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反反複複地說著她媽不是她害死的,蘭靜秋覺得當時她可能就是這種狀態,才會被當成瘋子吧。
她歎口氣,又問道:“因為你爸沒有把舊的天線收好,你覺得是你爸害死了你媽,他害死了你媽還把你送進精神病院,所以你恨你爸也恨你大伯,對嗎?你來到這裡,碰見了能救贖你的人?他叫什麼?是不是對你很好?”
李紅不說名字,隻點點頭:“對我很好,真的對我很好!從來沒有人對我那麼好過!”
“你喜歡上他了?還是他先追求你的?”
“我們之間不是那種關係,你不懂的。”李紅用鄙視的眼神看著蘭靜秋。
蘭靜秋隻好攤攤手:“好,是我猜錯了,那你跟我說說,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朋友!我們是真朋友,我救了他,他也救了我!我們是有過命交情的朋友。”
“他叫什麼名字?”
李紅警惕起來,從自己的情緒裡出來,皺眉看著蘭靜秋:“我爸跟我大伯根本沒回來對不對?”
“你希望他們回來嗎?”蘭靜秋反問道。
李紅冷笑起來,不回答她的問題,直接說:“我該說的都說了,我就知道彆人叫他獨狼,我們叫他狼哥,就是你們給我看的那個人。”
“你剛才不是說不太像嗎?”
“長得像,也許畫像畫的不準呢,怎麼可能有那麼像的兩個人,反正就是他,那些醫生跟護士都聽他的,連院長也聽他的,特彆有本事。”
蘭靜秋問:“你救過狼哥,他也救過你,怎麼救的,能跟我們講講嗎?”
“那是我們的事!”
蘭靜秋笑道:“你們的事?好吧,看來你們就算不是情人關係,也有曖昧。他對你這麼好,走的時候為什麼不帶上你?還是說他還沒走呢?”
李紅愣了下,馬上道:“走了!早走了,不是炸了嗎?也許已經炸死了。你們沒聽見聲音嗎?昨天好像山都要裂開了。”
金廳長插嘴道:“這裡確實能聽到爆炸聲,可我們沒有任何人在你麵前說過爆炸傷亡人數,你怎麼知道他已經炸死了。”
大家都知道李紅被她媽媽的事一攪合,已經有點撐不住了,她之前供出來的都是選擇性地說出已經無關緊要的事。
這時李紅也確實緊張起來,手緊緊抓著椅子,“我猜的,他們肯定帶著炸藥跑了,肯定有醫生不想跟著跑,兩邊打起來,不知道誰引爆了炸彈,狼哥一定死了!你們還想怎樣?”
再問什麼,她都不肯說了,就算拿馮醫生稿件裡的事來問她,她也不肯開口,問急了就發瘋,喊著她爸殺了她媽。
周醫生說:“這種情況,不需要觀察一看就是裝的。”
金廳長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這還用說嗎?大家都看出來了。
他不由誇蘭靜秋:“還是你觀察的仔細,她就說了個看電視搞天線,你就想到了這些。”
“我也是猜到的,她當時的表情不對勁,如果她跟她媽的死無關的話不會是那種表情。一問她,她果然在強調她在看電視沒有推她媽,這就更值得懷疑了。”
洛生海說:“所以現在可以確定這個獨狼沒有死,而且他不是大灰狼。”
蘭靜秋說:“大灰狼是馮醫生在稿子中對人的稱呼,獨狼是團夥成員給他們老大的讚譽之稱,也有可能這是他在這一行的綽號。我認為大灰狼跟馮醫生他們都死在了爆炸中,獨狼藏了起來,而且是獨狼命令大灰狼把裘院長馮醫生他們當做人質從地道往後山走,也許他會跟他們說他來斷後,或是他從彆的渠道走。”
洛生海接著道:“沒錯,爆炸一定也是他設計的,也許他在那些人包裡裝了定時炸彈,逃亡中沒人會認真檢查攜帶的東西,也或許逃亡的這夥人中也有人趁亂跑了,在跑前引爆了炸彈,把這些知情者全都滅了口。”
金廳長說:“目前看來應該是這樣,可這個李紅應該也知道的不少,為什麼不把她也帶走滅口?”
邱隊長說:“也許她對獨狼來說比較重要?他們可能是情侶關係,李紅在撒謊。”
蘭靜秋卻說:“李紅說她救過獨狼,獨狼也救過她,也許獨狼是重情義,不想殺掉救命恩人,也有可能是因為李紅本就是這個醫院的病人,而且她更容易偽裝潛伏下來,伺機逃走。這樣想的話,這個獨狼可能也是醫院的病人!”
邱隊長道:“之前已經讓病人之間互相檢舉,看看誰經常不在病房,也不怎麼去活動室,可這些真正的病人隻顧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根本問不出來啊。”
蘭靜秋想起田旺曾經模仿彆的精神病人,更確定是他了,他雖然是這裡的病人,但一定不怎麼住病房,也不怎麼去活動室,甚至可能隨意出門玩樂。
還有一個人,看起來沒病的人。
“曹明也沒說嗎?”蘭靜秋問。
邱隊長搖搖頭:“沒有,他說他記不清人臉,連醫生也記不清。”
金廳長乾脆說:“咱們把男病人一個個帶到李紅麵前,她雖然挺會裝,但見到獨狼也許會失態。”