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鳳酒就是好啊,入口綿,喝著喝著就多了,咳,小何,沒出什麼事吧。”
何猛裝出嫌棄的樣子:“能出什麼事,我又給她們喂了一次藥,後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倒是你鼾聲如雷的,吵死了,接著睡你的吧,明天早上你來開。”
老段沒察覺出異樣,第二天早上倒是跟何猛說:“我怎麼覺得你小子有點巴結我的意思?有事要求我啊?”
要是以前,何猛一定早罵開了,開車送貨還能喝醉,讓老板知道了可是會扣錢的,可這次何猛居然沒用老板來壓他,也沒暗示逮住他小尾巴了,老段自然奇怪。
蘭靜秋在後邊側耳聽著,生怕何猛應對不了,讓老段產生懷疑,哪想到何猛說:“等回去的時候我想拉點荔枝回去賣,這不是怕你不樂意嗎?先給你上上供。”
“喲,還挺有想法啊,咱們這車拉荔枝倒是成,就怕串了味兒啊……”
然後兩人就討論起怎麼利用來回運貨的機會賺點外快。
蘭靜秋鬆了口氣,看來這個何猛還挺能隨機應變。
一路上江學曼一直閉眼養精蓄銳,手腳都不帶動的,還真跟被綁架的一樣,蘭靜秋卻一會兒坐一會躺,沒個安生,還碰碰江學曼示意她定時活動下腳腕手腕,隨時保持肢體的靈活度。
江學曼坐起來活動了下,還特意湊到她耳邊安慰:“蘭同誌,第一次臥底吧,彆緊張。”
蘭靜秋一時無語,她不是第一次啊,不過上次她是直接救了老大,被當成救命恩人,恨不得所有好東西都捧到她麵前,哪像現在這麼慘。
等到車再次停的時候,江學曼聽著外邊的動靜,用口型跟蘭靜秋說:“近海了。”
蘭靜秋也猜出來了,空氣裡有海港特有的海腥味跟汽油味的混合味道,還能隱隱約約聽到汽笛聲。看來廖副廳長猜的沒錯,他們是要走水運的。
何猛跟老段下車去交涉,然後有人來搬貨了,蘭靜秋跟江學曼已經躺好了,等了很久,貨都搬完了,也沒人來開隔間的門,何猛跟老段好像也不在車附近。
就在蘭靜秋快沒有耐心的時候,有人上車了,腳步聲很重,身高無法判斷,但這人體重一定不輕。
他打開了隔間的門,在蘭靜秋跟江學曼的臉上來回打量著,好像在挑選貨物,蘭靜秋閉著眼睛裝昏迷,那人居然還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她努力控製住自己的心跳,清醒時裝昏迷是很難的,有時候睫毛一動,或是手腳太僵硬都會被人發現。
還好那人沒看太久,在蘭靜秋臉上摸完了,轉身就走了,隔間門也沒關上。
等他下車,又有人上來了,聽聲音磕磕絆絆的,好像還抬著東西,這次是兩個人,他們先用浸了藥水的手絹捂住江學曼的口鼻,估計是怕她在運輸中會醒過來,十來秒後才把手絹拿下來,然後用麻袋把她裝起來,放到箱子裡抬了下去。
接著他們又抬著另一個箱子上來,如法炮製地也把蘭靜秋裝進了箱子裡,手絹捂到口鼻上時,蘭靜秋差點就要屏住呼吸了,又怕被這兩人發現,最後還是選擇相信了李主任給的那枚小藥片,果然她雖然有點暈,但腦子還算清醒,就像是喝多了酒,知道自己下一杯就要醉的那種狀態。
冷藏車旁還有幾個運貨的卡車,看卡車上畫的標識,應該是送水果的有送袋裝奶粉的。
旁邊還有兩輛麵包車,這兩輛車是一個老板的,似乎每個卡車上都進了點貨,裝著人的兩個箱子也就跟其他卡車上卸下來的箱子一起裝到了麵包車上,何猛看著自己車上裝人的兩個箱子都被裝到了左邊舊一點的那輛麵包車上。
他跟老段到這兒就不能再跟了,何猛想現在拉信號彈,又覺得不是時候,人家說的是遇到危險時,這又不危險,可眼看著兩個女警察就要被轉移走了。
他四下看看,應該有人跟著吧。
這時開麵包車的一個墨鏡男突然衝何猛招招手,何猛殷勤地過去,“兄弟,有事?”
墨鏡男遞給他兩張百元大鈔:“幫個忙,我們的司機得跟另一輛車去彆處辦點事,你再開車幫我送趟貨怎麼樣。”
老段看著那兩百塊錢,眼裡露出貪婪的眼神,就想過來毛遂自薦,何猛趕緊說:“行,我開車穩當得很,你給我地址就行了。”
那人把車鑰匙跟地址給他,“到了就說是來送貨的,會有人接的。送完車扔那兒你就回來。”
“行!您就放心吧。”何猛滿口答應著,看來他有機會深入了,信號彈也有機會用了。
等墨鏡男跟兩個司機開著另一輛車走了,何猛怕老段不樂意,又過去跟老段說:“一會兒給你五十,見者有份嘛。”
老段這才有了笑模樣,“行,那我在這兒等你,辦完事趕緊回來,彆瞎逛。”
何猛按照地址把車開到了某街道的48號,結果一看48號居然是某區的派出所,他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被發現了嗎?還是說組織裡有壞人?
他正納悶呢,一輛麵包車急停在他車後,差點追尾。李主任穿著便衣從那輛車上跳下來,對著何猛吆喝:“唉,小子,你怎麼回事,怎麼擋著道啊?好狗不擋道你不知道嗎?”
何猛還沒反應過來,李主任罵了兩句,趁機上了他的車,隻見他從衣服裡掏出個撬棍利索地把後邊的幾個箱子一一打開,除了一個箱子裡有人,其他箱子裡全是水果。
箱子裡的人是江學曼,蘭靜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