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雯說的這個防空洞確實很危險,據她說前邊已經塌過一次方,後來還來檢測過這地方的土質,第二次中段又塌了,才決定廢棄了。
蘭靜秋跟東子帶了一隊人去找防空洞,前天剛下過一場小雨,但路上還能看到車輪印的痕跡,跟他們現在開的勘察車吻合!
“一定就在這裡!”蘭靜秋說。
魏雯也說:“確實不會有人開車來防空洞,都知道這邊塌了堵上了。”
不過不知道是因為那場雨的原因,還是宋東柱太謹慎上車時清掃過,他們隻看到了車輪印停在了防空洞附近,找不到腳印的痕跡。
等找到防空洞後大家看著門口那堆土一籌莫展,跟來的王所長說:“這地方早就封了,怕小孩子鑽進去玩再出了危險。看著也沒有挖過的痕跡啊。”
市局來的帶隊領導也說:“往這種地方埋屍還有可能,藏大活人?還來這裡私會?就不怕裡邊再塌了被活埋嗎?不過車停在這裡也確實是古怪。”
蘭靜秋也有一絲的猶豫,可既然已經到這兒了,她乾脆說:“咱們這麼多人呢,分散開來找找彆的入口吧。”
消防上的一個隊長說:“防空洞不管地麵還是牆體都是水泥,不可能有洞!”
東子看看蘭靜秋,還是決定相信她,於是道:“都塌過了,還不可能有洞?理論上防空洞哪怕山被炸了它也不能塌啊。”
蘭靜秋說:“沒錯,我們去塌了的地方看看,沒準那裡會有入口,他總不會無緣無故的把車停在這裡,這附近的樹木不是說永久不動的嗎?其他人也不可能過來這裡。”
消防上的人不讓他們去,“你們沒輕沒重的,萬一出點危險多麻煩,在這兒等著吧,我們去找,找到再喊你們。”
蘭靜秋他們隻好在洞口等著,看他們係上安全繩往上攀爬,蘭靜秋觀察著四周,歎口氣,跟東子說:“這裡沒有攀爬的痕跡,如果宋東柱真把人關在這裡,四年了,十幾個女孩,他一定經常進進出出,肯定會留下痕跡。”
東子皺眉:“你剛才不是挺肯定的嗎?怎麼?現在又覺得人不在這裡了?”
蘭靜秋搖搖頭:“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可能有彆的出入口。”她跟王所長說:“剛才不是看見有民警牽著狗嗎?哪兒去了?”
王所長說:“那是林業警察,正四處搜呢,等我叫他們過來。”
蘭靜秋卻圍著土堆上下左右的拍著,東子說:“你還怕這裡邊有機關嗎?一看就是一堆沒人動過的土!“
下一秒,蘭靜秋卻在土堆裡拍到了石板,她一開始拍的是土堆,用力越來越大,結果拍到了硬石板不由痛叫一聲:“這裡有問題!”
大家圍過去,蘭靜秋已經用手把石板表麵的浮土掃開了,裡邊的石板居然是土黃色的,不細看跟旁邊的黃土根本區分不出來。
蘭靜秋皺眉敲敲石板,下邊果然是空洞的聲音,她說:“他這是障眼法!這裡是入口,他出來後,把石板蓋上去然後蓋上浮土,從外邊看就是一個土堆,誰也不會起疑。前天的小雨更讓這些石板上的浮土跟旁邊的一個樣兒了。”
東子說:“就算下大雨把石板衝出來,這顏色不細看也看不出來啊。”
王所長不由罵了一聲:“費儘心思地乾這種事,真是……”
他看了眼魏雯,還是把難聽的話咽下去了。
幾人合力把石板拆下來,下邊果然是個洞,這時警犬也被帶來了,一來就朝著洞口汪汪叫著。
牽著警犬的林業警察馬上解開它頸上的牽引繩,讓它先進去查探一番。
這隻警犬顯然訓練有素,一進去就沒聲了,等它再叫的時候十分有規律,林業警察根據叫聲的遠近推測著:“它現在應該在距離我們兩百米的地方,這叫聲應該是發現了昏迷的人。”
外邊的幾個領導都嚇了一跳,市局的人驚歎:“還真有活人?”
魏雯也嚇了一跳,一想到她丈夫說來幫她乾活,其實是來這裡做壞事,她就覺得惡心,想吐,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將要從裡邊救出來的受害者了。
蘭靜秋聽到林業警察的分析也不由佩服,狗狗果然是人類的好朋友啊,太給力了。
“我們進去吧。”她跟東子說。
東子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地鑽進了洞裡,王所長本想攔的,覺得這種活不用女同誌乾,不過他又怕蘭靜秋以為他們想搶功,也沒吭聲,又派了幾個年輕的乾警跟進去幫忙。
蘭靜秋哪有他想的那麼複雜,她就是想早點見到受害者,而且根據她的推測,其他受害者的屍體應該也在這裡。
蘭靜秋希望自己猜錯了,這些人都還活著,但從宋東柱透露出來信息看,絕對不可能。
他很有可能是把新的帶來,當著她的麵殺了之前被綁架的受害者。這一招殺雞儆猴之後,新來的一定會很聽話,宋東柱就可以快速確定他的權威,讓新來的受害者跪地伺候他。
蘭靜秋歎口氣站起身,東子已經打開了手電筒,這個不是地道,是防空洞,隻有進口的地方需要爬,進來後就是近兩米高的防空洞,裡邊不隻空氣是流通的,還從身後透來微弱的光線,把兩人影子拉得老長。
警犬聽到腳步聲,又在前邊叫了兩聲,蘭靜秋跟東子加快了腳步,順著警犬的叫聲走了過去,越往裡光線越暗,兩人打著手電,轉了一個彎才找到警犬,跟在他們後邊的警員說:“這是側洞,前邊就是塌了的位置。”
側洞目測隻有一百米長,兩米寬,窄窄的一條,警犬在最裡邊,正守在一個昏迷女孩身邊,那女孩臉色蒼白,兩頰深陷,一看就是餓的。
蘭靜秋歎口氣,過去幫她簡單檢查了下,沒有傷,隻是餓暈了。
她這才放心,讓後邊的警員把人抱出去,然後跟東子一起檢查起了這個窄小的側洞,這顯然是個小臥室,但連被褥都沒有,墊在女孩身下的是枯黃的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