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秋就鬆了鬆勁,抬起上半身,艱難地對上何猛的臉,她說:“好好看看,鳳安車站出站時咱們不是見過嗎?這才幾天啊,你就忘了?”
何猛看著這張精致漂亮又滿是壓迫感的小臉,話都說不利索了:“是你!可你不是警察嗎?為,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猜!”蘭靜秋嘴角微挑,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已經沒人壓著他了,可何猛還是痛苦地呻音一聲:“你是來臥底的?”
蘭靜秋輕鬆地笑著,點點頭,“沒錯,很聰明嘛!那你猜我們是怎麼知道你們這個團夥的?”
何猛嘴唇都哆嗦起來了,他想起蘭靜秋在車站對他的盤問,她跟那個男警察不但開箱翻看了衣物,還要看他的證件,還跟著出去見了他們鎮上的司機!
難不成當時他們就發現他那些衣服有問題了?還是說他們出現在那裡就是在等他?
何猛越想越怕:“是因為我嗎?因為我那幾箱子衣服?媽的,我為什麼要貪這個便宜,那才幾個錢!完了完了,老大一定饒不了我。”
蘭靜秋冷笑:“警察在你麵前,你居然還在想著你老大不會放過你,何猛你還真是個敬業的小弟,可你才能分到多少錢,做的是最危險的工作,分的錢卻最少,甚至還得靠那些破爛衣服賺點錢。”
何猛腦子都僵住了,順著她的話說:“給的錢不少的,真不少,要不然我也不會做這種喪儘天良的事。”
“那你可真好打發,是不是覺得給你幾百塊錢就不少了,你肯定覺得在單位上班的都不如你賺得多,可你知道器官移植要花多少錢嗎?十幾萬到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不等,上百萬你是不是無法想象?能把你家房子堆滿的鈔票,你分到手的甚至不到九牛一毛,居然還這麼賣力!”
“我不是賣力,我是沒辦法,我已經入了行,想走就是個死啊。”
何猛提到死字,眼裡突然露出凶光,盯著蘭靜秋。
蘭靜秋笑了起來:“你是不是傻?你見過一個人臥底的嗎?你覺得我們的人放心我一個女警察被綁上你們的車嗎?”
車裡氣溫很低,何猛頭上卻快要冒汗了,是啊,這麼漂亮的女警察沒有萬全的措施,怎麼會跑來做臥底。
能不成老段也是他們的臥底?不可能啊!就他那慫樣兒!還是說剛才一直跟著他們的吉普車上都是他們的人?
他腿哆嗦起來,現在跑?能跑得了嗎?
何猛忍不住問:“你們有多少人跟著我們?”
“那我能跟你說嗎?”蘭靜秋有點不耐煩了,“你是不是傻?我說半天你還不明白什麼意思嗎?”
這時一直昏迷的發夾姑娘有醒過來的跡象,她哼了一聲,眼睛半睜著,看著麵前的兩個人,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她雖然在車站時跟誠信中介的人吵了一架,但心裡還是挺羨慕人家大公司的,聽說誠信中介的公司招人,就去試了試,麵試成功後,她就想在附近租個房子,就近上班,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跑到這裡的。
她疑惑地看著麵前的兩個人,手腳被綁著姿勢彆扭的女孩反而氣勢更盛,而那個男的被她壓在身下,臉上的表情難看極了。
“你是……”發夾姑娘認出了蘭靜秋,她想說話,一張嘴卻變成了嗚嗚聲,然後她這才發現自己的嘴被堵著還勒了起來,可能是臉上肌肉已經麻木了,她都沒感覺。
發夾姑娘驚慌起來,這好像不是夢。
蘭靜秋沒看發夾姑娘,卻再次壓住何猛,在他耳邊說:“弄暈她!”
然後她向旁邊一滾,那狼狽的樣子好像是被何猛推下去的,發夾姑娘嚇了一跳,哆嗦起來。
蘭靜秋命令的語氣讓何猛突然福至心靈,他露出凶狠的樣子,抬手就朝著發夾姑娘的太陽穴揮了一拳。
發夾姑娘的頭被這一拳推的撞到了車壁,發出哐當一聲,她暈了過去。
蘭靜秋卻氣壞了:“媽的,誰讓你打頭了,打脖頸就行了。”
何猛趕緊說:“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不知道啊,我剛才腦子都不轉彎了!”
蘭靜秋嫌棄地看他一眼:“你趕緊先去看看這姑娘有沒有事。”
何猛嗯嗯地應著,趕緊過去查看一番:“沒事,她就是暈了,我那一拳頭沒使上力,她可能是撞暈的。”
蘭靜秋鬆了口氣,要是因為自己一句話,這混蛋一拳頭把發夾姑娘打死了,那罪過可就大了。她指導著何猛去摸他自己的脖子,“對,就是那裡,下次想弄暈人,就打這個位置,不會讓人受傷,隻是打暈就行了。”
何猛感激地點頭:“我都聽你的,我棄暗投明,我給你們當臥底,我能立功嗎?”
“何猛,先不要想立功的事,那是案子結束後需要考慮的事。現在你先想想怎麼保命吧,我們是因為你才查到這個犯罪團夥,你自己也清楚,如果這事被他們發現,你絕對沒命,所以你隻能棄暗投明。我們有兩套方案,一套是你堅持一條道走到黑,另一套方案就是你配合我們把這個犯罪團夥端了。”
何猛嚇傻的腦子終於恢複了點智商,皺眉道:“我配合你們,可真的行嗎?他們很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