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蕾蕾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哆嗦起來。
蘭靜秋想起昨天晚上她恐怖的表情和那些話,過去握住她的手:“你無意中見到了被剝去皮膚的表姐?她朝你伸手要你歸還皮膚?”
蕾蕾握緊著她的手:“沒錯,我當時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心情特彆好,我爸還說以後會想辦法讓我嗓子都恢複原樣,可我見小和總鬼鬼祟祟的去地下室,還帶著吃的,就以為下邊關著人。我爸從來不會帶無關的人進我家,我就偷了小和的鑰匙下去看了,結果就看到那個沒皮的人,她說是我表姐,還說我臉上的皮是她的,叫我還給她,還咬了我的脖子跟臉。”
蕾蕾突然抽回手大哭起來:“我當時都嚇傻了,想跑,腳都動彈不了,她把我的臉咬傷,被我爸一槍給打死了,後來我才開始出現排異反應,當時的醫生說我是心理原因,我一直昏迷著,等再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成了這個樣子。”
蘭靜秋這才明白蕾蕾身上的傷為什麼如此整齊,燒傷會有輕有重,有些地方會保留著殘存的皮膚,疤痕也會不一,但蕾蕾身上就像揭去了一層皮,也就是說當時移植成功了,最後因為她拒絕這層皮,又失敗了,把這些壞死皮膚全都取了下來。
洛生海說:“怪不得茂叔信心十足,你曾經移植成功過,讓他以為隻要有好皮膚,你又不排斥就可以再次移值成功。”
蕾蕾哭道:“我早不在乎我什麼樣了,可她總是來,我都把皮還給她了,她還是要來找我,有一天我早上醒了,鏡子上就寫著罵我的話,說她來找我了,看到我像她一樣難看就放心了。”
蘭靜秋更確定這是人格分裂了,估計蕾蕾見到她表姐時的情況太過慘烈,一個鬼一樣的人喊著還我皮,還撲上來撕咬,任誰都受不了。
再加上茂叔當著她的麵把人一槍崩了,這個刺激太大,等她清醒過來好不容易恢複的皮膚又失去了,她變成了她表姐那個樣。
蘭靜秋歎口氣:“可你爸爸一直說你想要再次移植皮膚,甚至還想臉對臉的移植皮膚,你沒跟你爸這麼說過嗎?”
蕾蕾搖搖頭:“沒有,我從來沒這麼說過,我說我以後就住在瘋人院裡,永遠也不出去見人了,可是我表姐還是不肯放過我。”
蘭靜秋拍拍她的手:“不想放過你的明明是你自己,那天你是不是晚上去見的你表姐?”
蕾蕾疑惑地點點頭。
“她被你爸殺了以後,你是不是從來沒見過她,隻見過她寫的字?”
“她還畫畫,在畫上詛咒我跟我爸。”
“那不是她,是你!是你知道你爸為了你把你表姐的皮剝了,你接受不了。是你覺得恐怖,你沒法忘記你表姐張牙舞爪的撲向你,喊著要你還皮的樣子。你沒法接受好不容易移植好的皮膚還沒有保住,你覺得也成了你表姐那種無皮怪物,所以晚上你就會變成她,喊著要彆人還你皮。”
蕾蕾瞪大眼睛:“你在說什麼?什麼她是我?我晚上會變成她?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隻想弄清楚我表姐的鬼魂是不是一直跟著我,你說會幫我弄清楚的。”
“我已經幫你弄清楚了,人格分裂,你應該看正規醫生,躲在這裡是沒用的。”
這時門口有人敲門,這人似乎聽到了他們說話,不等門打開就說:“彆跟蕾蕾說這些,有事跟我說就行了。”
是個陌生的聲音,蘭靜秋用口型跟洛生海說:“水哥!”
洛生海早已經從蕾蕾那裡知道了水哥的真名,他點點頭,過去打開門:“是裘院長嗎?趕緊進來吧,今天咱們把話說清楚。”
小和見裘院長這麼快就加入了討論,還以為真是在說病情,在路上他叮囑過裘院長,如果發現裡邊有任何異常就要向他示警。
裘院長急著阻止蘭靜秋跟蕾蕾談人格分裂,見裡邊沒有砸爛的東西沒有被綁著的人,蕾蕾好端端地坐著,就覺得沒有異常,進去後他才發現不對勁。
“茂哥呢?”
蘭靜秋指指旁邊的洗手間,裘院長剛要進去問,就被洛生海從後邊一把勒住脖子,捂住了嘴。
蘭靜秋還怕蕾蕾會叫嚷,一直防著她,哪想到她隻是呆滯地坐著,顯然她對這個裘院長也沒好感,並不擔心他。
外間的門已經關上了,小和已經退出去,裘院長又氣又鬨,被洛生海用床單捆住,蘭靜秋拿著玻璃碎片威脅道:“敢喊的話,跟你的茂哥一個下場。”
裘院長沒在臥室裡看到茂叔,心裡自然打起了鼓,難不成他已經被這兩個人收拾了?
“你們是誰?”他被堵住嘴含糊地問。
洛生海還是沒有亮明身份,而是笑道:“自然是來找你們算帳的。”
未知的恐懼更駭人,顯然這位裘院長也是壞事乾多了,他的臉上立馬露出求饒的表情。
洛生海剛想恐嚇幾句,嚇唬他帶自己去打電話,卻聽蕾蕾固執地衝蘭靜秋說:“你還沒說清楚,什麼是人格分裂,我問你昨天是不是我表姐來過,你為什麼說我人格分裂?”
蘭靜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上輩子她不止一次在網上見到過講述自己幾個人格的‘人格分裂者’。
其實真正的人格分裂,各人格之間是不會知道彼此的存在,主人格隻會覺得丟失了很多時間,或者不知道原因的跑去了某處。
其他人格也隻是每次出現,然後享受那一段時光,並不會覺得自己的經曆無法連接上而懷疑有其他人格。
所以這事該怎麼跟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