荷花一臉疲憊地看著蘭靜秋:“早知道我就不來了,我就知道你們都是一樣的,都不會幫我找人,隻會說風涼話。我媽跟我嫂子是有多不好,才讓我爸跟我哥都不肯回家,不肯聯係啊?再說還有孩子呢,媳婦不要了,孩子也不要了嗎?他們絕對是遇到事了,被人害了,你們怎麼都不信呢?”
其實蘭靜秋也覺得曲家父子估計是被人害了,她認真道:“我們並沒有說風涼話,隻是案情分析。提前告訴你這種案子從立案到查案都有難度,在過程中我們需要你跟你的家人全力配合,一定不要隱瞞,不要說你覺得這事跟找人沒關係就不說了,你覺得家裡人的矛盾跟找人沒關係也就不說了,我們問什麼你們就照實回答,我們沒問到的你們也要主動講清楚情況,一起努力,找到人的可能性才會更大。”
曲荷花見她語氣誠懇,氣才消了,連連點頭:“蘭同誌,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配合你們調查的。”
蘭靜秋讓她先去問訊室,給她拿了紙筆讓她寫出以前曲家父子去打工的城市,還有回來的頻率。
曲荷花上過小學,寫字倒是沒問題,她接過紙筆,認真回憶起來。
蘭靜秋趁她整理,正想去跟洛生海彙報一聲,一出門,就被東子拉住問:“你真要接這案子?”
蘭靜秋點點頭:“失蹤案不好往外推吧,你要不想跟我搭檔,不用勉強,我自己就可以。”
東子苦笑:“我不是不想查,是這種案子不好查,還得出差,麻煩著呢。”
“當警察還有怕麻煩的?”
東子無奈道:“我這不就是抱怨兩句嗎?走吧,一起跟洛隊說一聲,咱倆把這案子接了。”
洛生海倒是沒說什麼,刑警隊接的案子本就雜,平時沒事都要去看一下各派出所交上來的未結案,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了,再難的案子也得接啊,何況這隻是失蹤案。
蘭靜秋決定先把曲家人都見一遍,再開始查。
東子去調這案子之前的資料了,當時雖然隻是備案,接警的人也跟紅景市警方聯係過,那邊也幫著找了。
‘怎麼找的,為什麼沒找到,問訊過誰’這些資料都得找出來。
蘭靜秋拿到曲荷花寫的時間表,發現曲家父子的行程向來有規律,去打工的城市,不是紅景市就是洛南市。
每年回來兩到三次,夏天麥子熟了還有過年時是必回來的,有兩年秋收的時候也回來過,曲荷花解釋說那年種的玉米有點多,家裡忙不過來。
隻從去年夏天開始,曲父打了一個電話到村部,村部的人捎信給曲家,說他們今年麥收不回來了,從那之後再沒了消息。
蘭靜秋皺眉:“也就是說,去年夏天的電話是你們村部的人接的,你們連聲音都沒聽到嗎?”
曲荷花點點頭:“沒有啊,當時大家都很忙,我爸打電話過來讓捎個信,沒叫我們過去聽電話。”
蘭靜秋把這事重點記下來,覺得算得上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