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秋卻拿著小本子,打算記下來,齊柯就更緊張了,擦了把額頭的汗:“都有,反正就是總開著門,睡覺也開著門,還隻穿著背心褲衩,你說這不叫勾引叫什麼?”
東子道:“你覺得她勾引你,就讓你爸媽把她辭退掉,不就行了,自己心思正,彆人再勾引又有什麼用?”
“對,對,是我沒把持住,都是我的錯,我也一直在反省。”齊柯一副受教的樣子。
蘭靜秋冷然看著他:“具體呢?她穿了什麼樣的背心短褲?什麼時候開著門?是大開著還是開了一條縫,你說都有,也就是說她也有過言語誘惑嘍?她對你說了什麼?喊你去她房間了嗎?”
齊柯媽搶著說:“那小姑娘眼睛賊得很,我下不了床嘛,她就趁機勾引我兒子,沒準還勾引過老齊呢,我家老齊不動心,她才去勾引小的,我兒子還小,沒談過朋友,哪經得住她撩撥,都是她自找的,結果還偷著生下孩子,你說我們冤不冤啊!”
蘭靜秋皺眉:“我在問你兒子,你不是當事人,先不要插嘴。”
齊柯說:“就是我媽說的那樣,反正她總撩撥我。”
蘭靜秋語氣冷硬起來:“我問的是怎麼撩撥的,描述一下具體情況。”
老柯推推眼鏡,在那兒歎氣:“警察同誌,這怎麼描述啊,男男女女的,不就那點事嗎,你說以我兒子這條件,能找不到對象嗎?怎麼會饑不擇食去找個小保姆呢?”
東子本來覺得誰勾引誰不重要,現在也有點聽不下去了:“什麼叫饑不擇食?還不是你兒子看人家年輕漂亮,你要找個年紀大點的保姆,能有這事嗎?”
老柯趕緊解釋:“我不是瞧不上小保姆,是我找的這個小保姆太不老實了,您說得沒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找錯了保姆才害了我兒子。”
“你兒子好端端在這兒坐著呢,害他什麼了?”蘭靜秋看著齊柯,“既然你說是她勾引你的,那這事得查清楚,走吧,跟我們回鳳安,找曲荷花對峙,看看到底是不是她勾引你的。”
齊柯嚇了一跳,“我不去!這事早過去那麼長時間了,當時我爸媽還給了她五百塊錢,還對峙什麼啊?”
“當然得對峙了,她說是你追的她,兩情相悅,你說是她勾引你的,隻發生了一次關係,這事不得弄清楚嗎?如果真是她勾引你,那她家要錢就是勒索,我們幫你告她,把錢拿回來。”
齊柯忙擺手:“不用不用,早過去的事了,不用再翻出來了,我就當被狗咬了,你們不是說要找她哥她爸嗎?我沒見過,真的,從來沒見過,當時談婚事也是在電話裡談的,兩家人根本沒見過。我怎麼知道他們去哪兒了?”
蘭靜秋卻說:“一碼碼來,你剛才說是曲荷花勾引你的,為什麼不敢去跟她對峙?到底誰在撒謊?”
齊柯媽馬上說:“不是不敢去,是我們覺得沒必要,我兒子明天還上班呢,誰有空去你們那兒,不就被訛了五百塊錢嘛,全當給她傻子媽買藥吃了!”
“你知道她媽是傻子?不是說都沒見過麵嗎?”
齊柯媽愣了下:“是曲荷花自己跟我們說的啊。”
“曲荷花跟警察都不肯說她媽是什麼情況,會跟你們說?她瞞還來不及呢,你們到底什麼時候見過麵?”
東子也發現這一家子是滿嘴謊言,他乾脆道:“看來確實跟他們有關係,都帶回去吧,一個個單獨問。”
齊家三口都慌了神,齊爸拍著齊柯罵道:“都是你這小子惹的禍,有什麼你就跟警察說,犯了錯就認嘛!咱們又沒害他家,就算見過麵又怕什麼?”
齊媽推他:“你怎麼說話呢?咱們小柯是被那賤女人害的,他有什麼錯。”
蘭靜秋也跟東子一塊起身,準備帶他們去分局,不過她眼睛卻一直盯著齊柯,顯然這位是不想去公安局的。
果然齊柯見他們真要帶他走,眼神慌亂起來,他歎口氣,雙手往臉上搓了兩下,哀聲道:“警察同誌,我爸說得沒錯,都是我的錯,荷花沒有勾引我,是我追的她,但我是真的把她當我對象的,我還鼓勵她去上夜大,隻要能考個文憑,就讓我爸媽找人給她安排個工作,我是真的想過娶她,才會跟她發生關係,哪想到……”
他說不下去了,他媽卻氣地罵他:“你就是個傻子,她要不勾引你,你能喜歡上她嗎?不就是長得白點嘛,哪裡漂亮了?她肯定有事沒事老在你麵前晃悠,你才喜歡上她的,怎麼就成你的錯了?”
“媽,行了,她再不好,也沒勾引過我!不是你覺得花了錢就要把她支使的團團轉嗎?一會兒讓她給我洗襪子,一會兒讓她給我削梨,一會兒讓她給我泡茶,收拾屋子,還半夜把她叫起來扶你去廁所,隻準她吃剩菜剩飯,我是看你太欺負人了,才對她好,接觸多了才喜歡上她,要怪也得怪你!”
齊柯媽險些沒氣死,指著他的手都哆嗦起了:“你說什麼?你個不孝子,你把小保姆搞大了肚子,反而怪你媽?”
蘭靜秋忍住笑,趁機問:“所以你一開始就覺得是小保姆在勾引你兒子,談婚事隻是個幌子,你從頭到尾都沒想過接納曲荷花,對不對?”
齊柯媽氣得大罵:“怎麼接納?你說怎麼接納?那就是個賤女人,真以為叫了荷花就出汙泥不染了?她媽不隻是傻子,還是出來賣的,全村人都知道,我家條件不算頂好,但也清清白白啊,怎麼可能讓她進門?”
“全村人都知道?這麼說你們還去過他們村了?”
齊柯媽愣了下:“沒有,我們誰也沒去過,聽彆人說的。”
齊柯卻歎了口氣:“我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